林亦云又被同样的恶梦惊醒,额头上渗出汗来。
只见他闭上双眼,搜索着梦中的记忆,那飞机,那天空......。
头又开始疼痛,他拿出头痛药喝了一粒,稍稍好了些。
突然,林亦云的手机响了,他瞟了一眼,是吴翔的。接?不接?矛盾在心里挣扎。
自从上次与杨池荷不欢而散之后,林亦云便再也不敢接听吴翔的电话,他怕杨池荷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手机铃声依然响着,林亦云却矛盾地挣扎着。
黄骞诩从卧室直奔客厅,瞟了林亦云一眼,拿起林亦云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林亦云愤愤的斜了两眼黄骞诩,正欲抢过手机,准备挂断。
只听电话里传来吴翔的地声音:“亦云呀,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黄骞诩用力推推林亦云,把手机放在林亦云的嘴边,示意着林亦云说话。
而林亦云斜瞪了黄骞诩一眼,半天也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喂,我是张筱曦,林亦云最近公司事多,手机忘在家里了。”黄骞诩细声柔语的说道。
电话里传来吴翔地声音:“哦,哦,这样啊,要不,改天我请你和林亦云吃饭?”
“好啊?”黄骞诩爽快的答应着,回头望了一眼林亦云,嫣然一笑,停顿了片刻,回道:“我做不了主,要不,等他回来,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言为定啊,我等你们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吴翔深沉的声音来。
“嗯嗯”黄骞诩回答着。
挂断电话,黄骞诩见林亦云愁眉苦脸,便坐在林亦云身边,仔细瞅着他,而后,食指在林亦云的下巴上轻划了一下,哼了一声,背后脸去,说道:“怎么啦?人家帮你接个电话,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这副模样?”
林亦云不答话,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想着心思。
黄骞诩见林亦云没出声,自觉无趣,便回过脸来,将林亦云的耳朵向下扯了两下,皱着眉头,说道:“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说着黄骞诩用手又轻轻推了推林亦云。
林亦云斜了一眼黄骞诩,保持着沉默。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他,为什么自己反反复复总是做着同样的恶梦?他一直都弄不明白。
瞬然间,林亦云想起张隐胤来,很久前,他曾听说张隐胤因一次飞机事故而逝世。但这两者又有什么联系呢?他始终弄不明白。
林亦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于是,索性闭上眼睛,让心静下来。
黄骞诩更是无趣,瞪着一双灯笼眼,捏紧拳头正欲朝林亦云的肩膀打去。
却被刚进门的李翠梅看见。
只见李翠梅瞪怒着双眼,他见不得黄骞诩和林亦云打情骂俏的模样。
“黄骞诩?”李翠梅叫嚷了一声,但很快她知道自己犯了口误,便立即改口道:“张筱曦,你过来一下。”
李翠梅把黄骞诩叫到自己卧室,便是一阵狂骂,无非还是旧话重提,要黄骞诩在张家不要太放肆,做事要有分寸,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黄骞诩一副委屈的模样,连忙点头,很是乖巧。
见状,陈翠梅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门被推开了,张籍书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黄骞诩泡了一杯热茶递给张籍书,问寒虚暖的,甚是热情。
张籍书对黄骞诩结婚后的改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我们曦曦真是越长大越懂事,知道关心爸爸了。”张籍书抿了一小口茶,喜上眉梢,一副高兴的表情。
黄骞诩走到张籍书的背后,两手轻轻的揉着张籍书的肩膀,细声细语地说道:“爸,公司很忙吧?您要多注意身体啊,俗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哈哈,我闺女这么贴心啦。”张籍书便是一阵大笑,回头瞅了瞅黄骞诩,说道:“曦曦,你还是回公司帮爸爸管理财务。”
“我哪会财务的事?”黄骞诩随口答道,轻瞟了一眼张籍书,立即改口道:“财务啊,这么重要的工作,我怕胜任不了哦。”
黄骞诩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自己的身份是张筱曦。
张籍书回头纳闷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不是有高级会计证吗?”张籍书停顿片刻,想了想,说道:“结婚前,在公司做财务这块不是很顺手吗?”
