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平开路,一路到不觉拥挤,走到瑞阳街口,见翠儿焦急的望着酒楼方向,见田文景抱着花错过来,顿时瞪大了双眼,“小姐,这……这……”
“这什么这,赶紧的,扶你家小姐上去。”田文景白了翠儿一眼。
“啊……哦,哦,哦!”翠儿还在自懵中。
“唉,王爷,您不能上去啊,小姐……”不等翠儿说完,田文景已经一头钻进马车了。
马车里,花错背对田文景,已经将田文景的外袍脱下,正拿起翠儿准备的披风,听到动静,猛地转身,狠狠的瞪着田文景。
而田文景则一副想笑却碍于花错杀人般的眼神不敢笑的神情,他看到花错屁股那儿鲜红一片,在她浅黄色的裙子上额外醒目。
“啊,痛!”田文景捂着被花错踩痛的右脚。“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可是帮了你,你还想灭口啊!”真狠啊,脚都要被踩废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又帮了我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说完花错便不在理他。
“呵呵……”田文景干笑两声,车中陷入了尴尬。
正当田文景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时,马车骤然停下,还好田文景反应够快,牢牢扶住了马车壁,不然一个跟头扎到花错怀里,又是说不清挨一顿打。
他发现这花三小姐老爱打他,他可不认为这是“打是亲,骂是爱”的调调。反观花错只是一颤,并为受太大波动,稳啊,三小姐,田文景想是这样想着。
“怎么回事?阿平!”田文景沉声问道。
“小姐,您没事吧?”翠儿见田文景掀开车帘往外探头,不由担忧的看向斜靠在马车内壁一手撑着头,一手放于腹部眉头微皱的花错。
田文景见花错脸色有些不好,嘴唇发白,暗道不好。“照顾好你家小姐!”交待完,便一跃而下,往前走去。
阿平:“王爷,好像是赵公子,又惹了麻烦事了。”
据阿平说,这个赵公子,名叫赵霆,乃赵尚书之嫡长子,平时除了正事儿啥都干,王都中十起打架斗殴的事件中,有七起有他参与。
为此,赵尚书没少挨参过,赵霆亦是被赵尚书打过,骂过,关过……反正能用的管教手段,无所不用其及,都没用。
赵尚书不过四十的年龄便有一大半白头发,估计也是被这赵霆气的。人赵公子说了:‘只要弄不死爷,就休想爷改邪归正。’
这赵公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尽挑软柿子捏,这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了。
田文景上前,从路人口中了解到,这赵公子是看上卖水果老刘头家的闺女,非要娶人家。
可人家闺女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已经是谈婚论嫁了,哪能你一个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说娶就娶的。
而且听说赵公子养的通房小妾那是不计其数了,谁还敢把闺女嫁他呀!
赵公子一听小娘子不乐意,便在这大街上,先是甜言蜜语哄着,人刘小娘子油盐不进,任你赵公子说破天的好话,就是低着头一句“我不愿意,望公子自重。”
到后来,赵公子急眼了,怒吼道:“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信不信我弄死你那相好的!”
刘兰儿一听,顿时急眼了,也不管什么淑不淑女了,双手一叉腰:“姓赵的,你敢动他试试,我告诉你,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还没有王法了是吧,我刘兰儿可不是你后院的花花草草,想弄回家就弄回家的,我说了我看不上你,我都已经议亲了,你听不懂是吧。别以为你爹是尚书就了不起了,把我逼急了,就是告到皇帝那里我也要告死你!”
刘兰儿直气得大口大口喘气,高耸的胸脯因她喘气的频率上下抖动。赵公子就爱她这辣劲儿!
田文景打量了一下赵霆,单看皮相,一身骚包的大红袍,本来这种红色的衣服穿在男人身上是很难看的,但他赵霆脸的轮廓柔美,皮肤白净,身量高挑,一双桃花眼有点勾人的味道,愣是把这大红袍穿出了美感,不看他色眯眯的看着刘兰儿的话。
这赵霆做的事儿,有点浪费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了!
而刘兰儿,算不上美丽绝伦,却也是清新靓丽的。
“都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兵部侍郎左施良听下人报上司的大公子又当街闹事了,赶忙带人来找公子回去,那是脚底生风的赶来啊,生怕来晚了,赵公子没事,别人出事啊,看左侍郎那满头大汗的。
“左叔叔,您来的正好,快把这刘兰儿给我抓回去。”赵霆见‘援兵’来了,一把抓过左侍郎的胳膊,满脸急切。
“公子,这位刘姑娘犯了何事?”虽然帮您抓过一次姑娘,但那是人家本就是通缉犯啊,这位不会是犯人啊!左侍郎太阳穴跳得很欢!
