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顾父面色严肃,眼神复杂地盯着小灵。
小灵心中一咯噔,愣住了。
“小灵,我不会杀你,因为毕竟你陪了小姐那么久,但是,你若敢告诉小姐,我不会念及情分饶了你的!”顾父冷声道,“你回去吧,小姐出府的事,我不允。秋儿身子弱,今日风大,她怎能出去?”
小灵愣了一会儿,接着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这……是!奴婢知晓了!”说完,小灵就起身跑走了。
顾父看着小灵跑走,看向顾广,道:“去把玲兮叫来,然后去盯着小灵。”
“是!”顾广应道,离开书房。
小灵没有说出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顾父的威胁,还因为她自己的私心,她不想小姐心有负担而因此加重病情,她只想让小姐快快乐乐地过完最后的时光,而不是含着满心愧疚而去。至于泠月小姐,她只能祈祷她不要被选中了。
“怎么样?爹可同意了?”顾茗秋见小灵回来了,连忙问道,满脸的期待。
小灵摇摇头,道:“小姐,老爷未能应允……”
顾茗秋点点头,知晓了,但面上是满满的失落,她真的很想去外面看看!去人群中待着!即便是一小会儿!至少那样,她能感觉……自己还活着……虽然她也随着爹娘外出了几个月,可大多是在马车上或药房中待着,从未出去过,出府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侈,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哪怕一会儿,都足够了……
书房。
“玲兮定誓死保护小姐!”一个约摸二十岁的女子向顾泠月单膝跪下,眼神坚定。
顾泠月走上前,扶起玲兮,道:“如若我被选中,你我二人就得在宫中相依为命!我们一定要互相信任!”
玲兮郑重点头。
“既然要让世人相信我就是顾府小姐,那不如我们常去京街上逛逛!也好让我多知晓些京城之事!防止露出破绽!”顾泠月道。
顾父点头,接着喊了声“顾广”,待顾广进房后,顾父在顾广耳边说了些什么,顾广便点头出去了。
“爹,那我们现在就出去了!”顾泠月道。
“嗯!记得早些回来用晚膳!”顾父道。
顾泠月点头,和玲兮退出了书房,走出顾府。
二人未乘马车,而是选择步行。
现为宁朝,宁朝民风开放,女子上街不用遮遮掩掩,男女之间交往限制也没有那么严格。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小声交谈着。
“宁黄的四名妃子分别是谁?”顾泠月问。
“丞相独女朱妍玉,乃正一品贵妃;骠骑大将军嫡次女白如霜,乃从一品夫人,封号怡;工部尚书嫡四女秋莲,乃从二品昭仪;鸿胪寺卿嫡幼女杨子韵,乃正四品贵仪,封号兰。”玲兮轻声回答。
“秋莲……”顾泠月眼睛微眯,神情微妙。
“怎么了小姐?可是有任何不妥?”玲兮问。
顾泠月摇摇头,接着问道:“玲兮,你可知……顾寒此人?”
“顾寒……嗯……似乎在哪儿听过……但想不起来了!”玲兮思索了一番,回答。
顾泠月不语,泠月跳崖前一个月便告诉过她,一定要找到她哥哥——顾寒!她说她知道这很难,但是她想让她告诉他,
“小凰,如果你能找到我哥哥,请你一定要告诉他,家族之恨,永不能忘!但……请他不要因此忽略了自己的安危,一切以他的安全为重!你知道的,他身份特殊,所以找到他很难,我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确定……可是……还是想请你帮帮我!帮我找找他!小凰……一切……拜托你了!”
回想完毕,顾泠月抿唇,不禁有些后悔刚才问玲兮了,顾寒身份特殊,怎么能直接问玲兮?万一玲兮知道,想到什么,那她就完了!说不定顾寒如果没死,还要被牵扯进来,一同受罪!届时,黄泉之下,忘川河畔,她就再无颜面面对泠月了!
玲兮见顾泠月表情不对,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这个人很重要?要不奴婢帮小姐问问?”
“不用了,只是突然想到的一个名字罢了!”顾泠月立马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