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告诉我,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景婕形容迫切,“只是我不明白,你在晓飞哥面前慈蔼温和,半句重话都不舍得,为什么到了苕尉这儿,就这般咄咄逼人,句句扎心?他什么地方开罪了你,就因我俩横生的关系,所以你就百般看他不顺眼,趁他心存歉疚不敢多言,就肆无忌惮冲他恶言相向,对不对?”
景从洲嚯地站起身!
“我冲他恶言相向又怎样?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至始至终,根本就是他兄弟二人一穷二白,借由皮相图谋不轨才制造的事端!妄我与帧田相识数十载,大事小事不断提携,原来一直没看清他竟是这种贪得无厌之人!你也是,不愿与晓飞一处就不处,世间还有无数优秀好男儿,以你条件在婚嫁方面根本不需发愁,何必做那井底之蛙,浩浩天空只择不堪一角,窝居一角还以为得了全世界?”
景婕事,与苕尉处到一定境界之后,更厌烦父亲老拿李晓飞与苕尉做比较。比来比去,李晓飞无一不是高高在上光华四射,苕尉又无一不是一无是处低入尘埃!加之父亲竟然趁她不备在苕尉面前口无遮拦一通贬斥,在她面前又神态自若无甚两样,这简直是人前人后两面做派,更是对她交友态度的一种否定!想到这一点,她郁结于胸!
她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要与李晓飞捆绑在一起?父亲凭自己意愿掐断她对爱情初初萌生的憧憬,凭什么?前半段人生她无从选择,后半段人生为什么她不能自由掌控?
“我跟你讲过,我与晓飞哥之间,不可能……”敛着目的景婕沉静异常,浓烈的火焰之气宛如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与晓飞不可能,与他就可能?晓飞尚且有经济基础,隔壁那个,跟着他日晒吃土?”景从洲愈发言辞激烈,“当初应承帧田,根本就是个错误!不过好在事情也不是无法挽回,我已联系了帧田,下月之前就将人弄走!什么情不情谊,根本就是儿戏!我劝你收紧了心!什么人该得什么人该舍,事先眼明心亮地分分清楚!“
景婕偏转颈项,瞳仁中炸裂出难言的痛楚:“就因为我,你急急要将他驱走?驱走了他,是不是就该晓飞哥入主这个位子?你替我安排一条你自以为是的坦路我就该欣然接受?终其一生,我是不是长成木偶,才是你期望的样子?”
景从洲气极!
他不再多言,他开始明白对于初尝情爱滋味的女儿而言,阻挠是不太明智的选择。他的阻挠的对于在情路上刚刚携手的男女而言,也许还会造成逆风前行、愈挫愈勇的效果!用一大堆理论去给被爱情蒙蔽的女子洗脑无疑不会有什么收效,也许等待时间的历练,慢慢让她觉得无趣、无望,自我放弃,才是终结这段孽缘最好的办法!而当务之急,他必须让景婕再一次明白苕尉的身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决绝的方法将他驱逐出去——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自然就不能兴风作浪!
这场二十年来父女两的第一次对峙,延续了数日依然没有结束的趋势!
对峙落入景从洲眼中,就好似女儿为了个外人而敌对于他,心情不由得变得更糟,驱赶苕尉一事便在几天后也被落实得更为彻底,暗中打电话给苕帧田商定行程事宜不说,甚至当着景婕的面对苕尉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不由得激得景婕更加愤怒,一连两日,她都掐着点儿回家,争取晚餐时间与景从洲错开。
但同时,她又深感惴惴不安:造成这种局面,算不算是自己惹出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