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很快请来了一个赶海的大师傅,赶海四十多年的老师傅张海沟,绰号叫做老鱼鹰,据说有一双鱼鹰一般的眼睛,可以清楚的找到茫茫大海里面的鱼群,在浦东县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老师傅。
郭大海带着余庆上门,一说出海一天有五个大洋的补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收拾行李过来了。
都是圈子里面的人,李家华的大名张海沟也是知道的,前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的的平价鱼肉,张海沟不知道多羡慕啊,想不知道都难。
海师傅担心有人撬自己的墙角,在圈子里面诋毁李家华的名声,可是李家华小气不小气,大家都习惯了,资本家有几个大方的呢?张海沟也不管那么多,只要兑现一天五个大洋的补贴,没有奖金自己也认了,所以张海沟二话没说,带着几个帮手就过来了
张海沟客气的说道:“东家,你好,你叫我老张好了,这个三个人是我请的帮手,老胡,老路,老陈,都是十几年的老渔民,海上干活的好手,你就放心吧,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情。”
李家华无所谓的说道:“这些船员伙计的事情,你和余庆商量,明天出海有问题吗?”
张海沟保证的说道:“东家放心,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行李都带出来,今天晚上就住船上。”
李家华摇头说道:“船上的日子多着呢,今天晚上住旅馆,余庆,你等会去阿美大酒楼,帮几位师傅接个风,好酒好菜招呼着?”
张海沟急忙客气说道:“不用不用,随便吃点就行了?酒楼太奢侈了?”
张海沟急忙推迟呢,他也穷惯的人,再说,老渔民只要能塞饱肚子就行了,哪用去酒楼那么奢侈的地方啊。
不过张海沟嘴上说不愿意,可惜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东家请你去酒楼,说明看的起你,那可是面子问题。至于你去不去,说明你客气。
李家华无所谓的说道:“在岸上,都吃好喝好,上了船,就是你们显示本事的时候到了,还有,我的规矩不能破?”
张海沟客气的说道:“明白明白,东家的规矩肯定不能破。”
关于规矩的事情,这些天,这些老渔民里面多少都知道一些,因为吃不完鱼肉,把奖金扣掉了,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有遇到过,所以大家都在相互探讨为什么呢?
张海沟以前把这个事情当做笑话,现在李家华是他的东家了,所以他就认真的了,他可不想走海师傅的老路啊,这个年代,找个东家管饭,也不容易啊。
李家华挥挥手说道:“余庆,带着所有的师傅一起去,不要省钱,让师傅满意为止。”
余庆点头说道:“行,没有问题,那我们先走了。”
余庆这几天聪明多了,至少知道怎么和大家攀交情的,也知道怎么收买人心了,虽然手段还是有点生疏,可是他在进步啊。
余庆带着张海沟带了几个人,还有自己招来的几个人,去联络感情去了,中国人联络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在饭桌上。
余庆还要和他们几个人说一下李家华定的规矩,不管规矩合理不合理,既然是东家定的,大家都要遵守。
第二天,李家华到码头的时候,余庆他们已经把渔船都收拾好了,随时准备出海了,这次出海过来凑热闹的少了,于欣,孙大虎,潘全友,朱大庄和牛海洋,还有李家华的小伙伴,都过来了。
李家华忙着给众人告别,以后出海的次数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等到李家华回港的时候,大家过来拿鱼吃就行了。
“等一下?”人群中冒出来一个不合群的声音,海师傅带着上次出海的几个人过来了,气呼呼的看着李家华呢。
海师傅真的没有想到,李家华压根不理会他们,居然又换了一批人出海,不得不说,李家华的胆子真大。
换成任何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百个大洋的事情,承担几万大洋的风险呢?资本家都是唯利是图的本性,在几万大洋面前,说几句好话,算个屁啊?
海师傅听到李家华换了一批人出海,压根都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以为李家华在虚张声势呢,可是昨天有人打听回来的消息,余庆在酒楼招待几个老渔民呢,说的有鼻子有眼,海师傅不得不信了。
今天早上,海师傅带着上次他召集的几个出海的船员伙计过来查看情况,看到李家华真的打算出海了,再也忍不住跳出来了。
海师傅忍气吞声的说道:“东家,上次出海,我和我的兄弟都很卖力,你怎么就这样把我们解雇了呢?”
李家华没有想到海师傅居然还有脸出现,看来真的都是老杆子,拿得起,放得下,面子豁的出去。
李家华没时间墨迹的说道:“海师傅,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做了事情,你自己知道?好聚好散,没必要闹这初吧?”
