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顾阳和她约了一个位置。
川夏没有出门化妆的习惯,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他坐在公园的一个栏杆上等她。看到川夏走近,顾阳若无其事地跳下来。
公园里很热闹,路上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霓虹闪耀的灯火,川夏脚步停滞。
恍惚间,看到眼前的人,还以为回到多年前。
顾阳穿着学生时代的黑色骷髅短袖,轮廓更加清俊。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懒懒地笑着看她。
然后,川夏才知道顾阳让她出门前记得带身份证,还有穿白裙子的原因。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怦怦跳,感觉就像在一场梦里。
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到了夜晚就格外热闹。
热闹拥挤的人群,顾阳揽着川夏的肩,和她逛遍大街小巷。
公园旁边的夜市,还有小河,烧烤,摆摊的小玩意前依旧举着许多人。
在市区中心的一个广场里,繁华的广告灯牌开始闪耀。商店的橱窗里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厦玻璃门人流量不断。生活依旧美好,也没有多大变化。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路走过去,隔几步就有休息坐的木质长椅。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在这里看过日出?”顾阳俯下脸,很近地看着她。
他的瞳仁又黑又亮,倒映在她眼底。
川夏心里温柔,又有些酸楚,“记得。”
他们一起看日出,那时候是冬天,一个晚上又冷又冻。
“我也记得,我那次把你亲了之后,结果你好久没理我。”
她轻轻咬住嘴唇,“谁叫你耍流氓。”
顾阳不管不顾,在大街上亲了亲她,无声地笑起来。
是甜的滋味。
两人在街上走了很久,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快到九点,车上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车子缓缓启动,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到一中门口下车。
高一高二没晚自习,高三晚自习还没放。校园的正门和侧门都关着,只有保安室和高三教学楼亮着灯。
“我们....要进学校吗?”她犹豫着问。
“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可是保安不让我们进怎么办。”
“不从正门进,我带你翻墙怎么样。”
川夏震惊了,“翻墙?!”她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顾阳一本正经地说,“不然呢,你以为当年我一中校霸白当了啊?”
川夏:“......”
最后还是没翻墙,两个人去保安室,说是来探望老师,登记了就被放进去。
学校这么多年翻修过几次,大体模样还是没变。校门口的彩色喷泉,栽在路两旁的梧桐树,黑色铁栏杆上开得正好的蔷薇。
从操场上的塑胶跑道,一路逛到篮球场,升旗台,校园超市。
他们牵着手散步。
以前的高二教学楼已经改成高一教学楼。他带着她摸黑上了西边的楼,凭着记忆找到原来高三一班的教室。
教室门关上了,顾阳手撑在窗台上,额头抵着玻璃往里看。
很幸运,刚好有一扇玻璃拉门没锁上。顾阳翻窗进去的动作自然流畅,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他翻进去后,把门打开让许呦进来。
夜晚的月光很亮,没有开灯,刚刚够他们看清彼此。
川夏有些无所适从,她走上讲台,内心像潮水慢慢翻涌,无声地感动着。
空荡荡的教室,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这么多年有恍然如梦的模糊,似乎什么都没变。
顾阳坐在课桌上看着她。
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很可爱。
“川夏。”
“嗯。”
川夏慢慢走下讲台去,挨着他坐下。过了会,头靠上他的肩膀。
顾阳把她的脸托起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你开心吗?”
她没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顾阳说:“我前天做梦,梦到我们还在上高中。”
川夏强忍住湿润的眼眶,听他漫不经心地说:“然后你对我伸手,我就跟你走了。”
安静漆黑的教室里,他的声音温柔又模糊,好像又回到最初。
“我以前上课老是偷看你。”
“故意拧紧你的水杯,读课文的时候学你说话。”
“体育课跑步,故意蹭到你身边。”
“经过你旁边,把你书和笔碰掉。”
“放学了偷偷跟着你回家。”
“后来跟你分开,我好害怕没有你的消息。”
“顾阳。”川夏的声音很轻,也很淡。
“我给你个家吧。”
他怔证地,良久之后,笑了,“好。”
我给你一个家,照顾好你。
川夏像变魔法一样送后面拿出一个戒指,轻轻地握住顾阳的手将戒指带上去。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包养了。”
“谁求婚都一样,不过走个形式。我想快一点。”川夏娇嗔的说道。顾阳兴奋拥抱了川夏
往后无论朝夕,还是百年,再也不能像多年前。
十七岁的顾阳,大好的祖国青年,热爱学习,偏偏栽在了川夏的手上。
在盛夏的一天,川夏抱着书,在众目睽睽下推开教室门进来。
有男生坐在桌上吹口哨。
教室里喧嚣吵闹,顾阳单手撑着头,腿交叠着搭在椅子上,穿着牛仔裤和黑t恤。
她穿着白棉裙停在他面前。
窗外的天很蓝,树林青葱,阳光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