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变得吧。
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啊。
开学了。菁一将书包塞进桌洞里,望着前桌的空座位发呆,不经意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何一年还会坐在自己的前面。那段,还可以用来面带微笑回忆的过往。
“说,我们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额...你说,平日里我对你如何?”
“除了给我添麻烦,整天没完没了地在我耳边吵的话应该也就没什么了。”
“你这样我没法接话啊...哟!何一年我发现你今天穿的太好看了,简直男神到不行啊,我...”
“我穿的是校服。”
“额...哇,你这个皮肤好好啊,又白又...”
“够了,说人话。”
“要考试了,待会让我瞄两眼。”
“不行。”
“那就一眼,就看一眼,拜托拜托!”
“又有女生给你送东西啦?”
“嗯。”
“切,反正你也不吃这些,给我吧!”
“喏,都给你。”
菁一回过神来,看着不熟悉的教室,不熟悉的面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开学第一天就在菁一不断地回忆过去与感慨现实间游走,菁一背着书包走出学校,x中与z中的距离虽然不近,但是回家的路,好巧不巧,依旧是同一条。菁一走到公车站,人挺多。习惯性地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将音量调到刚刚好盖过外界声音的程度,对菁一来说,是每天可以获得的一点点的小温暖。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回过头来,是新班上的同学。
“菁一啊。”
“嗯...你叫...廖...”
“廖轶。”
“对不起啊...我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没事,在听什么?”
“啊?”
廖轶抬起手轻轻地摘下菁一左边的耳机,顺势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满意地笑了笑,
“《孩子气》吗?”
“哇,这个你都知道。”
“嗯,有听过。”
两个人一起上了车,菁一还是习惯性地往后走,她喜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在那里,靠着窗户,听着音乐,享受着自己的那一方小小天地...直到,看见那个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何一年?”
何一年的目光从菁一的身上挪到了廖轶身上,鼻腔里冷哼一声,
“放学了?”
菁一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将耳机取下来,塞回口袋里,
“顾莓呢?”
“不知道。”
“你们没在...也对,应该不是一个班了吧。”
“嗯。”
廖轶轻咳一声,小声询问道,
“你朋友?”
“嗯,以前的同学...哦对,何一年,这是廖轶,我现在的同班同学...坐我前面...”何一年扫了菁一一眼,笑着说,
“你的恋前桌情怀治好了吗?”
“什么?”
“恋...前桌...情怀。”
菁一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脸颊一红。廖轶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两站过去了,终于,何一年身旁的座位空了出来,廖轶伸了伸手,
“菁一,你坐吧。”
“不不不,我不坐,你坐...”
话还没说完,何一年从座位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坐什么坐,到家了。”
菁一看看窗外,
“啊,这么快?”
车子停住,菁一一个踉跄,廖轶一把拉住她,
“对...对不起...”
“你和他一站下车?”
何一年迈步下了车,回头撂下一句,
“我们住一起。”
廖轶一惊,菁一慌乱地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住一个小区,我还...”
“顾菁一,下车!”
菁一赶忙走下了车,廖轶目送她走下去,透过车窗,就听见她的声音。
“说几遍了,不要那样叫我...”
“走吧。”
何一年转身走掉了,菁一愣了一下,又赶忙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何一年,我跟你说,我不打算...”
廖轶能够感觉到,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菁一对那个男生存有的,不一样的情感。无论是看他的炯炯目光、发现他坐在那个座位上时的格外惊喜、与他交谈时的小心翼翼,又或是,跟上他、走在他身后的紧张,在那个人面前,菁一是如此的。
还记得张爱玲曾经说过,
喜欢一个人,
会到尘埃里。
是的,
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