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强调不要在天荆挑起战乱,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如今分明战乱已起,就算如你所说不该有战乱,那现在该做的不该是平息它么?”寒天赐道。
“这些事不是一个凡人该知道的,你一心留恋凡尘,却还想知道这些凡人所不可及的事,岂不是自相矛盾?”雅晴轻撇一眼,淡淡的道。
寒天赐摇头苦笑,道“既然如此,不问也罢。”
雅晴看了寒天赐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悠悠的说道:“恐怕你不想知道也不行,你虽天赋异禀,但却始终是个孩童身躯,这些天强行发挥自身力量,导致你体内的仙力尽失,也导致你体内力量流失加速,如今你的身体就如同漏了的水桶,体内力量会逐渐流失,直到失去所有前的力量和记忆!”
寒天赐眉头微皱,道:“你知道关于我的前世?”
雅晴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你会问这个,你的前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脑中存在着前世的记忆,不过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雅晴说罢,静静地看向寒天赐,见他一副平静无奇的模样,淡淡一笑,又道:“你这孩童身躯,却要强行发挥超常力量,才使得你的身体承载过重,体魄受损,精元无法守住,哦,说了你也不懂!”
“我要怎么做,才不会忘了我的前世记忆!”寒天赐眉头微皱,双眼沉重的看向雅晴,问道。
“青浦山南,昆仑山北有座乾元山,山中有金光洞,洞中有位真仙名太乙真人,他擅长生物之术,若是他肯帮你,让你褪去这孩童躯壳,恢复真身也非难事,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造化!”
寒天赐闻言,脑中思绪不停的翻滚着。恢复真身?对啊,若是这孩童身子,就是找到虞姬,她又会怎么看自己?先前仅仅靠的是先皇赐婚,她才不得已答应跟自己的婚事,虽然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但寒天赐还是希望她能喜欢的是自己本人,而不是违背心意跟自己在一起。
转念一想,寒天赐又陷入凝思。
雅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是在担心你的这些寒家军么?”
寒天赐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向营中,沉默不语。
雅晴冷笑一声,悠悠的说道:“现在的你就是个孩童,再使不出惊人神力,连个小兵都不如,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且还自身都难保,想要继续管他们,首先要先管好你自己!”
寒天赐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道:“我这一去,是不是就算是向着你所说的修仙踏了一步?”
雅晴伸出右手,拳着食指,轻拖着下巴,略微思索片刻,道:“你以为修仙很容易?不过你算不算,我不知道!”
寒天赐有些不解,但却也不想再问,因为此时的他根本就没的选,正如雅晴所说,自己确实感到身体变得无力,而且脑中的记忆不断的变得模糊,就好像前世的自己正在逐渐死去,今生正渐渐的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孩,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历劫千世为了便是这一生,若是半途而废,忘了初心,再下地狱,不知又该遗憾多少年。
见寒天赐终于下定了决心,雅晴才手一挥,取出了临走是师傅从的那颗翠绿的珠子,口中轻声念叨几声咒语,那珠子便直飞寒天赐的头顶,然后发出绿光,将寒天赐整个人包裹起来,绿光越来越浓,从绿便黑,持续片刻,然后又渐渐变淡,从黑变绿,从绿变青,在从青变白,然后收起了它的光彩,变成一颗翠绿的珠子,雅晴手一伸,那珠子便飞了过去,落在雅晴的手中。
珠子落进雅晴的手中,只见她轻轻握了握拳头,再张开手,那珠子却已经消失无踪。转过头来,雅晴微微点了点头,轻道:“你这身上戾气已除,切莫再染戾气,起码在你重塑肉身之前切莫在染戾气,去吧,若是太乙真人不肯帮你,就去万寿山找镇元大仙。”
寒天赐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道:“多谢,仙子和真人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
“就此别过,愿你好运!”雅晴微微一笑,然后没了踪影。
雅晴走吧,寒天赐脚下云缓缓落地,带寒天赐落地,云也消散,再也看不到雅晴出现的踪迹。
寒天赐扭头看了眼火光明亮的军营,脸上浮出会心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来,向着城中走去。
......
一夜已过,第二日天才刚亮,束州城外马蹄匆匆,一哨兵直奔城门而来,从那满脸的喜悦之色可以看出是有什么喜讯。
寒天赐起身,梳洗一番,款衣着带,还未用餐,便见寒黎匆匆赶来,凶狠的脸上露出不和谐的喜悦之色,只听他道:“少主!前线来报,晶州已经攻破,但联军没有继续攻翁州,整备之后便会回防青州。”
看着眼前的寒黎,寒天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他心里寒黎就如自己的亲叔叔一般,但他却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如今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寒黎说自己要突然离开,去那缥缈的乾元山。
寒黎喜滋滋的看着寒天赐,以为他得知这消息之后会满心欢喜,却见寒天赐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顿时收起的笑意,面色凝重起来,道:“牧帅?有何不妥么?”
寒天赐一怔,微微一笑,道:“黎叔,这里又没外人,就别喊我什么牧帅了,攻陷晶州确实是大喜的事,但燕苍来犯,青州的战事还没解决,我始终放心不下,可是眼下我却有事要离开,回不了青州,您说这该如何是好?”
的确,寒天赐身为定国王,历、青、岚三州上牧,天荆国最精锐的寒家军的唯一统帅,若他不回,则军心难定,但寒天赐所做的一切决定寒黎从没有过任何怀疑,寒天赐说要离开,那他就一定有要离开的理由。
“少主是要去哪?末将远随其后。”寒黎坚定的道。
寒天赐摇了摇头,道:“青州离不开您的,且我这次是要去乾元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一个人就行了!”
听寒天赐这么说,寒黎才若有所思的道:“少爷是要去找那陶刻么?”
闻言,寒天赐有些不解,看向寒黎,问道:“您怎么会这么觉得?”
寒黎挠了挠头,道:“我听说陶刻艺成乾元山,而卫光又是因为那陶刻才愿降的,如今晶州已破......”
寒天赐笑了笑,道:“您是想说,晶州已破,可他却找不到陶刻,反而生恨么?那这就是他跟隋忠两人的事情了,不过我此行为的却不是陶刻,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我顺便留意一番好了!”
寒黎面露难色,犹豫片刻,道:“若是少主要去那乾元山,末将倒不知道该不该陪少主去了,听闻那乾元山乃是修真圣地,凡人无缘,进入不得,末将若是同往,因此连累少主就不知如何是好,但若是任由少主一人去的话,又恐少主遇险!”
寒天赐微微笑了笑,道:“黎叔还请宽心,我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且与宇文堂主有些交际,归离盟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寒黎闻言,才惊醒,道:“对啊!还有归离盟的,少主稍待两日,且交代军中好事物,容末将联系归离盟,万事俱备,少主再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