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序还未完成的时候。所有的命运正在昭示着真理。
还远未到,一切都会明了的时候。那么作为一个指引者,韩复觉得他只能想办法把这一切引申到正确的道路上。
正因此在略微思考后,他找到了周木。
与之前的每次行动类似,韩复仍然选择一种相对隐秘的方式出场。在夜色里,那微风吹拂的时候,失去的秘法是无法将自身化成一阵黑风的韩复,选择一种恶作剧的方式与周木进行接触。
这是他的老本行了。通过计算机接通网络,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达成目的。
十分钟后。在中午打开电脑查询的资料,想要进一步进行调查的时候。忽然弹出的鬼脸,让周木为之一愣。
强烈的违和感与不安在瞬间涌上心头,紧跟着的那只漆黑色抽象的猫形符文,却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韩复,他想。
这个符文应该是一种联络方式,如果他没有猜错。在电脑里和韩复很有可能将与他讲述新的情报。
观看着四周,没有任何他人的行动。周末接上耳机,他冲着电脑低声的问道,什么事韩复?
对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在约莫三秒之后,在旅馆的窗户框下,轻轻的敲动声,开始击打着周木的耳鼓。
周木连忙走向窗边,把窗打开。
一身黑衣的韩复举着手枪,枪口上冒着轻轻的烟。他轻吹一下。
烟雾被吹散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周木问。
理论上来说,依旧在夏川的韩复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来到天照。
“一些信息需要我来传达。”
他背着墙角,轻声说道。
看出韩复不想在欧阳月前露出身形。周木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一切并不是在韩复的视线里发生的。但他知道韩复能察觉到他的动作。
于是对话继续。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周末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关于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抽象同时有些云山雾绕,周木一时间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故此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到底是关于王冠的事情,还是关于其他的什么?亦或是...”
他没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说出口,这种类似于和尚打机锋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是必要的。
有些信息不能透露,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其他人,只要是被听到就会产生不好的结果。这无关系紧密与否,而是有关命运是否会被蝴蝶的翅膀摆动。
在接触到箱庭计划之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韩复不得不在现实之外箱庭之里考量到一些东西,是否会影响到命运。或许周木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实。故此他可能在一开始就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传达消息。
“看来我们都掌握了一些隐秘的情报呢。”韩复轻声道。
周木又点了点头。“那些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吗?”
两人同时笑了。
“怎么下一步准备怎么做?”韩复问道。
周末他自认为他并没有具体的计划,所有的事情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调查的进展,现在仍然是僵局,毒士的继任者没有浮出水面,这条线算是断了。另一边陈先生也没因为时间的前进,而展开任何行动。以这个为突破点,周末觉得不行。
“那便只剩下鸟羽神社了。”周木轻声说,“阴阳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找到线索。如果你有一定的进展的话,应该听说过心术这个名词。”
“嗯有所了解。”韩复回答道:“这是王阳明创立的体系,秘法术士也是在那时完成转变,这些历史我在潜府的时候已经看过了。确实,成为守夜人这一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而心术的前身,也应该存在一些问题,但是,这或许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
韩复转过身将脸朝向周木的脸。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些是在我们之后才要关心的事情。”
“你现在知道什么了?”周木问道。
察觉到韩复的隐瞒,周木猜测他是在其他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同样是因为前面所说的那些事情的同样原因,而不能诉诸于口的东西。
“你应该猜到了吧?”
“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
“没有。“,周木否认道。
但是他的表情传达的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领会到周木想法的韩复,决定转一个话题。
“我叫了魅和唐颖来天照。她们将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力量。你得知道。王冠的力量其实远远不止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而天照这个国家,涌动的暗流,也绝对不仅仅是陈先生一个人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周末说道。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你是想套我的话吗?如果你心里本来就有猜测,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做呢?”
“毒士?!”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这个推理并非是基于现实,而是基于周末复查,察觉到那一部分世界的真相。韩复的回答让他肯定了这一点。而韩复则已确定了周木察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奸诈。”韩复感叹道。
“希望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别人的身上吗?还是说你已经自负到了,即便不需要那些也可以达成使命。”
周木闻言大笑。
“或许是因为自负啊,我想这个时间。我们酝酿着的线索已经快要出现了。他将指向下一个目的地,而我要做的只是坐享其成,不是吗?”
“?”
韩复骂了一声脏话。
他接着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控制这个国家。”
“至少控制住他的信仰。”
周木点头,这也是他希望做的事情,但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他想了想,补充道:“记得一件事,有些话只有你我能说,一旦涉及别人...”
韩复点头,他明白周木的意思,那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消息,如何把握交流的度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一不注意就将引发蝴蝶风暴,那么所有前置准备,乃至后置行动都将化为泡影。
韩复有着现实记忆修正,对自身没有担忧,他看向周木:“你也小心一点,这可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啊。还不能告诉我们的队友。”
韩复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周木闭着眼,嘴角绽放笑容。
“果不其然,你有变化...”
这句话,几乎坐实了周木早已洞察了‘真相’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