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爱军想找东西打肖长军,才发现这里是监狱的会客室,就坐下来直喘气:“好你这个肖长军,从今天起我们情断义绝,各奔他乡,今天算我白来看你一次。”
肖长军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少和我来这一套,吓唬我,说你是罪魁祸首也没有冤屈了你。至于我们之间的情义,是说断就断的吗。庞爱军,在部队里你是我的上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听你的没错。现在我是犯人,出来后能不能保住这身军装还不好说,你发号施令没有用了,冲我吹胡子瞪眼睛干什么。”
庞爱军也气笑了:“你这身军装能不能保住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但是我来问你一句,你要说实话。”
“请讲。”
“你真的准备放弃秋雨吗,真的不喜欢她吗?”
肖长军愣住了,肖长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庞爱军看见了他的手在猛烈颤抖,也看见了他的胸脯在激烈起伏。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庞秋雨,没有一个男人在得到庞秋雨的爱情后会主动放弃,除非是庞秋雨不喜欢他,或者是经过了解不想再与之进行下去。
现在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
肖长军无法回答,好一会才对庞爱军说:“营长,说我不喜欢秋雨是假的,说我不敢喜欢秋雨是真的,现在更没有任何条件去追求她,放弃也只是时间问题,请你告诉秋雨,就当我与她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这样对我对她都好。”
庞爱军叹一口气:“兄弟,我与你说句实话吧,这次我来是司令员特批的,司令员在我来之前对我说不能让秋雨知道,我还是对她说了,秋雨很冷静,没有吵着要跟来,只是托我稍一句话给你,她说你告诉那个混蛋,我秋雨生是应家的人,死是应家的鬼,他不想要我,我就回龙关村一头撞死在他父亲的墓前,我秋雨说的到就做的到。”
肖长军傻眼了,傻眼的肖长军呆呆的看着庞爱军,突然一阵大笑:“好一个刚烈女子,你说,我肖长军有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对我那么痴心?”
庞爱军说:“我也在奇怪,你小子要什么没什么,人模狗样的,天上就掉下来巴掌大的一块馅饼,怎么就落到你的头上了呢。”
这时候士兵来通知时间就要到了,庞爱军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的,缺什么就说,要天上的月亮我摘不下来,除此之外,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肖长军说:“你回去告诉秋雨,只要她不放弃,我这里就会坚持下去的。”
庞爱军回去后把肖长军的原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庞秋雨,庞秋雨咬牙切齿说:“这个混蛋的脑袋总算是开窍了,算他小子聪明,也不枉了我的一片苦心。”
庞爱军满有兴致地看着她,庞秋雨就说:“你看什么看,觉得奇怪了,是不是?”
庞爱军说:“有点,和秋雨从小一块儿长大,没发现你身上有那么多闪光的东西呀。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呢。”
庞秋雨“扑哧”笑了,说:“有你这么形容的吗,人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庞爱军酸溜溜地说:“肖长军这傻小子哪来的桃花运,尽然要做我的妹夫了,真他妈的斜了门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庞秋雨说:“哥你说什么呢?你在说一遍我听听。”
庞爱军赶紧说妹子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庞秋雨拦住他:“你先别走,我还有话,为了表示我心里的无比感谢之情,我真诚地约请我亲爱的哥哥吃饭,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钟,地点在兰亭咖啡馆。”
庞爱军说:“得得,哥为妹子办点事情是应该的,用不着这么客套,免了。”
庞秋雨眼睛一瞪:“我这是头一次请你,别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来,我们从今往后断绝兄妹关系。”
好吗,下的是死命令呀。
回到家里,王喜虹看见他闪身就进里屋去了,庞爱军直挠头,母亲还为庞秋雨的事情生气呢,这个祸看起来真的与自己有关了,无意间成为他们的搭桥人,红娘。郁闷的是,自己当了红娘还被蒙在鼓里,两头不得好。
有什么办法呢,老妈身体不太好,总不能与她置气吧,就走进里屋,亲亲热热地喊一句:“老妈,我回来了。”
王喜虹依然板着脸回到:“回来就回来呗,叫什么呀。”
庞爱军坐到母亲身边搂着她:“老妈,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背。”说着就站起来要动手。
王喜虹给气笑了,一把拉住他说:“你呀,没脸没皮的,好了,我用不着你来给我捶背,最近看见秋雨了吗?”
庞爱军说:“你不是不想见她吗,还问什么。”
王喜虹说:“放屁,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呢,能不惦记吗。”
庞爱军又搂着她的肩膀:“老妈,秋雨她挺好的,现在每天都在深刻反思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很斗私字一闪念呢。”
王喜虹说:“她,她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十头老牛不一定能把她拉回来。”
庞爱军说:“老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得给人家改正错误的时间是不是,连领袖都说犯了错误则要求改正,改正的越迅速越彻底越好,你说呢。”
王喜虹说:“你少在这里给我扯淡,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情怎么样了,好吗,哥哥还没有媳妇,妹妹到先自作主张找婆家了,我这是那辈子作的孽呢。”
庞爱军赶紧往外走,老妈为他的事情可没少操心,姑娘也领来见了不知多少个,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庞爱军就是不同意,见一个跑一个,王喜虹就对庞解放说:“老头子,你儿子是怎么了,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有什么毛病呀。”
庞解放说:“你瞎说什么,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信不过。”
庞解放看见庞爱军问:“去看肖长军了?”
庞爱军说看了。
“这小子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庞爱军本来想说很好,可又一转念想,不能够这么说,别让老爸误会肖长军在看守所成为闲人过的很自在,就不思进取了。得形容的苦一点,苦大仇深吗,就皱着眉心说:“不好,人都瘦了一圈,整个精神垮了,可惜呀,一个那么坚强的战士就要给毁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呀。”
庞解放说:“是吗,有这么严重吗。”
庞爱军说:“可不是吗,见了我就流眼泪,痛哭流涕呀,说自己这辈子算是给毁了,自己热爱部队,本来想好好干出一点名堂来,报答龙关村父老乡亲的恩德,这下子全完了,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就这么一棒子给打死了,我不服呀。”
庞解放双眼炯炯地看着他说:“你说下去,继续说。”
庞爱军说:“我还能够说什么呀,劝他吗,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去安慰他呢?”
庞解放说:“不对呀,我怎么听着这些话好像是出自你的嘴呀,肖长军可说不出来。”
庞爱军心里一震,赶紧解释:“老爸是他亲口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庞解放一拍桌子高声骂:“庞爱军,前天我还去看望肖长军了,人家好好的,精神头满足,怎么到你那儿就变了呢。”
得,露馅了,庞爱军一个立正:“司令员同志,我是说谎了,也是善意的谎言。”
“放屁,善意的谎言,你小子还挺能争辩,善意的谎言。”
庞解放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