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即是无缘,我也不便强求,只是你这一去,外面又是十几万大军,羊入虎口,岂非送死?”
寒天赐眉头微皱,面色凝重,道:“死又何惧?总比生不如死要好的多!”
紫阳真人叹了口气,冲雅晴一挥手,雅晴示意退下,过了片刻,便带着精神见状的乌骓马而来。
寒天赐大喜,连忙拜倒在地,连连道谢。
紫阳真人却一摆手,道:“命由天定,随你心意吧,且听老道一言,善恶到头终有报,切莫再造杀戮,徒增罪孽。”
寒天赐点了点头,话是听进了耳中,却不知有没有放在心上:“谢过真人,大恩若是有机会,定当以命相报!”
紫阳真人点了点头,道:“言重了,保重!”话音才落,寒天赐眼前突然一道白光诈现,猛一眨眼,却见紫阳真人和道观山峰突然消失不见,再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正在云端,寒天赐还来不及纳闷,身子不由自己的重重的从云端落下,摔了下去,寒天赐猛然生起一丝惧意,难道要摔死了么?他这么想道,心里有些不甘,转头看去,却见身下一抹绿色,绿色越来越近,引入眼帘,寒天赐提到嗓子的心才稍稍放下了点,原来下面是一片湖泊。
咚!咚!两声巨响,湖中渐起两片巨大水花,寒天赐直入水中,虽然有铠甲挡住了许多阻拦,但还是震的浑身疼痛,才入水中,身子竟失去知觉,在水中翻着圈,冲湖底奔去,却见乌骓轻晃了几下脑袋,猛的一窜身,上前衔住了寒天赐的披风,然后生生将他拖出了水面,然后奋力的朝着岸边划去。
......
观中,紫阳真人眉头微皱,看着雅晴,淡淡的道:“为师有事要劳烦你~!”
雅晴一怔,随后抱拳躬身,恭敬道:“师父请讲!”
紫阳真人从怀中掏出一颗约有一半巴掌大的翠绿珠子,递给雅晴,道:“锁子武金甲亦正亦邪,不知是何人送给那寒天赐的,为防万一,你带着它暗中跟着那小子,若是金甲生了戾气,务必清除,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可向你父王求援,尽管让天荆恢复平静!”
雅晴接过绿珠,应了声是,然后身影一晃,没了踪影。
......
湖边,乌骓拖着寒天赐向岸边划去,马鞍上还挂着那杆银枪。
来到岸边,寒天赐身上的金甲缓缓褪去,只剩一件深袍裹身,他回头看了一眼,苦笑了声。他现在得做出选择,是继续去找虞姬,还是为了避免来救自己的人送命而反身回去。就在寒天赐为难之际,却不知他现在已经到了没有选择的余地~!
虽说紫阳观才稍作停留,这山下却已乱做一团。
先是狄宏军眼看就要收了寒天赐性命,却不料天雷滚滚,大地震动,眼睁睁的看着寒天赐凭空消失,再是天空传来一阵凌厉的声音,在进者死,借着雷电的威压,这十几万军愣是被一道声音给生生吓退。介于束州城内情况不明,俞铭丘、狄宏两人只能命全军转而去攻越州。大军才行五里路,探子报桃州、庐州各起兵十万来攻束州,遂狄、俞二人决定强攻束州。而另一面,熊岳再派二十多万大军来援,已攻破历州,直至咏城,一旦咏城破城,两军汇合将有三十多万大军,加上桃州、庐州的二十万大军,五十万兵马,要去束州,轻而易举,狄、俞两人这么想着,所以在得知桃州、庐州援兵已至,并未等到熊岳援军赶制,便急忙展开攻势。
两军信誓旦旦来到束州城外,攻城器械还未备好,就见城内杀气腾腾的奔出数一万计的骑兵,喊杀而来,俞、狄两军本就精力不胜,在加上先前的雷霆震慑,心中早生惧意,加上城内冲出的兵士,杀气太盛,以至于攻城未始,却成了一边倒的溃逃。
尽管狄宏许以厚利,甚至连斩几个逃兵,依旧不能挽回溃败的格局,狄宏无奈,只能率军撤退。庆幸的是,束州城内却未来追,看着攻势如虹,退势依旧不慢的束州兵,狄宏自然知道这是守将打的一套先发制人的套路,他自然知道刚才出击的必是此刻城内的所有守军,但那又如何,尽管数倍于敌,士气全无,又怎敢枉谈攻城略地。
狄宏扬天一声长叹,道:“我狄宏征战十数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番竟在小小束州连载两次跟头!时不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