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赐沉思片刻,道:“隋将军的主意可行,只不过实行起来不容易,毕竟我们现在是他们砧板上的肉,跟他们将条件,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寒天赐话音落下不久,众人还没搭话,一护卫匆匆而来,拜地便跪,急道:“牧帅!青州燕苍来犯,战局吃紧,殿下带战铭回青州回防去了!”
寒天赐闻言,惊起,面露愁色,道:“这里情况是不客观,但是公主此番回去,路上着实危险,我放心不下,这便领两百护卫前往,这边就交给隋将军全权打理了!”
众人虽然脸上有些难色,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公主一个皇室身份,还是有些号召力的,所以不能不管。
不容多做交代,寒天赐便领着两百寒家军出了城,狂奔而去。
......
束州城外,平德会师夏侯继、卫光两军,不知道说的什么,不过时间似是很长,只见平德说的唾沫横飞,面色凝重,卫光、夏侯继两人将信将疑,目光呆呆的静静地盯着平德在那说着。
待见寒天赐率两百亲兵夺城而出,卫光和夏侯继两人面露一侧,唤来左右,吩咐几句,片刻后,两哨兵上来,侧耳禀报几声,卫光夏侯继两人相视一眼,嘴上微微一声冷笑,道:“公主去了青州,寒天赐也跟着去了,不知道将军刚才所说的事还有什么可行度?”
平德负手在背,怒视着两人,冷冷的道:“有什么不可行的!你们俩难道想背着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存活于世?受后人唾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孰是孰非是得强者说了算的!如今寒天赐走了,留下他这一万多兵,摆明就是从给你我的一块肥肉,燕苍大举进犯青州,我就不信一个区区八岁孩童能防的住,平德兄还是认清局势,莫要寒了公子的心!”
“对!送到嘴边的肉哪能放过?正好灭了,给公子表表忠心!”
“我看你们谁敢!他们人在我束州,想要动他们,先过我这一关!”平德怒目而视,冲两人吼道。
两人摇了摇头,道:“德兄,我两这是为你好,既然你不领情,那么我们只能强行为之了,以后你会知道我们俩是为你好的!”
平德冷笑一声,道:“你们俩是想在我的地盘来硬的么?”
“难道不行么?”
......
相鹰山内,俞铭丘及狄宏正试图安抚躁动的士兵,忽闻哨兵来报,郁依战铭火速回青州,俞铭丘冷笑一声,道:“燕苍终于出手了,在等一两日束州必乱,届时便可趁机取了束州,借道桃州,取晶州,天下可得!”
狄宏冷笑一声,道:“俞将军未免想的太过乐观了吧?区区一个寒天赐不知几万兵,就打的我们这二十多万兵亏散而逃,如今又的束州肇州、郴州三十万兵,你不忧反喜?我真有点怀疑你找我熊岳借兵是和目的!”
狄宏话音刚落,又有哨兵来报:“寒天赐率两百亲兵而来!!”
“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寻你不得,自己来送死!岂能放过!左右!”狄宏闻言,面露怒意,刚要发作,就见俞铭丘上前,一把拉住自己。
听他道:“狄将军且息怒,这寒天赐年纪虽小,但却异常勇猛,是员悍将,不是我灭自己威风,我们若是正面对战,实无胜算,如今他急着回青州,我们大可放他过去,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燕苍,我们只做山观虎斗便可。!”
狄宏大怒,道:“一个小娃娃能有多捍?我二十万大军还能怕了他这两百人?此人不除必成大患,此番即出了气,又除了个隐患,一句两得!有何不可?”
俞铭丘叹了口气,无奈道:“狄将军有所不知,这寒家军的强悍不是一般兵士已数量可以衡量的!将军切莫意气用事,放他过去,让燕苍去头疼,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狄宏嗤之以鼻,不屑道:“俞将军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昨日我大营被劫,加上天暗,被他讨了些便宜,难道还怕他不成,你以为我熊岳兵士如你天荆一般不成?左右!列队!哪个取了寒天赐的人头,封侯、赐万户,赏十万金!”
闻得这诱人的封赏,士兵们个个杀气腾腾,刚才的颓废一扫而空,个个斗志昂扬,起身收拾兵甲武器,齐声应道:“是!”
寒天赐胯下乌骓,手持银枪,一马当先,尽管寒天赐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焦虑,但乌骓似乎不给情面,依旧将身后的寒家骑兵甩开几里。
相鹰山内,狄宏见寒天赐一骑本来,大喜,对左右道:“看到没,悍夫一个,有何惧?弓弩手,放箭!”
