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了解司马府的构造,轻而易举就带着她来到了厨房,不像程念归,虽然几乎是由司马炎看着长大,却还不如沈覆对司马府来的熟悉。
等到了厨房,沈覆悄悄点了灯,这才转头看向程念归,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司马先生不喜欢醉后留人,所以我们的动作要轻一点,万一被他发现了,你就吃不到年糕汤了。”
程念归连忙点点头,也跟着“嘘”了一声。
看她这模样实在乖巧,沈覆忍不住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
虽然现在在程念归的心里,自己大概还是一个白菜精。
沈覆想起刚才程念归迷蒙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为了不被发现,还要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而程念归呢,程念归已经饿到昏厥,根本没力气睁眼看他究竟都在做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做菜,不过你现在饿的很,应该吃什么都很香吧?”沈覆看了一眼被自己切好的蔬菜和年糕,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半天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沈覆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她因为睡的东倒西歪而控制不住重心摔到地上的场景。
没忍住笑的沈覆“噗嗤”一声。
不过他倒还算有良心,笑过之后还记得要把她扶起来。
睡的没了一半清醒的程念归一点脾气都没有,任由沈覆把自己扶起来,又呆萌的看着他把椅子搬到了自己四周,这才微微张了嘴,抬头看向沈覆。
沈覆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等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把程念归束着的头发摸的一团乱,他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随后这才道:“你怎么回事啊,我每次见你,你都摔倒。”
“那可能是我天生就属于被人宝贝的命吧。”程念归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之后,感觉到突然的寂静,这才猛地清醒过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见沈覆一副惊讶的表情,摸着自己的脸,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沈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这是失忆了?
沈覆无语地看了一眼程念归,笑着摇摇头:“只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自然是担心你被晋王爷处理了啊。”沈覆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似乎也知道孟西朝的眼线几乎到处都是,不过下一秒,他就淡定了下来。
反正他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用不着去担心自己会不会引起孟西朝的注意。
他淡定下来之后,索性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她对面,看她依然睡的还有些不太清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猜测道:“晋王爷现在才放你离开吗?”
程念归打了一个哈欠,点了点头。
“不过你今日也真是大胆,我听说燕儿姑娘是司马府最有名的歌伎,即便在京城中,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今天来的客人当中,可是有许多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可你呢,你倒好,把人家画成这副德行,而且还是在晋王爷的面前,真是不要命了。”
程念归将双脚搁在椅子上,闻言,有些没劲的叹了一口气:“所以其实你们都很怕他吗?”
沈覆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回答。
见他没有回答,程念归又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说实话像孟西朝这样的人,平常的行为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相反的,越是特立独行越能吸引他的目光。”
沈覆却是摇摇头。
他可听说不管是谁靠近晋王爷,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论是男是女。
今日算是程念归好运,才没有惹得孟西朝生气。
“不过你也挺能乱扯的嘛,居然能把那样的一副妆容给胡扯成图腾。”
程念归咧嘴一笑:“胡扯这种事情,只要自己深信不疑,那到了最后,就八成也会变成真的。”
沈覆看着她笑的有些傻气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脑袋便真的准备去给她准备晚饭了。
只是在他转身后,微微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