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播仙镇听说连军队都出现了,告病的赵刚也被叫了回来,为的就是抓住一个侏儒,也就是艾虎。
艾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伤害平民,挑衅权威,已经被官府下了通缉令,虽然在调查时发现苏星炎和艾虎在一起,但是得知苏星炎追艾虎而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这也算苏星炎现在的身份特殊,官府不敢得罪而已。
......
团庄布店的老板叫刘忠,这人生的一副尖嘴猴腮相,身子瘦小无力,但是却八面玲珑,善使手段。
苏星炎抱剑入怀,靠在布店的门前,街道对面那排铺子上,每隔三丈便有一张艾虎的通缉令,上面的画像竟画的栩栩如生,虽然和后世的相片差的还很远,但是起码一眼就能认下。
加之艾虎奇特的长相,苏星炎敢断定现在的播仙镇就是一头猪都识得他了。
布店内的上官飞雁还是那么一副刻板样子,倒也让刘忠说出了一些事情,只不过对李梓是如何死的仍然没有说出任何关键性的信息。
当然还是听到了一些与案件无关的消息。
那就是这刘忠确实是和李梓不对眼,当然还不仅仅是刘忠,按刘忠的意思是:两位明君可四处打听打听,那李梓简直无法无天,在这播仙镇,所有店铺的东西就像是他家的一样,进来就拿,要么就吃,而且分文不掏。先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大家报了官府,可还没到第二日,那厮就又出来了。
为此大家还雇了一些好手,想要教训这李梓,可没想到那李梓拳脚功夫实在了得,十几个壮汉都进不得他身,被他一一打翻。
最后大家才发现,李梓那是官家不管的人,而他们又打不过,索性忍气吞声就这样过了。
刘忠和播仙镇至少一半的人直到李梓死了才知道他皇室的身份。
“李梓死的头一天,你可曾和赵刚吃过饭?”苏星炎决定还是自己来问,毕竟上官飞雁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句“你若还不交代,那就跟我去县衙一趟。”可这样说了十几遍,也没见她有什么行动。
上官飞雁你算哪门子的走江湖,还是快回你的皇宫待着去吧,至少还有个皇帝罩着你呢。
苏星炎直犯嘀咕,转身走回了店里,这店面四十多个平米,门在中间,台面从门的左边开始,成凹形将店围了一圈,那刘忠就站在台面的里面。
台面上全是上好的布料,苏星炎却懒得看,突然一指刘忠身后墙壁上凹槽内的一卷白色锦卷,说:“把那个给我拿下来。”
“诶诶诶,好嘞,明君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一等蜀锦啊,上有金丝缠线,你看看这个料子,摸上......”刘忠早被上官飞雁问的麻木,乍一听苏星炎这话,急忙就阿谀了上来,可是话才说了一半,就发现苏星炎一脸的冷漠,吓得刘忠摸着锦卷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轻轻的放在苏星炎面前,说:“那天,我...确实是请赵捕头吃过酒肉,期间还喝了许多酒。”
“吃酒期间,你可曾暗示赵刚去找李梓的麻烦?”苏星炎盯着刘忠问道。
那刘忠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是看那李梓不顺眼,但是还不至于敢让一个捕头去帮我杀人,再说就算我想,那赵刚也绝对不会答应,说不定就直接将小人拿下了啊。”
苏星炎冷笑:“只凭你空口白牙乱说一气,那李梓死前曾和赵刚动过手脚,而赵刚正是从你这里出去之后才和李梓发生的冲突,这个你可认?”
刘忠紧张的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滚下,急忙解释道:“明君在上,小人真没有唆使赵捕头去找李梓的麻烦,那日酒喝了一半,突然跑进来一捕快说田少府叫赵捕头回衙门,赵捕头急匆匆离去之后的事情,小人就真的不知道了啊。”
“那你为何要叫赵刚吃酒?”
“我,我,我那儿子不是没事干嘛,我就想让赵捕头行个方便,能让我儿去衙门当个皂隶,也算是公差了嘛。”刘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已经细如蚊蝇。
这个解释苏星炎倒还真能接受,刘忠虽然奸猾,但是一看便知是个胆小之人,绝不可能干出唆使他人杀人的勾当,再说赵刚早已得知李梓的身份,他也不可能真的敢去杀人,而且那处剑伤,显然不是赵刚这种人所为。
“可有人证证明你所说之话属实?”上官飞雁说道。
刘忠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这,我,那跟随赵捕头的几个捕快都能证明。”
“哼哼...那几人都还没有逃过干系,也能充当证人?我看你还是先随我回了衙门再说吧。”上官飞雁又是那句话。
“啊?”出乎意料的是刘忠这下不能在淡然了,方才上官飞雁说的那些去衙门的话,起先还能让他害怕,最后见这女子半天也没个动作,也就安下了心。可没想到苏星炎几句话套的刘忠冷汗直流,再一听上官飞雁又是这话,登时惊得一身冷汗。
刘忠为人圆滑,尤其善读眼色,竟然从苏星炎眼中看不出来对方意思,就觉这衙门一趟可能是真的避不过去了,要知道衙门那地方,进去的第一步就是先挨十仗,然后县官才开始问话,要知道那十仗下去,屁股蛋绝对是已经开花了。
刘忠双腿发软,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台面之下。
苏星炎心中暗笑,他早已看出这刘忠充其量就是一个善使小手段的小人物,至于杀人,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绝对干不出来这事。
而且从这件事已经能看出来,那李梓的死可能真的和这些小人物没有关系,也许是牵扯到了真正的大势力,说不定查案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苏星炎从头回顾,这些人虽然都和李梓的死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但是现在发现也许一切都是巧合,导致了他的查案路线偏离了方向。
但是抛开这些线索,应该怎么去查?
这是个难题。
苏星炎摸着被刘忠拿出的锦料,这料子丝滑无比,手感极好,仔细一端详,不免感叹:“这东西真好,怪不得自古就有锦衣狐裘的说法啊。”
苏星炎自语,那坐在台面后方地面上的刘忠突然一下蹦了起来,三角眼不停的转动,嘴角边两撇小胡子也不由的上下一摆,试探性的问道:“明君若喜欢,小人可以用这卷做件长衫送于明君。”
“哦?送我?”苏星炎有些诧异,这蜀锦可是上好的东西,在整个大唐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平时都可以当钱花的,就这么给他做件长衫?
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上官飞雁,心里突然一亮,哈哈一笑:“刘老板啊,我觉得你这人啊,和李梓这案子应该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扑通一下,刘忠已经跪倒在地,急忙就是几个响头磕了上来,嘴上更是大喊:“明君在上啊,小人对天发誓和李梓的死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啊。”
苏星炎急忙躲到一边,被人跪拜,他身为后世人还真是不能接受。
“无耻!”旁边上官飞雁冷冷的说了声,不过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苏星炎才不管这些,骂道:“你若再敢磕头,就随我去衙门一趟。”
“哎呦!”刘忠急忙爬了起来,绕过正面的台面,小跑到右边,将一处台面抬起,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条绳子,作势就要给苏星炎量体形。
苏星炎也不客气,两臂伸展,那刘忠急忙上前,拉起了绳子。
上官飞雁狠狠瞪了一眼苏星炎,说:“你不是喜欢蓝色吗?”
“胡说八道!”苏星炎说:“我喜欢白色。”
“白色?”上官飞雁又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