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送走了几个官员周继才松了一口气。官场行走凶险异常,步步都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可能被人攻击。而周继却运气不好碰上了太湖接连两股匪众这硬骨头。所以这行事就更为小心了。
虽然这种剿匪的事情一但办好了便可以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并且升职一类更易指望。但是这种功劳也是最不容易拿到手的。所以周继这叫一个压力。
“来人。”
“大人。”一个小厮在一边候着。
“给我打盘热水来。”
“是。”一个小厮应道。
没一会儿热水被送到周继的面前。周继洗了把脸这才重新精神了起来。
但是又有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大人。门房处收到一份拜贴,你看是不看。”
“什么人的。”周继有些疲惫的问道。
“是一个丝商的。”
“丝商?”周继有些奇怪的说道。
“是大人。”
“丝商找我有何事?”周继极不不解。
“说是他的护院身手不错觉得可以一用。想建一个团练。听闻大人现在需要派兵剿贼,便愿意将之交于大人使用。也算是为皇帝,为大人分忧。”
“哦,丝商还有这种人物。”周继一听倒是来了兴趣。问道:“贴在何处。”
于是小厮马上将贴送上。
“嗯,你退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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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了拜贴之后赵传书与刘禹锡便安静的等着应天巡抚衙门的人来通知他们。但是连等了两天都没有消息。之后赵传书又再一次来到了应天巡府衙门,但是结果却是大人看了贴子,不过没有下文了。等着吧。
见于此赵传书突然呆了、他那想到什么做什么性格使得他不喜欢做后备计划。所以现在一个方法失灵了他便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结果却是他那复杂到需要考量到很多人的反应的计划,在面对第一个重要人物的时候就走不通了。
“怎么办?”赵传书回到客栈里便又开始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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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太湖之匪众虽已以击退,然湖中余者数众。若不全力清剿,待以时日便会死灰复燃……”御史彭而珩坐在他租来的简陋小屋里激动的写着给皇帝的奏折。
一盏青油小灯,一个老朴人加一个小院子便是这个代天巡视的重要官员的全部。明代清官清苦,而御史更是穷得响丁当。不但官职小,俸禄低,理论上这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可捞的职位。
所以我们的彭御史自然就跟海青天差不多了。
但是虽然他们穷得够可以,手中的权力却一点都不小。随便写点东西都可能让某些官员乌沙不保。这就是他们的力量。
而就在这个彭而珩正在激动的写他的东西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没一会儿就传来他的老仆人的叫声。然后便是他起床,并向外走去的声音。对于这些彭而珩都没有注意。他的屋子太小,便是街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时间一长就养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习惯。
没一会儿门开了,然后便是老仆人与对方对话的声音。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沉醉在国事当中的彭而珩居然完全被无视了。一直到他的老仆来到了他的门外说道:“大人,有个丝商找您。”
“丝商?不用理会,打发了便是。”彭而珩写奏折写到了关键的时候,此时文如泉涌。正是最为有灵感的时候,根本不想停下来。便随意说道。
“但是大人,他们说想为国出力。请大人代为成全。”
“为国出力?”彭而珩正是写到激动的时候脑子都转不过来。
“正是。”
“那,那便让他们先候着。”
“是。”
初春的夜里,天气依然非常的寒冷。彭而珩的小屋实在太小了,只有一个小客厅。而由于密封得不好,外面的低温完全没有遮拦的可以随意的进入屋里。
而由于彭而珩实在太穷了,唯一的一个火盘还是由兵部提供的柴火钱才用上的。所以整个厅里居然连个火都没有。老仆人给他们上了两杯热水之后便去睡了。只剩下两人坐在屋里静静的等着他们的上官完成他的工作了。
但是让赵传书与刘禹锡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晚上注定是他们要吃的苦头。
这个彭而珩真是一个工作狂人,一个晚上居然就这样坐在桌子前面对着一盏青灯,时而张狂,时而泄气,时而兴奋,时而气累。
一夜之间多次写而撕去,撕完又写。终于,当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外面走来。
但是走到外面突然看到黑暗当中两个黑湖湖的身影。
“你们是何人?”
……
彭而珩的声音一下子把两个痛苦的抱成一团痛苦的睡着的人给吓了一大跳。然后自然是一阵鸡飞狗叫的情况。两人解释了半天彭而珩才想起来昨天确实好象有点应象。但是做为一个文人,他又不喜欢相信商人们的话。一直闹到了他的老仆起了身这才让赵传书等人的身份被证实。
“你们在此等了一夜?”老仆一脸不可至信的看着一脸疲惫的赵传书,与被冻得一脸铁青的刘禹锡。
“哦,看,看大人有事,未,未敢惊动。”刘禹锡的嘴说话都不利索了。
听到了刘禹锡的话,倒是让彭而珩这个古板家伙有了点感动,毕近人家来也是为了国家出力,还在这椅子上睡了一晚。连个火都没有。这一晚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快去打盆热水来,让两位洗个脸。”于是想到此彭而珩倒是热情了起来。
等老仆将热水打来,两人洗了洗这才舒服了不少。然后才坐下来开始了他们原本早就应当进行的对话。
……
“这么说,你们是想将这护院拿来组成团练。为朝庭出力?”
“正是,正是。我七海居的护院皆打过倭寇。乃是见过血的好汉子,并非那普通护院可比。且船只,粮饷等也都可由我七海居支付,无需朝庭一分一毫。以表我等忠君爱国之心。”刘禹锡一脸喜色的说道。
“嗯,刘老板虽是商人,却也是商人中的良善之辈啊。”彭而珩不是浙江等地的官员,平日里也很少与商人打交道。所以对商人的感觉是天生的讨厌,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里哪里。忠君爱国乃是我等大明子民应尽之义。”刘禹锡一张才脸被文官这种一说,还真是笑得象朵花一样。
“那不知道刘老板有多少护院愿拿来相助朝庭呢?”
“也不算多。只有三百余人。三条沙船。”
“那好。刘老板真乃善人。此事我一定会向陛下奏报。此种义举实当为天下效法。不过此事也非由我管辖。刘老板真有心,我便向应天巡抚周大人推举刘老板。”
“哦!”刘禹锡一听与赵传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喜色。他们这一个晚上吃了这么多苦就是等这一句。想到此也算是值了。于是刘禹锡马上说道:“那便有劳大人了!”
“哪里哪里,是有劳刘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