狄宏一声令下,身旁弓弩兵,拉弓上弦,毫不犹豫的就朝寒天赐射杀过去,箭雨漫天而起,乌骓耳朵微动,惊起,一声仰天嘶啸,止住身子,乌骓躁动,寒天赐自然知道有异,扫了眼四周,见天空箭雨铺天而来,心头大惊,不是怕,因为身上这件金甲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送自己这么一件铠甲,但这铠甲确实异常强悍,他并不认为这天上密密麻麻的箭雨就能穿透它,但是胯下的乌骓,身上却没有防御装,寒天赐将银枪立于身前,然后快速旋转,形成一个盾牌,箭雨射在上面,尽数被弹开,看着满天的箭雨,寒天赐心里一紧,他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忽然,一阵刺痛从手背上传入尽头,寒天赐扫了一眼,一支箭冷不防的射进手背之上,尽管寒天赐并不觉得有多疼,但是还是手一软,长枪滑手,直射而出,插进身前数米的地上。
乌骓一声嘶吼,轻晃了下头,轻轻在地上摩擦两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如闪电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乌骓暴走,寒天赐顺手抓过地上的长枪,再一反手,将手背上的箭扯出,仍在地上。
看着寒天赐冲了过来,狄宏先是一惊,然后冷笑一声,喝道:“谁人去取了贼人首级!”
封侯赏金的话犹在耳边,熊岳士兵自然敢把生死抛之脑后,哪怕寒天赐一骑冲入阵中,连砍数十人,这些士兵仍浑然不惧,阵型不乱,大刀长矛不断的朝寒天赐身上招呼。
寒天赐单骑冲入阵中,虽然不想,但是却不得不一阵冲杀,他知道,如果冲出去,自己身后的两百卫兵肯定会来救自己,到时候定会陷入险境,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寒天赐的脑中,擒贼先擒王,先杀了敌军将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寒天赐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一把银枪在手,直奔狄字大旗,狄宏先是满脸得意,但见寒天赐势如破竹之势,无人可挡,顿时吓得连退数步,扯过身边卫兵挡在身前,自己躲了起来。
俞铭丘苦笑一声,喝道:“但去此人首级,封历州牧,领十万兵,尽收历州金银!飞黄腾达,只待今朝,尔等还等什么!”
俞铭丘一声令下,大军顿时骚动起来,长枪大刀不顾一切的朝着寒天赐劈头盖脸的砍杀过来,寒天赐仗着一把银枪,连退几波攻势,却依旧再难进寸步,坐下乌骓连中数刀,浑身挂着血痕,发出一阵阵哀嘶,寒天赐见势不对,抽身便退,怎奈胯下乌骓一头栽倒在地,寒天赐身子直直的栽倒下去,身旁敌军见状就伸枪便刺,寒天赐不惊不忙银枪点地,身子一跃,然后一记横扫,将身边敌兵扫倒大片。
猛然起身,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团团包围的士兵,寒天赐浑然不惧,但心中却有些不甘,难道这一世自己又要这么憋屈的死去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便听外围喊杀声起,寒天赐便知寒家亲兵已经杀至,他当然知道已两百对十几万,定然没有胜算,但是心头还是那个想法,自己不能死,为今之计只能冒死一搏,要么冲出去,要了杀了敌军将领,这么想着,寒天赐留着血的手,又将银枪握紧了一分。
......
再说束州城内,卫光和夏侯继两军不由分说,直接将隋忠那一万部将团团包围,另一面,直接来到将军府中,府内,隋忠、寒黎、赵甘几人见状,自然猜到了所以然来。
平德挡在几人身前,怒道:“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若在放肆,是当我束州无人么!?”
卫光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叹道:“你平时不这么强硬啊,这寒天赐到底许给你多大的好处,让你这么维护他?你难道不怕开罪公子么?”
平德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隋忠见状,笑了笑,将平德拉过身后,丝毫不惧的盯着两人,摇了摇头,叹道:“两位将军是来杀我们的么?哎,可惜了,卫将军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
夏侯继,闻言,仰天大笑,道:“哈哈,真怂,大不了一死,你以为认了卫将军当爹,就不杀你了?”
隋忠不卑不亢,轻蔑的瞥了夏侯继一眼,冷冷的道:“夏侯将军你会错意了,如果卫将军认我做爹,我或许会考虑看在这份上,救他儿子一命,不然....”
夏侯继闻言,怒目而视,腰间大刀顺势抽出,怒道:“大胆小儿,这么猖狂!找死!”
卫光却是面色凝重,拉住夏侯继的手,摇了摇头,再看向隋忠,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我且不杀你,任你说出因由,但凡不合我意,看我不刮了你!”
隋忠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卫将军可知道人称医死人的神医陶刻?”
夏侯继闻言,面露疑色,看向卫光,问道:“什么医死人?”
卫光面色凝重,缓缓道:“神医陶刻,公认天下医术第一,但性格却异常古怪,行医一向只看心情,若是心情好,死人能医活,若是心情不好,活人能医死,所以人送外号医死人,因为他性格古怪,所以没有人敢强迫他医人,且此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
听卫光这么说,隋忠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玉佩,只见玉佩浑身青光,晶莹剔透,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刻字。
隋忠面带笑意,继续道:“卫将军好见识,不知道认不认识这块玉佩!”
卫光见状,大惊,赶紧挥手,喝退身旁的士兵。夏侯继不解,道:“不就一块玉佩么,卫兄这么紧张干吗,想要,直接抢过来不就行了?”
卫光却拉住夏侯继,道:“此玉佩乃是陶刻亲自所发,持这令牌,无论多难治的病,他都会治,但是必须报出暗语才行,所以光的玉佩,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