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菁一无力地抬起手将闹钟关掉,费力地睁开双眼,觉得浑身酸痛,喉咙有些发痒,结果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你发烧了,我给你们老师请假了。我要去上班,桌子上有钱,自己看病还是买药随便你了。我今天晚上不回来。”
女人提起挎包走了出去,菁一裹了裹被子,继续睡。
她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去买药,只是蒙在被子里睡地昏天黑地,直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将她吵醒。
“没带钥匙吗?”,菁一感觉身上稍稍有了些力气,便翻身起来去开门,只是觉得头有些发晕,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很低落。
直到打开门,她看见何一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何一...”
何一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着面前这个只穿了单薄睡衣的瘦弱女孩,脸颊微微发烫。
“你怎么没来上课...”
菁一缩了缩身子,“进来吧,有点冷。”
何一年进了屋,菁一安排他坐下后就转身去厨房给他倒水,何一年看了看墙上的照片,菁一笑的很灿烂,身旁站着一个男人,那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了。
“啪——”
厨房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何一年冲进厨房,看见摔在地上的玻璃杯,和被烫红了手的菁一。何一年跨过玻璃杯的碎片,握着她的手准备用凉水冲洗。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你发烧了吗?怎么这么烫?”说着他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菁一脸有些发红,比刚才更烫了,她心里有些小感动和小高兴。
“你吃药了吗?”
“没有。”
“去诊所了吗?”
“没有。”
“如果我不来的话难道你一整天都这样难受地睡觉吗?”何一年有些生气,这个傻子难道就不会吃药吗?
“嗯。”
菁一看着地板弱弱点头,她突然感觉自己在何一年面前好弱鸡。
何一年拉着她走到房间里,“我劝你赶快想办法退烧,不然你会后悔的。”
“有什么好后悔的?”
没搭理她问的问题,他从她的小抽屉里翻啊翻,就是找不到退烧药,何一年头疼,连感冒药退烧药都没有,她的生活常识呢?她的智商呢?都被狗吃了吗?
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下,然后把她塞回被子里,对她说道:“你乖乖地躺着,我去我妈那里拿点药,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便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掀开窗帘,透过卧室的窗,菁一可以看见他奔跑的身影,风吹乱了他额间的几丝碎发,也带动着把她的心一同吹乱。
这一刻,菁一觉得何一年是喜欢自己的。
不久,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里面装了好多药,什么感冒灵啊、退烧药啊、跌打损伤啊……
菁一有些头疼,“何一年,没有必要吧。”
“很有必要,我怕你会被自己笨死,发烧了都不知道吃药。”
“好了好了,打住,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人家可就别唠叨了吧。”
何一年没出声,只是把药和水递给她。
她吃下后,他才说:“你明天必须来学校。”
“为什么?”
“校庆。”
“哇,有什么活动吗?”
“来了你就知道了。”
安顿好菁一,何一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低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菁一睁开双眼,利索地回答道,“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吗。”
“...你是不是女生?知不知羞?”
“全世界这么多人,就叫我碰上你了,谁还管羞不羞,我不怕丢脸,喜欢一个人嘛,本来就是一件勇敢的事情。”
何一年离开了菁一的家,站在楼下,望着二楼的窗户发了好一会呆。
“喜欢一个人嘛,本来就是一件勇敢的事情。”
这句话在何一年耳边回荡了很久很久,就好像在向他提问,可他最终还是选择背过身,不去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