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而我本人也更倾向与这种可能,真凶很变态或者有精神障碍,以一种扭曲的心理满足自己的内心!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一寒颤,感觉好恶心。
张老先生撇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品了一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小伙子,这件事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吧?”
张老先生的话里虽然变现得无所谓,但是从他的声音里我却能感受他对此事产生了好奇,并且已经知道了我在骗他。
果然,人老成精!
我张了张嘴,正想搭话,张老先生的孙女就走了过来,脸色冰冷地看着我说:“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我点了点头,心虚地看了张老先生一眼,正打算离开,外面却下起了暴雨。
张老先生看了看窗外,脸上泛起和蔼的微笑,看着我说:“小伙子,这天要留你啊!你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呃……
我愕然,看了又看了张老先生的孙女张仪一眼,张仪冷哼了一声,走开了。
这爷孙俩的关系,我感觉有点微妙啊!
张老先生直接挑明了说:“小伙子,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却不去找李鹤?别给我说李鹤生病了、出国了之类的话,还有,你找这方面的资料也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吧!”
我正想开口说话,张仪端了一个水果拼盘放到桌上,坐在了对面,甜甜地笑着说:“爷爷,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李爷爷去旅游了,你怎么就不信,您亲孙女的话也不信了吗?”
我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张仪为什么要骗张老先生?
想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张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上了年纪,这样病那样病就出来了。如果在得知好友死了,身子一定吃不消,说不定还会引起血压升高。
张仪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想到这儿,我微微一笑,说:“李老爷子真的是去旅游了,我们也是从他嘴里得知可以来找您问问才来的。”
“小伙子,你知道你什么动作出买了你吗?而且出买了你两次。”张老先生微笑着看着我,但眼睛里却含着一丝煞气,张老先生脸色忽地一变,冷了起来,让我感觉置身冰窖似的,张老先生说:“我最讨厌的便是他人欺骗我。”
听闻此话,我脸色微变,我自己的动作出买了我自己还不知道,这老爷子的眼睛真是厉害。
看来,我已经在他眼睛里留下坏印象了,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苦笑了一声,待会要淋着回去了吧。
“李……爷爷……”张仪的语气忽然低沉了下来,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接着道:“被害了。”
张老先生愣了一下,手被的茶杯摔落到了地上,嘭的一声茶水溅了出来,茶杯碎片迸了一地。张老先生仿佛被抽空了起来似的摔到了沙发上,胸膛剧烈起伏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
张仪立即从怀里拿出药瓶倒了两粒药给张老先生喂了下去,好一会儿,张老先生这才缓了过来。
“我错怪你们了,对不起。”张老先生一脸歉意地看着我和张仪,接着目光又定格在我身上,说:“为了补偿你,我告你我是怎么看出你说谎来的。”
我端坐在椅子上,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次,我刚刚讲眼睛的时候,提到了李鹤两个字,你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分,眼睛里突兀地出现一股同情的情绪,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如果不细心一点还发现不了。
第二次,我孙女对我说的倒数第二句时,质问我怎么不相信她,你的眉毛微皱了一下,从这两点我就可以肯定你和我孙女在说谎了。”张老先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过的意味,听到他的话,我心里立即对他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如果是我爷爷走了,我心里也不好过吧!
“张老先生,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能从这两个动作里判断出我在说谎?”我恭敬地看着张老先生,摆出一个求知的样子,像这种老人面对我们这种求知欲强的学生都会细细向我们道来,这算是老一辈人对我们这代人的溺爱吧!
我这样做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张老先生。
一来,知道了张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我说谎的,对我有极大的帮助,我可以利用这个来看看李子林和张墨谁是内鬼。
二来,也可以转移张老先生的注意力,人只有在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才不会沉溺过去,毕竟是他的好朋友死了,怎能不难过?
就像我和李子林推断我们中有一个是内鬼时,我心中极其愤怒。当看到敌人会易容时,联想到我们中有一个人可能是易容的时,我心里充斥了一股莫名的负面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异常难受。
张老先生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我仍旧能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微微的不舍情绪。想要完全地压制这种情绪根本不可能,只能让时间来慢慢地抹平他的“伤口”。
张老先生说:“人的语言可以欺骗一个人,但是人的本能却不可能,好看一下身体语言就知道。”
本能吗?
好像是,我刚才的那些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根本无法控制,原来是这些暴露了我自己,我向张老先生鞠了一躬,说:“非常感谢您的指点。”
张老先生微一笑,没有在说什么了。
这时,外面的雨也停了,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向张老爷子提出了告辞。临走时,张老爷子还送了我一本有关身体语言行为的书。
我打了一辆车,回到了自己出租屋楼下,远远地就看到了我那间屋子灯还亮着。
我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这个点了,如果李子林还在的话应该已经睡下了。
我立即给李子林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屋里,他说他已经搬走了。我又给张墨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打通。
看来出租屋里的是张墨,只有他才会喜欢熬夜,要不要回去?
我迟疑了起来,如果是之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回去跟他们商量,但是现在却不敢了。
我们之中有一个内鬼,而我还不知道那个内鬼到底是谁?
张墨,还是李子林,如果继续接触他们两个,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远离他们两个,那我就永远别想知道谁是真正的内鬼!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司机见我没有下车,又提醒了我一句到了,我改口让司机送我去最近的宾馆。
我打了一个哈欠,躺到了宾馆的床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早上6点了,我洗漱完之后离开了宾馆赶往学校。
令我诧异的是,张墨也在食堂吃饭,立即朝我招了招手,我端着早餐坐到张墨面前,半开玩笑地问道:“这么精神?”
随即,心中一惊,张墨熬夜,至少熬到凌晨两点。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他第二天早上必定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顶着两个黑眼圈。
而张墨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熬夜的样子,那么昨晚上那间出租屋里为什么亮着光?
张墨疑惑地看着我问:“什么怎么这么精神?柳一天,你吃错药了,说话没头没脑?”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我试探着问:“你昨晚熬……不,几点睡的?”
“十一点啊!怎么了?”张墨好奇地看着我,眼睛更加不解了。
我心中一惊,张墨十一点睡觉,按理说十一点就应该把灯给关了,怎么十一点半的时候灯还亮着?这显然不合逻辑。
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你十一点半的时候有没有起来过?”
“你今天怎么了?忽然关系我这个问题?”张墨眼睛里的疑惑之色更浓了,忽地一惊,看了看周围,附到我耳边问:“难道你昨晚也没有回出租屋里睡?”
听到“也”,我心里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昨晚,我、李子林、张墨三人都没有回去出租屋,那昨晚在出租屋里的人是?
想到这儿,我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就像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终于要对我们下手了吗?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是房东晚上去我们屋里吧!这种可能性微乎极微,根本不可能的事。
既然凶手在我们的出租屋里停留过,那么就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我问张墨能不能找他姑爹帮忙调几个人去查查那间出租屋,张墨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又真的能查出线索来吗?
之前那几桩密室杀人案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总要报一丝希望,不是吗?万一真的留下线索了呢?
等等,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昨天那样对张墨,张墨今天居然还叫我坐在一块吃饭,张墨的心胸这么宽广?而且还对我言听计从?
在怎么样,也要对我表达一丝厌恶之色才正常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