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步骤分为三步——读书,尝试,实战。
韩复从通灵术中选择了五种术,御剑术则师承欧阳月。
“秦歌是你的同学。”
大厅中的物品被清空,欧阳月站在上首,拿着两把长约半米的奇形匕首,按雪绪的建议韩复在这段时间里晚上钻研术法,白天跟随欧阳月学习剑术。
他注意到秦歌穿着一身练功服站在他身边儿,邪神封印一战后,这个忽然消失踪影的女孩儿现在又出现在潜府,韩复猜测她这几天八成是协助周木做事去了。
稍微瞄一眼,见到欧阳月看向两人,韩复当即把杂念扫空认真听讲。
“我们先学近身器械。这是御剑术的基础。”欧阳月把两把匕首架在身前,气质忽而变得安静平和,气场强大,一改韩复对她持有的印象。
“怎么学?”韩复问。
欧阳月闭眼,“这么学。”
她一踏地板,在瞬息冲到韩复面前,韩复向后一退,从腰间抽出唐直刀,直接架住,身体紧跟着迅速后退,两把匕首如影随形得跟在他周身要害,刀刀要命。
——剑术教学开始前韩复已经把潜府制式的‘近身剑术’浏览一遍,大多数招式已经背会。后续的熟练和掌握,则是得靠着实战记忆在肉体里了。
这很难。
欧阳月不会将他杀死,但伤人不会手软,韩复必须用疼痛和生死之间的危机感学会这一套战法。
......
五分钟后,韩复遍体鳞伤,身上出现几十道伤口,他抹着汗水躺在地上,看着欧阳月低声说:“我死了几次?”
“二十七次。”欧阳月不屑说,“你根本就硬不起来。”
韩复恨的牙痒痒:“给我治疗,继续。”这种皮外伤在有着充足设备的据点里压根不是事儿,治疗飞快。
十分钟后,剑术练习继续,与需要记忆招式学习技术的韩复不同,秦歌只需要观战记忆招式就足够了。
天生的巨力和恢复力带来的附带能力是痛觉消失,这使她可以摒弃一切近身搏斗技巧,专攻以命换命的法门。
一个下午过去。
韩复的抗压性和耐受力让欧阳月刮目相看,但进步没达到她的心理预期——他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攻克近身搏斗技巧,剩下半个月则必须把御剑术练到足以实战的程度。
时间不等人。
近身战斗的心理博弈,套路和反套路灵活多变,韩复在战斗中吸收经验,认真思考,从支撑三五招,到支撑十余招,只用了半个小时,但练习过两个小时开始,他仅是靠着韧性和欧阳月对练,疼痛的耐受性虽然很高,但精神上的压力却让他难以保持最佳状态。
欧阳月不考虑把开刃的实战兵器换成练习器械,压力的减小肯定让韩复的进步更慢,导致进度更难达到预期程度。
穿着一身宽松长杉坐在沙发上的韩复给欧阳月建议。
“用药,肾上腺素。”这能使他的身体和精神保持巅峰状态,代价是对内脏有损伤。
欧阳月挑眉,“腰不要了?”
韩复说,“不要了。”
时间转到晚上,五种术法的修习开始,唐颖很懂事,给韩复让出空间,雪绪照看她情绪,带她一起打游戏。
秦歌学习的术和韩复差异极大,不在一起,诺大的房间只剩下一人。
韩复开灯夜读。
——根据雪绪的建议和自己的分析思考,韩复选择的术如下。
移物:隔空移动物品,可以挪动己身。
摄魂:震慑敌人的灵魂,具有定身效果。
出窍:灵魂出窍。
金蝉:牺牲一件衣服,遮挡攻击。
律咒一:加速体感时间,将自身速度变快。
技巧的掌握是从零开始,进度很慢,出窍和摄魂因异能加持,达到实战层次不会太慢,但金蝉和移物就相对很难了。
——秘法术的入门是‘精气神’合一特殊精神状态,进入那种特殊态后,体力和精神的调度,将变成一种相对实际的感官能够直接调用。
术法消耗的能量就是从这里产生。
在未达到一定程度前,无法将损耗将到最低时,使用秘法具有很大风险,频繁让体力和精神状态急速下降,让自身在战斗中陷入危机。
传承提供的解决方案有两种,第一种是循环,第二种则是器物。
雪绪的术是借助器物,用血当成术法媒介,在精神和体力消耗自然不大。剑仙专攻剑术,术法使用后,能量借助‘剑’周转入体,体力和精神的消耗几乎无损。
每一个成熟的秘法使用者都有一套适合自身的秘法止损的技术,韩复在秘法能力可以实战之后,也必须选择一种。
——由于能触摸灵魂,出窍和摄魂术的消耗直接转嫁到灵魂之上,过强的灵魂强度,可以使这两种术很快变成常态技能,但另几种术的路子却很难找到。
金蝉术暂且不需考虑,这是个在危机时脱困使用的术,不是常用技能。
律咒和移物则是能改编战局,扩大优势的神器,韩复必须重点攻克。
“从这儿开始试试。”
韩复把电脑放在桌面,加入潜府时就已接触的秘法材料,使他一直在做学习秘法的准备,‘精气神’合一的状态不难,难点是细节抓控和使用的技巧。
拿移物来打比方,初学者移物的力道能达到自身的臂力已属顶级,像莲华幽鬼这种大师级人物,配合身体运动的惯性动作,将移物术用在自身,能达到近两吨的攻击强度。
更快与更大的力量,他们理论上也能做到,不去使用超过阈值的力,实属人体本身无法承受那种强度的冲撞。
“从入微开始。”韩复深呼吸,耗费近三分钟达到‘精气神’合一的特殊态,紧跟着,按照移物术的知识,开始调用能力。
微弱且抽象的触感在半空中产生,下一秒,移物术的力量已经摸到了电脑电源。
然后....
像是触摸到什么,力道开始加重...
几秒后...电脑没像韩复预想一般开机,反而没有任何声息。
韩复再试两次,电脑被隔空打开,点开网页,开始浏览,几分钟后,网页处弹出一个漆黑的对话框。
“晚十二点整,原郴州潜府据点,别带任何人。——周木。”
这条消息无法回复。他快速检查网页上的图片,记忆之后检索所有路径,消除双方踪迹。
韩复点上一颗烟,沉思良久,从衣柜里拿出夹克。
——网页除文字外,有不规则的曲线和撕裂状的痕迹组成的图片,飞快在大脑里排列组合完毕,韩复得到了两个地址,一个是萨埃尔洲,一个是郴州市中心的商业街。
两个地点配合文字形成一个非常明显的密文。
十二点方向,萨埃尔洲,郴州市的商业街,按经纬线对应的位置,进行角度测算,计算过得到的方向是新潜府地点的西南角。
韩复自己一个人,代表的是潜府成员,黑猫。
新潜府西南角正对方向,有一个地名叫郴州市虎林公园,这与韩复的代号产生关联。同时,新潜府据点和旧潜府据点的距离比较新潜府和虎林园的距离,大致相等,但有约二百米误差。
这二百米误差的位置则就是周木将出现的地点。
韩复初步判断他的位置应该是虎林园的十二点方向。或是更深层次解读的虎林园周边有着‘一日’的位置。
确定大概地点,时间预计不算紧迫,韩复把这件事儿告诉相对稳重的雪绪,随即离开新据点与周木碰头。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虎林园大门前约二百米处的爱情旅馆。
韩复很不客气:“‘一日’的意思是这个?”
周木点头:“参考你这几天生活做的密码,我估计你会很快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