“左叔叔,您不知道,我看到她,我可是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我要娶她,我爹不是看我不顺眼,老想着抱孙子嘛,这不,我看到顺眼的了,这还不得马上带回去拜堂成亲啊……”赵霆一脸理所当然、得意忘形的样子。
“噗嗤……哈哈……好白痴……”田文景站一旁看半天了,就差瓜子和凳子了,见众人望向他,“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你们继续,继续……哈哈……笑死我了!”
“襄王爷,下官兵部侍郎左施良见过王爷!”左侍郎恭敬的行礼。
被人认出来了,田文景立马收敛了笑,但那眼里的嘲笑收不住。“嗯,免礼!本王就是路过,这不,这赵公子挡道了,下来看,没想到还能看到赵公子如此……天真的一面啊!”本想说白痴的。
“襄王?你就是那个常年在外,刚回京不久,人称‘冷面罗刹’的襄王爷?”赵霆打量着田文景。
赵霆这人无法无天惯了,每次闯祸他爹赵尚书都替他擦屁股,而且所闯的祸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反正从未惹过比他爹大的官儿。(那是没碰上,碰上人家也不搭理他)
所以,他便有些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认为他闯了祸,顶多被罚跪祠堂,或者被打一顿,反正他爹不会下狠手。
这不,见了田文景不仅不行礼,还像看猫看狗一样打量他,“也不过如此嘛!”
这是蠢蠢的盲头小子遇上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爷了。
田文景一听,心下一乐,这个白痴,他是王爷,除了他那便宜皇帝兄长,谁能拿他怎样,这姓赵的敢这么说,当下,故意沉了脸,道:“阿平!”
田文景叫过阿平,在他耳边俯语了几句,阿平先是一怔,随即道“是!”
“啊……”还不等众人反应,阿平已经上前,一拳将赵霆放倒了。
“左叔叔,救我,他打我……”赵霆虽然会点功夫,但那是三脚猫,对付市井流氓还行。
阿平则是一流的高手,在阿平面前,赵霆是毫无还手之力。
“王爷,这……手下留情,毕竟是赵尚书的儿子……”左侍郎犹豫的说道,其实他也想打赵霆,但他不敢。
田文景只是抿唇一笑,不理他。
“啊……你干什么。我的头发,头发……该死的……”那边,阿平奉命用佩刀将赵霆的头发削了,“唰唰唰”几下,瑾国第一位寸头诞生。
“左侍郎,你看,这样子,赵公子好看多了!”田文景悠闲得很。“阿平,揍成猪头就好,留口气儿。”
左侍郎一脸黑线,好看?这是什么鬼。
“是,王爷。”阿平的拳头就往赵霆脸上招呼,尽管赵霆左躲右闪,依旧没躲过鼻青脸肿的猪头命运。
不一会儿,顶着猪头脸的赵霆在下人搀扶下,踉跄的走到田文景跟前:“翻(襄)王爷,米(你)个(这)是鸡(嫉)妒喔(我)比米(你)长得好看吗?喔(我)的脸要是毁了,米(你)要怎么赔?候(头)发,喔(我)的候(头)发!”
左侍郎扶额,公子,这是重点吗?人襄王爷就是要你的命他也敢啊!
左侍郎一个劲儿的向赵霆使眼色,让他赔罪,可赵霆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愣是没读懂左侍郎的意思。
“左叔叔,您眼睛怎么了?”
左侍郎绝望了。无语望天,尚书大人,您是怎么养出的孩子,真是……节哀。
远在军营的赵尚书打了个喷嚏。
“哎,本王就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碍眼,怎么了?你还想打回来?毁了便毁了吧。别说,你现在这样子,顺眼多了。”田文景笑眯眯的看着赵霆,而后转身:“别挡道了,本王未婚妻的马车要过。哦,对了,左侍郎,和赵尚书说一下,本王的赤卫营还差人,不如赵公子……”留下这句话便往马车方向走了。
赵霆无语了,他也想打人,但他现在打不过啊。这边人都散了,留下左侍郎和赵霆一干人等,见田文景和花错的马车经过,左侍郎硬拉着赵霆行礼:“恭送王爷!”
左侍郎更是苦逼了,赤卫营,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阵营。
听说,里面的训练不是人能承受的,反正不会让你死,但是能让你生不如死。
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就是里面的训练和规矩,而能从里面走出来,那都是有大好前途的。想到这里,左侍郎只能摇摇头,苦哈哈的回去想自家上司禀告了。
那边,赵尚书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气得拍碎了一张梨花桌,砸碎了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杯。
赵公子又被揍了一顿,然后带着伤被送去赤卫营了。这都是后话。
此时,“哈哈……你不知道,那赵霆多好玩,笑死我了……”马车里田文景绘声绘色的向花错讲了赵霆的事。
“白痴!”花错看了田文景一眼,就说了这两字,不知说的是谁。
到了花府门口,田文景便下车目送了花错进府后,便往回走了。
上一世,我肯定是个百合,不然咋越看三小姐越喜欢呢,看不够啊!田文景望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