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赵甘,寒天赐还是有些了解的,当时自己晕厥刚醒,他就要送自己虎、鞭,鹿、鞭的补身,人粗心细,说话直率,听他这么说,寒天赐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不过寒天赐却不知道怎么接。
“熊岳的援军随时都有可能杀来,如今俞铭丘和狄宏和他的十几万军下落不明,也随时都可能会杀出来,咏城守将隋将军虽然承诺寒天赐坚守咏城十日,但是又谈何容易,青州燕苍和虞工也有可能来犯,所以我们得尽快解决他们,同意和公主的婚礼是为了安抚平将军,若是此时举行,太过仓促,不妥!”寒天赐摇了摇头,叹道。
赵甘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怒意,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顾虑这么多干嘛,谁敢来捣乱,我就灭了谁!”
隋忠扫了周围一圈,低声道:“牧帅,屋内细谈吧!”
寒天赐点了点头,率先进了屋,后面几人随后。
郁依府内,战铭匆匆而来,几个女婢他来势汹汹,都吓得躲到了一边,郁依示意那些女婢退下,战铭才皱着眉头不满道:“听说你答应跟寒天赐成婚了?”
宇文蕊眨了眨眼,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战铭无奈道:“你可知道,上次你让我送往越州那女子才是真正的郁依公主,如今她正在桃州,而历州来犯,桃州和庐州也有干系,这次知道寒天赐率兵来束州,定会想办法阻止,所以公主就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你这个时候冒出来,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宇文蕊把头一扭,愤愤不平的道:“有什么不妥的?平德不说了么,如果我一郁依公主的名义跟寒天赐成婚,他就成了驸马,这么一来可以名正言顺的招揽天下义士,这难道不妥么?”
战铭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的大小姐,兵在精,不在多好么?我天荆百姓才八百七十万,而十八州在册兵士已经近两百万,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么?平均每家百姓,最低就要有一个人服兵役,如今还要在招揽兵马,壮丁都到战场上厮杀,那家里的妻女老人谁人照看?百姓何来安居乐业之说?”
宇文蕊面带怒意,道:“照你这么说,我天荆就活该被别人蚕食?百姓就改被人鱼肉?我们就该什么都不做,在这看着?”
战铭被说的没了脾气,不知道是觉得宇文蕊说的有道理,还是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缠,又道:“总之你不能替郁依跟那寒天赐成婚!”
“为什么!”有些不悦,不耐烦的问道。
“为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天经地义,人家郁依和寒天赐的婚约,是名正言顺的,你替人家成婚?这算哪一出?”
宇文蕊把头扭过一边,嘟着嘴,不屑的说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什么女子的终身大事就要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当初郁依不是为了不想跟寒天赐成婚,所以才逃的么?我今天为了天下黎民,借她的名怎么了?她还得谢我呢。”
战铭气的牙咯吱咯吱的在响,狠狠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知道万一暴露是什么后果么?再说了,别看那寒天赐还小,万一你吃了什么亏怎么办?”
“我的事不用你管!”宇文蕊怒目而视,狠狠地瞪了战铭一眼。
战铭摇了摇头,叹道:“哎,这么任性,昨日青州来信燕苍大兵压境,宇文堂主正率军死守,各州盟军目前还没到,熊岳又四十万军来攻束州,如今已经快到咏城,郴州、肇州援军已到束州,但青州却情况危急,你为了一个寒天赐,连宇文堂主都不管了么?”
“燕苍又来犯?葛峰不是去守了么?难道还守不住?”宇文蕊轻蔑一叹,不屑的道。
战铭叹了口气,道:“燕苍这次来犯,不是兵力多,而是他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将,名吴建中,此人力大无穷,异常强悍,祝将军也不是他的对手,靠着些计策才勉强硬撑,匡、周、何、赵四将军又被分散,所以才会有此困局!”
“葛峰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呢?”宇文蕊面色凝重,道。
“末将不知,估计不是对手吧,如果跟你联手的话,应该还有胜算!”战铭摇摇头,叹道。
宇文蕊眉头紧皱,有些无奈的道:“那我们走吧!”
“那你这么呢?”
“先不管了!”
战铭微微一笑,道:“行,走吧!”说罢,便吩咐左右牵过马来,然后策马而行。
......
将军府中,寒天赐端坐在首位,赵甘、寒黎坐在下位,刚坐下不久,便见一哨兵匆匆而来,只见他匆忙一声,单膝跪地,抱拳道:“牧帅!凡将军有了踪迹!”
众人闻声而起,寒天赐连忙上前,开口道:“说!”