“哦哦哦”黄骞诩急急辩解道:“爸,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财务跟金钱打交道的,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不信任我闺女,还能信任谁啊?”张籍书皱起眉头,倏忽,便是嘻嘻一笑。
黄骞诩对财务这块一巧不通,她明天决定去学会计,争取早日拿到高级会计证。否则,张籍书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黄骞诩还真佩服张筱曦,竟然能拿到高级会计证。
“这亦云,今儿是怎么回事,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张籍书说着,向黄骞诩抛了一下眼睛。
黄骞诩将刚才之事向张籍书说了一遍,然后,撒着娇要张籍书替自己作主。
张籍书更乐了,便是一阵大笑。
这林亦云呀,没见他发过脾气,今儿发起脾气来是这般模样,不免让张籍书觉得好笑。
张籍书身子向林亦云身边靠了靠,用手推了推林亦云,问道:“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生闷气,算什么大男人?”
林亦云本因头痛,对黄骞诩接电话之事没放在心上,张籍书这么一说却让林亦云顿生疑惑。
林亦云愣望着张籍书,却不知张籍书口中所说的生闷气是为何事?
黄骞诩走了过来,在林亦云肩膀上轻轻一捶,撒娇地说道:“还在生我的闷气,不是么?”
林亦云这才恍梦初醒,原来张籍书所说的生闷气指的是黄骞诩接电话之事。他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来,恍然醒悟,急急地解释道:“大丈夫也,怎会因小事而不悦,我可是林亦云哦。”
张籍书更乐了,追欢买笑,向黄骞诩使了一个眼色,乐道:“瞧见吧,我们林亦云可是这世上脾气最好的人。”
黄骞诩葇塞顿开,她走到在林亦云面前,故意在空中左右来回扇动了几下,又是故作在空中做了几下踢腿的动作。见林亦云坐如钟,毫无失色,这才满意的坐在了张籍书旁边,小声嘀咕道:“果真如此哦。”
其实,林亦云对张筱曦的霸道无理已见怪不怪,先前的张筱曦比这更无理取闹。婚后,倒是比先前安分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张籍书只是想测一下林亦云,并无他意,关键是黄骞诩既然向他告了状,也总要给黄骞诩一个满意的交代吧。
林亦云当然懂张籍书的心思,就是做做样子给张筱曦看看,并无恶意。继而,他嘴角轻轻上扬,向张籍书挤挤眼,也笑开了。
樊悠兰推门开入,见张籍书、林亦云、黄骞诩谈笑堪欢,樊悠兰莞尔一笑,说道:“今天有什么喜事?把大家乐成这样。”
“妈——”,黄骞诩见樊悠兰回家,急忙泡了一杯红茶递给樊悠兰,拉着樊悠兰坐在自己身边。
“我们曦曦今天难得这么开心。”樊悠兰瞅着大家,笑颜逐开。
“妈,你不晓得,这林亦云欺负我。”黄骞诩便向樊悠兰告着状,故意瘪瘪嘴。
樊悠兰瞅瞅了林亦云,又瞧了瞧张籍书,豁然醒悟。
樊悠兰眉开眼笑,故意大声嚷嚷开来:“谁这么胆大?敢欺负我们曦曦。”
李翠梅见客厅里热闹,也走了出来,皱起眉头,而后倚门献笑,说道:“我们亦云脾气好的很呢?只有曦曦欺负亦云的,哪有见亦云欺负曦曦的?”
“是,是是是。”樊悠兰和张籍书异口同声说着,眼笑眉飞。
林亦云微微一而笑,不言答。
黄骞诩见状,撅起嘴,故作生气状,撒起娇来:“哼,你们都偏心林亦云。”说着掩嘴一笑。
大家都相视一笑,语笑喧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