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化成灰南苏都无法忘记。
她心中微颤,拿折扇的手不禁深握几分。
她的墨白……
南苏咬咬下唇,桃花眼微闪。
不,他不是。她的墨白……已死。
眼前的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而与她,毫无关系。
桃花眼掩下心中情绪,南苏打开折扇摇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笑得爽朗随意:“不知阁下何许人也?”
那人目光一直放在南苏身上,将她刚才的动作一并收入眼中。
他的容貌,和他记忆中的小姑娘有九分相似。
不过,一为女一为男。
白纹缎袍男子温文尔雅:“陌……”
他停顿片刻,看着眼前这个颇有纨绔之气的贵公子,恍了恍心神,竟是说出了许久不曾触碰的名字,“在下墨白。白水浮香墨。”
南苏心绪略有波动,桃花眼怔愣,似乎浑身失力,玉指微松,折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阿白和阿言讶异地看着自家公子。
阿言略略扫了那个自称墨白的男子一眼,没说话。
阿白则是不敢看那个男子,低着头,似乎有所躲闪。
南苏听到他说“墨白”二字,早已心乱。
更枉论他后一句“白水浮香墨”了。
言语之间,和她的墨白……如出一辙。
那双桃花眼微颤,几乎要落下泪来。
伊人喃喃自语,几不可闻:“文人墨客、知白守黑……”
她想起初遇,想起过往,更想起昔日彬彬如玉的那个人。
她记得,初遇不识君。他说“白水浮香墨,在下墨白”,告诉她名字。
她记得,初识不觉羞。她说“文人墨客、知白守黑”,卖弄胸中文采。
如今忆起,唯剩心酸。
他和她,都早已不是昔日之人了。
南苏稳稳心神,桃花眼一合一掀,眸中一片清明,音色朗朗:“久闻公子大名,如今一见,果真不凡。”
正欲弯下腰去捡折扇,不料有人捷足先登。
墨白俊朗一笑,温文尔雅:“公子拿好。”
意味深长。
南苏顺道接过折扇,当下也是一笑,桃花眼分外撩人,“那是自然。谢过!”
墨白目光直指南苏,坦荡荡地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看透,却难以看透。
他不会看错,确实和他的小姑娘有九分相似。九分相似……除却同一个人这种可能……其他可能不足以使他信服。
“举手之劳。”墨白又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多言。
南苏打定主意要把纨绔公子演得生动形象,此时又是邪魅一笑,桃花眼含情脉脉,“本公子近些日寂寞的很,今日正准备到醉情阁逛逛,墨兄可有意同往?”
南苏想,墨白一向是正人君子,应是不会涉足烟柳之地,于是更加笃定他会拒绝。
不料,他并无异议。
“南公子之邀,盛情难却。在下愿同往。”
倒是阿白极力否定,“醉、醉、醉情阁?公子,不行……唔唔…”
南苏赶紧捂住阿白的嘴,以防她乱言乱语。她桃花眼对着她眨呀眨,一脸柔情。
本公子差一点就能甩开那家伙了,可他没想到居然同意了!不过,他同意了也没关系,公子我有的是办法搞定他。可是,阿白啊阿白,你可不能给公子我添乱哪!
南苏朝墨白干笑两声,“小妹不懂事,让墨兄笑话了。”
墨白这才注意到一旁粉黄色纱裙小姑娘,随意打量了一下。
片刻,好看的眉毛皱起,“南公子的令妹……在下着实觉得眼熟。”
南苏停了手中动作,听他言语觉得意外,然情绪掩饰得极好,突然笑得诡异:“眼熟?墨兄莫不是看上小妹了?”
“今日本公子与墨兄颇有眼缘,若是墨兄有意于小妹……本公子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