“凡将军自俞军溃败,凡将军就率兵尾随而行,如今已进相鹰山!”
待那人说完,寒黎摆了摆手,示意那哨兵退下,待他退下,寒黎才道:“牧帅,凡将军估计去刺杀俞铭丘去了!”
寒天赐面露疑色,不解问道:“两军对战,刺杀俞铭丘?”
寒黎叹了口气,面色凝重,道:“牧帅有所不知,当年老爷率兵出征,迎战虞工、燕苍、熊岳三国兵士来犯,凡卓便是粮草押运将,凡卓遇伏,派了人去历州请援兵,但俞铭丘却故意推脱,没能及时救援,导致老爷也因此丧命,所以这凡卓一心要杀杀了俞铭丘!”
寒天赐面色凝重,沉默片刻,道:“派人去把他找回来,就算要杀俞铭丘,也要堂堂正正的,这么危险而且不一定成功,无疑是送死!”
寒黎摇了摇头,却道:“牧帅不知,这凡卓未进寒家军前是归离盟左护法,尤其擅长丛林作战,所以才会被命为捍勤将军,且这凡卓身手武功在寒家军中无人能比,前几年身受重伤,加上自暴自弃,如同废物一般,如今自动请缨,且一心复仇,我觉得他成功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就算杀了俞铭丘,凡将军如何全身而退,还是先让他撤回来!”寒天赐道。
“是!”寒黎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吩咐了手下几声。
屋内,寒天赐、寒黎、赵甘、隋忠等人围在一个红木桌边,桌上一张布满桌子的地图,(估计你们都看晕了,我来说说这图什么样子!)地图最上侧标的一千两百里长河,最左侧是一片海域,海域右侧,也是地图的最下侧是一条山脉,最靠海域的地方,上下各一城,咸州在上,桀州在下。两州中间,再往右看是翁州。翁州右上有一城、名尚州。右侧一城、名晶州。右下一城,名潍州。潍州右侧,浔州。浔州往上,庐州。庐州往上,桃州。桃州往右,越州。越州下侧,束州。束州下侧,郴州、肇州。肇州右侧、郴州下侧、楚州。肇州、楚州下侧,岚州。岚州左侧,梧州右侧,青州,青州上侧历州,右上熊岳,右侧燕苍,右下虞工。
几人围在地图前,静静地看了半晌,才听隋忠开口道:“如今我天荆形式太乱,而且熊岳又趁机来犯,虽然现在已经躲了起来,但一天没把他灭了,一天就是个心腹大患,今束州、郴州、肇州三州兵士加起来也有近四十万,如果能招降夏侯继、卫光两人,收了他们这二十万军,且平德在真心归顺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孤注一掷,先进相鹰山,灭了俞铭丘这支近二十万的军队,我想他们被困,熊岳不可能不派兵来援,历州只有咏城能有实力档上一档,但是却挡不了多上时间,另外,桃州、庐州方面,两州之间隔着越州,想要过来,也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末将介意,以快打快,先灭俞铭丘和熊岳军,然后再反攻熊岳,一是可以收回故土,二是一次将熊岳打怕,让他不敢来犯,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收拾天荆国内的事情,三,如果我们能打退熊岳军,且收回故土,想平定天荆之内的叛乱,自然很容易,毕竟他们肯定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能不能跟熊岳比!”
话音落下,隋忠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灰暗,叹道:“不过,目前如何招降卫光、夏侯继两人却是难题,两人这次来,杀气汹汹,不反水已经不错了,若想招降肯定不容易,毕竟他们现在已经自认自己的王位,我们现在已经开不出什么条件,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了!”
寒黎闻言,挺身向前,义正言辞的道:“当然有条件,不同意就要了他们的命,这么简单还不行?”
隋忠摇了摇头,叹道:“寒将军暂且不用这么乐观,你以为两州像青州寒家军那样彪悍么?郴州、肇州两州兵士几乎是将当兵,当做一个捞钱、享乐的职位罢了,他们缺乏训练,战力低下,你若杀了两军的将领,那些士兵十个会跑了八个,得不偿失!”
寒黎眉色微皱,道:“既然都是怂兵,不要也罢,怕什么?”
隋忠摇了摇头,道:“行军打仗,靠的便是军心,天荆除了青州寒家军最为彪悍外,其他几州几乎是没上过战场的兵,若是阵势弱,心里上已经生了惧意,这时再让他们去陷阵杀敌,你觉得有可能么?所以现在不管什么兵,能为己用的全部招过来,等退了熊岳在训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