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赐若有所思的看了千凝半晌,摇了摇头,看向左毅,道:“人我一定要去找,再说太子殿下,今日来不也是为的此事么?”
左毅撇了撇嘴,道:“说了叫我左毅就行了,宫里的禁军和乾轩军最近都神经兮兮的,不好调动,你寒府好歹也有五百护府兵,三姐走了没多久,随便派个一两百出去,要找她应该也不难,你如今需在家沐浴侍戒,以待皇恩,怎可擅出!”
寒天赐犹豫片刻,冲门外喊了声黎叔,寒黎随即便应声出现,寒天赐将话说明,寒黎便点头道:“少爷不必担心,只需召来凡卓父女,此事不难!”
这一说,不但左毅和千凝不解,就连寒天赐也有些疑惑。
“此话怎么讲?”寒天赐问道。
寒黎沉寂片刻,道:“这凡卓跟归离盟有旧,而凡落红更是归离盟常邵堂的都使。这归离盟眼线广布天下,若想找个人,自然不是难事?”
“归离盟?”三人疑惑。
寒黎看了眼左毅和千凝,思索片刻,道:“天荆朝中买官卖官日盛,有才华之人报国无门,所以他们自成一派,曰归离盟,此盟分四堂,锁桐堂收尽天下情报,衔灵堂则拉拢天下报国无门的有才华的能人,鼎方堂天下行商,横跨大小国十余个,而常邵堂则负责暗杀朝中奸佞臣,有时候也会刺杀敌国将士。”
左毅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归离盟是好样的,那落红的,请进来让我见识见识。”
尽管太子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但寒天赐还是按他的话做了,朝着寒黎一点头,道:“去请她吧!”
片刻后,一袭红衣的妩媚女子便姗姗而来,直看的左毅两眼发直。
寒天赐将事情前后告诉了凡落红,问道:“要找回郁依公主,有多大把握?”
凡落红想了想,道:“起码有八成吧!”
寒天赐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八成,我要一定,你先找你堂中管事,若没有十足把握,我当亲自去找。”
凡落红,眉头微皱,道:“少爷如今需在在府中侍戒,怎可外出,且就算您亲自出面也未必有十足把握!”
“那也比在家干等着好!”寒天赐斩钉截铁的道。
凡落红,无奈,点了点头道:“是,少爷!”说罢,凡落红起身,转身离开。
......
归离盟内,常邵堂中,那宇文堂主端坐在堂中,刁凝云则立在他的左侧,而凡落红则在右侧。堂外,宇文蕊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而来,见到堂中端坐的老者,神色便变的庄重起来,脚步也便的稳重起来。
宇文蕊来到堂中,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宇文蕊,见过堂主。”
宇文堂主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宇文蕊闻言,立刻跳了起来,面露喜色,道:“那必须完成的干净利索,敢犯我天荆,就算是在万军从中,也要把他一刀宰了!”
“把自己说的这么英勇?我怎么听说是那将军私自出去喝花酒,被你们给偷袭的?”刁凝云面带笑意的冲宇文蕊道。
宇文蕊翻了翻白眼,嗔道:“要你管,任务完成不就行了,你管我怎么完成的。”
宇文堂主轻咳一声,道:“好了,你完成的很好,起码现在小国要打我天荆的主意也会慎重思量,只是虞工、熊岳和燕苍的守卫太严,我们无法下手。此番你们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宇文蕊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消息倒是打探到了,不过都不是好消息!”
“说!”
“有消息称寒老将军早在两年前便已经殡天。熊岳、虞工、燕苍三国集结了四十七万大军压境,但目前还没有要进攻的意思,估计是忌惮寒家军。岚州牧卞宇航、历州牧俞铭丘此番各调精兵五万似是意欲逼宫。平南王徐洪清勾结熊岳,当年害死寒将军也有他的份。宇文蕊一口气说完,然后便静静地看着堂中几人。
堂主宇文慕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片刻口才问道:“寒老将军殡天的消息可靠么?”
宇文蕊摇了摇头,道:“虽然不可靠,但是寒老将军已经两年多没有露过面倒是真的,而且从三国表现上来看,他们似乎也的得到了消息,如果寒老将军还在,他们不敢猖狂。”
宇文慕顿了顿,道:“就算寒老将军不在了,他们也不敢妄动,寒家军的威名还是在的。”
凡落红闻言,上前两步,道:“昨日皇上突封寒少爷为定国王,领历州、青州、岚州三州上牧、都将,莫不是寒老将军殡天的消息是真的,而且皇上已经知道了?如今封寒少爷为王只为安定军心?”
