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三人吃过早餐,唐颖在客厅泡了茶,考虑韩复有正事儿要办,她选择性遗忘了出去玩儿这件事儿。
韩复在客厅里找到幽鬼说:“我要先学律咒六。”
这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但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风险。
幽鬼没意见,即刻开始教学——律咒六的风险在于人的大脑,这种术的学习不能有丝毫贪功冒进,但由于时间关系,韩复必须加快进度,这就令风险变得更大。
交代完律咒六的技法,幽鬼坐在沙发前道,“我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韩复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头。
律咒六和律咒四与摄魂的利用入念后的利用秘法能量冲击敌人灵魂,和‘出窍’利用秘法能量沟通引到自身灵魂不同,律咒六和律咒四是将能量沉浸于灵魂,引到出灵魂本身的力量。
韩复灵魂特殊,能引导的力量冲击性更强,比之其他修习者更需谨慎。
“很抽象。”
韩复呢喃着,跟着他开始入念,秘法能量先沉浸于心海,再入眼,黄金瞳被刺激睁开,能量通过黄金瞳渗透灵魂,这让韩复的思维开始放空,大抵在思维完全放空时,他嘴里吐字,:“皆!”
这个字眼出现后,思维被意念扰乱,大脑里的空明状态被打破了,沉浸在灵魂里的秘法能直接消散,术式宣告失败。
韩复皱眉想了想,向幽鬼道“这是一个悖论,咒和施术的意志,会扰乱术要求的‘空明态’,但如果保持‘空明态’,人就无法思考...这事儿一般怎么解决。”
幽鬼回答道:“依靠本能。”
这意思是得把无数施术‘常识替换’‘思维变更’的命令及秘法能量与咒变成本能。后者经过练习很容易练成,但前者则因太过抽象和数据太过繁杂显得相当困难。
“一般情况的解决办法?”韩复又问。
幽鬼回答:“练。”
韩复收声,进入无休止的练习。
秘法能量消耗体力和精神力量,前者将令人体虚乏力,后者则会使人的头脑产生巨大疲惫感。在不伤害身体潜力的前提下,以韩复的身体状态,这种练习持续半个小时,就得用食物和睡眠补充能量了。
一天的极限则是两次。
韩复给自身安排的时间表是:早晨五点起始,练习秘法与御剑术,六点吃饭,六点二十到九点睡觉,缓解头脑疲惫感,跟着随幽鬼用木模具练近身战。
下午一点始第二次练习秘法,睡觉到三点左近。其余时间则在消化一天所学的同时——陪唐颖。
......
第十一天下午,韩复收到文森特在第二天到京都的消息,这时他在国内的训练在幽鬼的建议下停止了。
除却入念从借助‘催眠耳机’从三十秒缩短到二十秒外,其他技术进步没达到预期,其中金蝉,摄魂,律咒七三术勉强达到实战标准,出窍,移物,御剑三术虽有进步,但能发挥的力量还是太微弱,律咒六则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这还是假设他在战斗中,‘入念’状态不会因为外界与自身因素被破坏使术法使用失败的前提得出的结论。
“进度很快。”幽鬼下结论:“你的学习能力少见。”
韩复有数个博士学位,学习能力必须出类拔萃,但这个进度和他自己满意与否其实关系不大,重点是接下来行动的需求。
——律咒四控制他人肉体与律咒六的常识替换都是能起到奇效的技能。幽鬼虽是协助,但他的律咒四只能作用于自身,律咒六则因为能力特性,有需要隐蔽使用的需求,韩复被周木传染了疑心重的毛病,不算很信任幽鬼能自主判断能力使用的契机。
“先这样吧,咱们住的地方告诉文森特,先去玩一天。我去叫唐颖。”
幽鬼沉默几秒:“不用,我在这儿等文森特。”
“上道!”韩复留下两个字儿回到卧室,唐颖趴在床上沉迷游戏。
略微看了会儿战况,韩复趴在她身边儿,悄悄靠近,准备吓她一跳。唐颖这时回过头,指着屏幕,双手合十,向他一拜:“求救场!”
“交给我!我是有超厉害魔眼的人!”
韩复吹牛逼后把电脑拿起,放在桌子上,唐颖打的游戏是推塔类,叫英雄部落,使用角色是个胸大腿长的adc,此时唐颖一方的已经陷入极大劣势,韩复游戏技术一般,又因唐颖段位不低,终于在十分钟后把8/5/11的个人战绩,打到了9/15/14,完成了超鬼成就。
唐颖看呆了,她仰起头,耷拉着皮,嘘声道:“你不是有魔眼呢...”
韩复虚着眼:“直死魔眼啊,我一直看着她,她当然要死了。”
唐颖沉默一会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韩复装作没听见,提出出去玩这件事儿,两人快速穿戴整齐,打的出发。
京都的景点最有盛名的是长城,其次是天安门,故宫等地。后者前些天韩复两人和幽鬼接头时已经看过,前者则因在市区外,距离很远,因此两人最终选择去锣鼓巷和王府大街两个京都最盛名的小吃街闲逛。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韩复找到他在夏川国最喜欢的两样食物:炒肝儿和荷叶鸡。唐颖则一样一点儿的吃了个痛快。两人在王府大街旁的旅店过夜,一天奔波的痛快和疲惫使两人很快睡去。第二天起床,韩复接到了文森特到达的消息,当即起床回转。
半小时后,韩复两人回到出租房,进门前他顿了顿脚步,看向唐颖:“接着我带你去国外,你家里那边儿雪绪能处理好...”韩复接着说,“到时候,你得跟人说你是我女朋友。”
唐颖一愣,这算表白?她把头侧到一边儿,小声‘嗯’了一下。两人心思各异,门则被从里面打开了。
幽鬼迎面走来,将两人迎进,韩复在下一秒看到恶魔猎手文森特。
韩复愣住,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原谅我朋友,我真没认出你。”
文森特是一个标准合众国男人,他身材高大,英勇,浑身肌肉,有一从披肩黄褐色头发,面容线条刚硬。
在合众国时,韩复曾与他组成搭档进行猎魔活动,彼此相当熟悉,但即使再熟悉,当这个本来是一个合众国版白面小生的人,忽然沾上了络腮胡,套上双马尾,穿一身天照国式样的jk紧身校服时,那种剧烈的视觉冲击感让韩复心情复杂。
文森特扯掉外套和胡子,露出本来面目:“是你们东方人的恶趣味,这感觉糟透了。”
两人用合众国通用语对话,语速极快,幽鬼在旁边儿看戏,潜府精英基本都擅长国际大语种,倒是没有交流障碍。
唐颖在旁边儿围观噗嗤一乐,两人转头看向她。
“事实上我觉得挺可爱的,就像胡子夫人。”唐颖说,“你大可不必过于纠结这件事。”
胡子夫人是前几年盛行全球的网红,以胸毛胡子女装双马尾享有盛名的御宅族女神。
文森特愣了一下,他想了想,“大概...你说的对。”
韩复看着眼前的大个子表示不同看法,:“如果你有和李斯特一样的脸,或许感觉会更好一些。”
文森特没有胡子夫人的魔性气质,他这么穿只会像一个变态。韩复说:“快去换衣服吧,你看上去就像一个变态。”
文森特同意韩复观点,他点头道,“好吧...我觉得也是。”
李斯特是合众国首都新约克的猎魔人,猎魔能力强度和精神病严重程度成正比。——他和文森特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是猎魔人,和韩复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有一张娃娃脸,且人缘都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