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从东洋而来的客机正穿过云与云的间隙。
“爱情不是在见面时产生的,而是在不能相见中产生的。”名井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甜蜜地想道。
但接踵而至的一个个问题就像一根根盘根错节的藤蔓,缠绕在名井南心里,让女孩有些心烦意乱。
他到机场了吗?
他也想我了吗?
他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她转过头,试图赶走这些不美好的想法。她将遮光板拉了上去,把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暌别未久的首尔城。机外,黄昏下的城市似浮光掠影,勾起美好的记忆。
在夕阳的余晖中,她的脸庞像是一种透明的幻象,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
“请注意,从关西国际机场起飞的大韩航空航班kl8994已于18:45分到达金浦国际机场机场......”
刘希言仰起头,默念了一遍屏幕上所显示的信息,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兴奋的笑意。他站在出机口,高高地举起手里的名牌,上面写着一行字迹清晰的日文——名井南,我在这里!
此时,名井南右手捏着护照,左手握着拉杆,有些吃力地拖着那件体积庞大的沉重行李,茫然地跟着人群,在金浦机场拥挤的大厅里缓缓移动着。
第二次来到的地方。置身在这座繁忙的国际机场里,看着落地窗外远处的江南天际线,听着耳边有些陌生的语言,名井南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原地转着圈,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道出口。
“hey.”就在此时,名井南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拍,她转过身来,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刘希言!”名井南惊喜地尖叫了一声,抓着他的手,乳鸟正想投入巢中,刘希言却借势躲开。
他正视着走在后方的那个气定神闲的中年人,而中年男人也在带着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
名井南握住对方的手忽然紧了紧,刘希言能分明感受到女孩手心濡湿的汗水。
“南说的没错,你就是那个年轻人吧。”名井先生开口道,这个有些秃顶,仅在眉眼处有些许银丝,眼角细微的皱纹间都透着慈爱气息的长者,让刘希言感到非常舒服,开口道“你好,希言……我可以叫你希言吗?”
“您好,名井先生。”他恭敬地弯了个腰,礼貌地微笑着回答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所以完全不用介意。”名井先生促狭地挤了挤眼。
听到父亲的话,名井南的手攥得更紧了。
别紧张,他会喜欢我的。
刘希言捏了捏名井南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猜你应该喜欢我的女儿?”名井父亲打趣道。作为过来人的他,自然能看出来名井对刘希言的感情。事实上,从女儿回国后关于这个年轻人的喋喋不休中,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爸爸!他......他很好。”名井南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她踱回父亲身边,低下头轻声说道。
“伯父,我的确很喜欢南。”刘希言身子朝名井南倾了倾,一脸认真地问道。
“那就好。”名井先生笑了笑,并没有过多地为难女儿,曾经也年轻过的他非常了解现在女儿窘迫紧张的心情。
“今天麻烦你来接机了。什么时候能到市区?我已经对你们的烧酒向往已久。”名井先生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停车场在楼下,请随我来。”刘希言笑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说到这里,刘希言自然地接过他们的行李,拖着箱子,朝机场电梯走去。
“今天点了篝火吗?几个欧尼还在吗?我把游戏机都带来了......”快步走在刘希言身边,名井南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
花园里,漫天繁星下围着篝火恳谈的人们。
像每一个酒后的东洋中年男人一样,名井先生带着关西口音,滔滔不绝着,
“青春真好啊。我年纪时候是东洋的暴走族。那都是亚洲金融危机之前的年代了。那时的东洋经济发展还是相当蓬勃的,不像现在还不如你们国家。
南妈妈和她的闺蜜高中下课以后从学校出来时,我开着爆改的gtr在外面等她......
有一次,约南妈妈出远门去山里看樱花,开到半山腰就因为非法改装被交警逼停了......”
名井先生亲切搂过刘希言,和善地笑道。看样子有些喝醉了。
刘希言有些忍俊不禁,想着岳父年轻时候留着暴走族般放荡不羁发型的形象,顿时大笑了起来。
“父亲大人。太丢人了!”名井南跺了跺脚,有些脸红地说道。
坐在这儿的是她目前生活中很重要的两个男性,女孩可不想随便把初恋给搞砸了。虽然对感情还有些懵懂,但她清楚她有多喜欢刘希言,她知道自己愿意与对方有更长久的未来。所以她希望她的父亲和她的男亲能互相喜欢、欣赏。
但是今天这两个人的状态好得过头了吧......
男人果然都不靠谱啊......
过了一会儿,名井南冷静下来,沉着地把西装披在父亲身上,扶着老名井,喘着气,一步一步、偏偏倒倒地送到客房。
此时,刘希言走到厨房,从冰箱中取出一瓶咖啡,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回到大厅,只见名井南板着脸盘腿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脸蛋可爱极了。
“南,你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刘希言摊开手,皱起了眉头,“你对我今天的表现不满意吗?”
“你们怎么就喝光了?那可是很贵很高级的一瓶芋头烧酌,是我们兵库县的特产。”直到现在名井南还觉得有点肉疼自己的荷包。
刘希言一愣,然后忍不住轻笑出来,他坐在名井南身边,狡辩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只是伯父太热情了......”
“那也是很贵的一瓶酒呀,是我送你的礼物。”名井南喃喃道。
她声音带着委屈,把头埋在刘希言的怀中,像一只正在讨好主人的小猫一样,用她散发着柑橘香气的头发蹭了蹭对方的下巴。
“谢谢你,小南。”刘希言被名井南亲昵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无奈地笑道。
“嗯哼,希言oppa.,“她又蹭了蹭刘希言的胸口,才满怀期待地抬起头道,”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了?”说完她便用手撑住小脸,盯着刘希言。
“你看起来像个林中的精灵,小南。”刘希言在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语气认真地说道。
名井南化着精致的淡妆,或许是小酌了一杯,那细腻的肌肤已染成了好看的酡红。
听到刘希言的话,名井南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眯起眼睛,朝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
随即,刘希言凑到她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瞬间,那透过唇瓣直击神经的美妙滋味,让名井南不由地扭了扭身子,享受地轻舒了一口气。
她蹭了蹭刘希言的胸口,把对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