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心去体会你的本源,你自己会给你满意的答案的。”刀老的话云里雾里,让我根本摸不着头脑。
当我追问时,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克服你急切的心理,冷静地思考。”
明显刀老是不肯过多透露给我了,意思是要我自己想办法了,可是以我自己的力量怎么能逃离这里呢。
为刀老这句话我反复琢磨,冥思苦想了近半个月,却依旧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倒是我和诺龙的工作在暗中稳固地进行。
往往我们看中某个奴隶会对他进行一些能力范围内的调查,最常用的方式便是和其他奴隶在吃饭休息时谈天,经过反复认真的考虑之后,我们会对那个目标奴隶开始试探,最后纳入我们,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隐蔽,但也因此进展缓慢。
半个月下来,我们有了三个新伙伴,他们都是非常可靠的同志,我想我们这种关系可以称之为同志,都有着坚定的反抗之心,经常遭受那些监工毒打,但好在那些监工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不然我们这几个人就容易被怀疑了。
……
这天我们居住的山洞被装上了一道巨大的黑色铁门,每到晚上干完活之后我们就像赶猪一样被那样监工用鞭子赶进来,接着铁门被特制的符文锁锁住,这可不是蛮力可以破坏的东西,我们晚上想出去是根本不可能了。
为了解决起夜排泄的问题,那些监工们让我们自己在里面挖条沟槽解决,清理的人员也由我们自己定夺,这使我们每天的噩梦里都弥漫着各种恶臭,细菌和疾病这里大量的滋生传播,那些监工却置之不理,根本不把我们当做人看待。
“我想我们的机会到了,”铁门设置后的一周,我将他们四人召集过来,在臭气冲天的沟槽旁边宣布,准备挖暗道逃离。
“但是我们没有工具。”诺龙捏着鼻子,压着声音说,但是眼中还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其他三人也是一样。
“所以我们每天就要想方设法的弄到工具带进来。”因为我们平常用的铁器都会在晚上干完活之后集中起来,那些监工当然不会让我们持有任何武器。
除此之外,我们还对细节问题积进行了商讨,我们打洞的地方就设在沟槽里,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近这里,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我们从此就要担负起清理沟槽的工作,好让这个位置完全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操,大哥,我这粗人想想都觉得恶心,这……”说话的是老鲨鱼,他是我们几个里面块头最大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年龄也快三十岁了,浑身的刀痕和恐怖狰狞的肌肉,背上纹了一条嗜血暴戾的青鲨,因此得名,进来之前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徒,在这里五年的艰苦生活多少磨灭了他的血气,但他肯定不会甘愿在这里待到死。
他一直很不服我,当然了,要他听一个毛头小子指挥,的确是让他很不爽,但为了能想办法逃出去,许多事情他也要向我们妥协,其实我从始至终并没有想要当他们的领袖什么的,只是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就是了。
现在他突然叫我一声大哥,多少是有些讽刺意味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觉得我只会说,到时候那些苦活就要轮到他们去做。
“你放心,清理工作以后每天都由我负责,不过之后挖地道的工作我们要进行轮值工作,这一点没有问题吧?”我已经做好了要苦苦到底的觉悟了,不就是清理那些排泄物吗?只要能结束这种屈辱的日子,找到妹妹继续我的使命,什么都是值得的。
三人对我的眼光多了一丝敬畏,诺龙他已经算比较了解我的为人了,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我和大哥一起吧,你们就负责挖地道。”
“妈的,当老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怂货吗,算我一个!”这下说话的是泰达米尔,他把声音压的很沙哑,这让不远处几个睡觉的奴隶往这边看了几眼,依稀接着月光看到老鲨鱼山岳一般的背影,畏惧地缩了回去顶着恶臭继续睡。
泰达米尔是最先加入我们的,他跟我非常像,我能看懂他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与怒火,后来我了解到他也经历了灭族之痛,至此以对方为知音,也是最可靠的人,没有谁比我们跟了解彼此了。
他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青年,我估摸着比我大一两岁,他说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生辰,不过这并不重要,他是个手臂力量极其强悍的男人,身怀祖传的三刀流刀法,那是极其霸道野蛮的刀术,开山劈岳般的蛮刀在三刀之内可以破开对手的一切防御,斩下对方的头颅,当然他跟我一样被封锁了内气,刀也没了,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老鲨鱼这下尴尬了,一拍地,低喝到:“妈的谁怕谁,干就干!”当然,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们的成员最后一人是个普通的农民,已经三十多岁了,身体偏瘦,但还算健壮,平常不怎么说话,人比较老实,他是我们中意志力最薄弱的,但也非常想逃出去和他的老婆孩子团聚,当初吸纳他是看中他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逃亡的时候不至于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当然,他是服从我们的意志的。
此时我们的团结力达到了峰值,大家都有些热血沸腾,闻着粪的味道也不那么刺鼻了,睡的倍香。
如果一个人长期处于没有希望的状态,那么他的精神就会被慢慢腐蚀,这是矿营里绝大多数人的精神状态,浑浑噩噩,不痛不痒,每天都干着相同的事情,挨着相同的鞭子,与丧尸没有什么两样。
而我们则不同了,经管我们极力掩盖,但我们的状态就是与一般的奴隶不一样,我们内心里有了希望,有了支点,有了一个目标,我们重新活了过来。
第二天晚上我们再次偷偷集合开会,诺龙先向我们汇报了他的成果:“自从设了铁门之后,大哥一直让我去留意那些监工的谈话,今天总算给我听到了一些外面的动向。”的确,这段时间诺龙挖矿离得那些监工比较近,多挨了不少鞭子,但总算有点回报了。
“什么?”我们凑了过来之后,老鲨鱼直着腰看了看我们,只好也无奈地伏下身来:“有屁快放!”
泰达米尔瞪了老鲨鱼一眼,诺龙有些不爽,毕竟代价还是不小的,但也没跟他多计较:“那个戴安娜公主你们知道吧,她当上了那不勒斯女皇,现在那不勒斯上下都进入了备战状态,我们可能会被拉到战场上去。”
“能上战场也是一条好出路啊,妈的逃出去还不是砍人,没啥差别。”老鲨鱼扣着脚说。
“一般奴隶和战犯都是被放到最危险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肉盾,不过你确实很难死,进了军队很容易就能逃出来,可诺龙和吴大叔怎么办?”
“听天由命咯,总比在这强。”诺龙无所谓地说。
“不过我看这地道还得挖,多条后路绝对没错,工具搞到了吗?”
这时,那农民吴大叔憨厚地“嘿嘿”一笑:“搞到了,就在那粪池下面,俺趁人不注意弄进去的。”
没想到这时候还是吴大叔这老实巴交的农民起了作用。
于是当晚我就身先士卒,脱了衣服下了粪池,从那些恶心的粘稠物中翻出了一把铁铲,直接“哇”的一口呕了出来,别提有多恶心了,诺龙他们一个个蹲在上面看着我,捏着鼻子说要下来帮忙,我摆摆手让他们赶快去睡觉,这个要轮着来的,谁也别抢。
他们说着要帮我,但心里多半是不大乐意的,让老鲨鱼,泰达米尔他们上战场杀几个人溅一身血,他们眼睛都不会多眨,但这活确实太恶心,任你有必死的觉悟都没什么r用。
于是他们先先后后地回到睡的地方睡觉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深夜在这个无比恶劣的环境里奋战,熏的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抹着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但内心的意志支撑着我,让我坚持下去。
洞里如雷的鼾声交织在一起,掩盖了我挖土的声音,我清理开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在土上划了一个十字,加快了动作垂直往下挖去,这种经历我tm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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