宇文慕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此言在理,寒将军虽故,但他手下的那些大将跟随寒老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也尽得他的真传,守疆卫国自然不在话下,怕只怕能将配庸帅,且不说我天荆没有能帅,就算有,也未必能领的了寒家军,封寒少爷为王,让他去领,自然再好不过了!”
凡落红闻言,摇了摇头,道:“怕只怕这寒少爷不愿去领!”
宇文慕不解,问道:“怎会不愿,他不是已经领了旨,七日后便要受封了么?”
凡落红冷哼一声,道:“这寒少爷年纪轻轻倒是个痴情种子,今日郁依公主修书一封,离宫出走,那寒少爷竟不顾俗节,欲出府寻她,我看他愿意当这王爷,恐怕是为得美人罢了。”说罢,落红思索了下,又道:“要说这郁依公主和寒少爷的婚事,似是那俞识撮合的!他本凭的是历州牧之子才得皇上赐婚郁依,如今不但退了婚,还举荐皇上让寒少爷做定国王,领历州上牧,此事必有蹊跷。”
宇文慕面露愁色,道:“先不说那俞识,你说这郁依公主到底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寒少爷如此的死心塌地?寒少爷寻她数年,莫不是他们前世就认识?”
刁凝云上前一步,道:“说也奇怪,这寒少年年纪轻轻就喜欢寻花赏月,但却从不留情,唯独对着郁依公主一往情深,我看他们或是少时见过,只不过寒少爷印在了心里,而郁依却忘了。”
宇文慕叹了口气,道:“哎,男女之事岂是旁人能懂的,为了让寒少爷定心,还是去把郁依公主找回来吧。”
说罢,扫了了面前的三个女子,最后看向宇文蕊,道:“这事,就交给你了,蕊儿!”
宇文蕊听罢,把头一扭,嘴巴撅的老高,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不满的道:“我刚回来,这还没歇一会呢,又让我出去!”
宇文慕面露难色,面带怯意的道:“如今各州分堂的人来往京城,皆需刁凝云安排,凡落红如今暂居寒府,不能外出,而沈傲身受重伤,行动不得,只能你多辛苦些。”
宇文蕊闻言,左右看了看,道:“沈傲受伤了?怪不得没看到他?他在哪呢?怎么受伤的啊?不会又是踩到瓜皮摔的吧?”
刁凝云噗嗤一声,笑道:“这事你不会打算说一辈子吧?这次倒不是因为瓜皮,是被人打的!”
宇文蕊眉头微皱,思索了起来,片刻后,疑惑的说道:“沈傲那人呆是呆了点,但功夫不是还可以么?谁能把他打伤?还路都走不了了?”
“是寒府的人!”刁凝云面带喜色,道。
宇文蕊这才释怀,点了点头道:“那就正常了!我跟你说,这次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识过寒家军的厉害,大概天将黑,庆章派了五百骑兵来犯,那是城外开荒的小村,巡逻的寒家兵将仅有四十多人,你猜怎么着?那些庆章的骑兵愣是被打的丢盔弃甲,有的连马都来不及牵就跑了。啧啧啧,太厉害了!不过!”宇文蕊顿了下,又说道:“沈傲怎么跑去招惹寒家的人去了?还被人打成重伤?”
刁凝云点了点头,道:“寒家军的威名可不是大风出来的,不过这次动手将沈傲打的动不了的可不是寒家军,是那寒家公子,至于为什么寒公子要打他,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沈傲差点伤了那郁依公主,寒少爷出手阻止,那沈傲心生恶意,却要害寒少!”
宇文蕊面露难色,道:“这寒少爷有这么厉害么?不是听说他才是个七岁的小孩么?就懂得英雄救美了?”
宇文慕静静地看着两人,面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只见他浮出一丝怒意,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去找回郁依公主。”
宇文蕊瞥了一眼宇文慕,淡淡的道:“找!怎么找?就算找回来了,那郁依公主若是不肯嫁寒天赐,万一恼的寒天赐连定国王都不做了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凡落红略一思索,问道:“你有何主意?”
宇文蕊微微一笑,道:“他不是对那郁依一往情深么,那我们就送她一个郁依,看他是不是一个肯为了红颜一怒的人!”
几人闻言,陷入沉思,只见刁凝与面露喜色,盯着宇文蕊上下打量一番,道:“你说的有理,现在情势危急,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过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也得由你去完成才是!”
宇文蕊闻言,怒目而睁,狠狠地道:“又是我?!”
刁凝云双手一摊,道:“没办法,这里只有你身型最像她!”
宇文蕊看向宇文慕,却见宇文慕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别看我,我又没见过郁依长什么样子!”
宇文蕊一咬牙,恨恨的道:“好吧,我去就我去,我还倒去想见识这个寒少爷呢,小小年纪,我就不信他有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