海师傅倒打一耙的说道:“东家,我昨天有点急事,没有赶过来,可是我答应和你一起出海了,你可不能不认账和啊?”
李家华不耐烦说道:“海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反正你这样的人,我是不敢用啊?”
海师傅一个伙计急忙说道:“东家,海师傅找鱼群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你换个不熟悉的人,你的损失就大了啊?我们还是愿意跟你干的啊?”
海师傅到现在都不明白,李家华为什么就不要他了,他的要求也不高,李家华赏赐几个大洋,也不多,五个大洋就够了。
100吨的渔船出海回来,赚了好几万大洋,而且李家华真的不是小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只要300元一斤,把鱼肉全部都卖了,那损失就要上万大洋,怎么可能为了那几个大洋,因小失大呢?
反正海师傅想不通,其他船员伙计也想不通,完全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大家的常识啊,海师傅在海里的表现,真的不错,预计出海五天,可是海师傅两天就完成了满仓,剩余三天的时间,剩下来不少柴油钱和工钱吧,李家华应该记得海师傅的好吧?
海师傅虽然对奖金有点耿耿于怀,可是真的没有打算失去这份工作,就算李家华不给他们奖金,只要给个合理解释就算了,可是李家华连个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换人,他们有点接受不了了。
李家华想了想,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给你们定过规矩,上船的小鱼全部吃光,否者扣除奖金,你们做到吗?”
海师傅看到几个船员伙计都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做到。”
李家华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我扣你的奖金有问题吗?”
海师傅无奈的说道:“没有问题。”
马上有人船员不甘心的说道:“东家,小鱼有几千斤呢,我们怎么吃的完呢?”
李家华生气的说道:“吃不完你们把小鱼捡上来干嘛?放在船上不是占地方吗?还浪费我的油钱啊?”
那是船员死撑的说道:“吃不完可以带回来送人啊,你不是拿着小鱼去做人情了吗?”
李家华提醒的说道:“我是请你们来打鱼,不是让你抓小鱼回来给我做人情的,你们抓小鱼,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难道你还有道理吗?”
那个船员气呼呼的说道:“你要嫌弃小鱼,可以扔到海里去啊?”
李家华不屑的说道:“你的主意那么多,你还做什么船员伙计,直接当老板去吧?我是东家,听东家的安排,你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吗?”
李家华对着张海沟大声说道:“张师傅,你也在这里,反正上了船小鱼,你们不能扔,只能把他们吃光,吃不光,那我就扣你奖金。不过你们放心,答应的补贴不会少你们一分钱?”
张海沟看到海师傅的惨样,担心自己前途也会这样,忍不住的问道:“东家,那海里的小鱼呢?”
李家华没好气的说道:“海里的小鱼关我屁事,小鱼不上船,那就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管,明白吗?”
张海沟马上明白了说道:“东家放心,这个规矩我知道了,不吃完的小鱼,绝对不上船。”
张海沟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事情还不简单,把小鱼从渔网里面捡出来,直接扔到海里去,多简单的事情,至于闹把工作都丢了吗?
不过大家很纳闷,李家华怎么对小鱼有那么多的仇恨呢?
其他人怎么知道李家华的用心呢,上了船的小鱼,基本都在扔在甲板上,就算在扔到海里,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坚决不让小鱼上船,要给大海留点种子啊。
海师傅不甘心的说道:“东家,你真的不给我机会了,我没有功劳也苦劳,怎么说上次也帮你赚了很多钱啊?”
李家华不松口的说道:“是的,是帮我赚了很多钱,我对你也满意,可是你昨天没有准时过来报到,你的打什么算盘,你知道,我知道,其他人心里也知道,你觉得要挟东家的大师傅,谁敢雇佣呢?”
海师傅硬气的说道:“东家,离开我,你这次出海,还能有上次那么多的鱼获吗?
李家华不屑的说道:“海师傅,你觉得我是那么在乎钱的人吗?我要是在乎钱,鱼肉为什么只要300元一斤呢?”
张海沟听到海师傅,马上不愿意,这不是当面打自己的老脸吗?大声说道:“东家,你放心吧,我们老张赶海一辈子,在海上找鱼群的本事,不低于任何人?”
李家华摆摆手说道:“海师傅,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吧?”
海师傅气呼呼的看着李家华,心里在诅咒李家华呢。
李家华看着海师傅狠毒的眼神,哎,可怜的人,也不是完全值得可怜,他们都是lǎojiāng湖,要不是自己强硬,自己就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就算李家华再买一条渔船,也绝对不要海师傅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