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飞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有多喜欢你而不敢动你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和我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只要我想,你们这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舒苏忍不住发笑:“竟然连阶层都出来了,那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阶层,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警察就会来找你谈话!你做的那些事瞒不了了,你大哥会知道,你爸妈会知道,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会进监狱,会得到你应有的惩戒!”
说完,舒苏才想起自己原本准备不透露的。
可是楚煜飞,他实在太可恶太可恶,他拿她们当什么?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上等人,所以才对普通人的她们如此狠心?
楚煜飞定定看着她,有些怀疑什么,但随后又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办法把我弄到警察局?不如说来听听。”
舒苏恨恨看着他不说话。她想起来,楚煜飞的罪名不算特别大,会不会能用不可告人的手段逃脱法律制裁?
她不安地看向穆城,穆城扶住她的肩,无奈道:“她们这样对你,你还一心为她着想。”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舒雨泪眼婆娑看着楚煜飞,“你说这些话都是真的吗?我不相信,你说你是因为我的身体才和我在一起,可你并没有怎么碰我!”
“因为我犯恶心。”楚煜飞回答。
舒雨不敢相信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楚煜飞不再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舒苏:“苏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就想跟着你身边这个男人在滨江这个地方受苦?”
舒苏没说话,舒雨去看向她,“姐,是你对不对?你和煜飞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他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他会说我恶心?”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很小很小,在她只有几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
那个时候他们邻居家来了两个男孩,都是从城里过来,在邻居家过暑假。
当时她才八岁,而那两个男孩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三岁。
他们穿着小镇看不到的衣服,吃着包装华丽的零食,还能谈起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迪期尼,夏威夷,澳洲龙虾……
她羡慕他们,好奇他们那个世界,所以经常去和他们一起玩。
有一次,他们在吃一种巧克力,据说是外国进口的。
她没见过,没吃过,一直在旁边看。
这时那个大男孩说:“想吃吗?”
她说想。
男孩说,“我们玩个游戏,这一整袋都给你。”
她同意了。
然后他们玩了那个游戏,两个男孩脱了她的衣服,摸了她半个小时。
那时候对性是懵懂的,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又说不上为什么不好。而想起那从来没吃过的巧克力,她觉得并不算什么,也不疼。
再然后,她每天下午都会去找他们玩,而每天他们都会给她新的零食。
有一次这零食被姐姐看到了,问她怎么来的。
她照实回答了,和两个哥哥玩游戏他们给的。
姐姐问是什么游戏。
也许是因为天生的羞耻心,也许是隐隐也觉得不好,她没说。
但第二天,她还是去了邻居家。
这一次,那两个男孩拿的是一整盒马卡龙。
彩虹一般的颜色瞬间就夺去了她的目光,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零食。
两个男孩说今天玩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那天,她第一次接触到了属于男性的身体,第一次知道身体也可以拿来玩游戏。
他们说,舔他们一下,就能吃到一个马卡龙。
但游戏进行到一半他们又变了主意,说不用舔了,玩另一个躺到床上去的游戏,整盒马卡龙都是她的。
她同意了。
再后来,姐姐出现了。
一切戛然而止,姐姐骂了她,扔了那一整盒漂亮的马卡龙,但也因为她的哭诉而没有告诉爸妈。
其实她们当时都不太明白那代表什么,直到很多年后,两人各自长大。
她明白了一切,也知道姐姐明白了一切,但两人都没有提起过。
可那段经历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来,就觉得疼痛难忍。
她将那一段耻辱的经历深深埋在心底,从不去想起,很久很久,随着记忆的模糊,连自己都觉得好像真的从没发生过。
但后来的她,是那么痛恨贫穷。
仅仅因为一块巧克力,一盒劣质马卡龙……
因为贫穷,因为无知,很小很小的东西,都能成为诱惑。
这是她最隐密、最耻辱的事,而这件事只有姐姐知道。
她和楚煜飞有联系,如果她告诉楚煜了呢?
除了这,还有什么事能让楚煜飞觉得她恶心?
舒雨越这样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
她不由自主向舒苏靠近,咬牙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对不对?为什么?你忌妒我对不对?你怪我,恨我,因为那三十五万是为我出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拿姐夫的三十五万,就不用嫁给他是不是?在看到煜飞的那一刻,你后悔了,你怪我,你怪我让你失去了机会,所以你才向煜飞告密,挑拨离间,就是为了取代我,或者说,仅仅是为了毁了我!”
舒苏怔住,似乎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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