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有什么喜事吗?笑得这么开心!”顾泠月笑道。
“嗯!我爹升官了!现在是正六品京府通判了!”严亦铭笑道。
“这确实是个大好事!”顾泠月笑笑,接着问道:“你爹当县令几年了?”
“四年。”严亦铭回答。
“你现在的品级是?”顾泠月问。
“庶七品常在。”严亦铭回答。
顾泠月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微微一笑,道:“看来,皇上是有意要提拔你家了!如今朝堂局势紧张,你爹在一个小县当了四年的县令,按理说只要干得稍微好一点一年左右就能升官,而你爹确是当了四年县令才升官,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爹的事,原本林县只是个贫穷的小县,自从你爹当了县令之后,不过一年,林县再无乞丐!又过一年,林县成了富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原本小偷横行,后再无偷盗之事!这样一个人才,在这时升官,定是皇上有意要拉拢你爹!”
严亦铭细细思索了一番,道:“我爹素不闻朝堂纷争,且之前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也无需趟这趟浑水,只是一心一意管理林县。但我知道,我爹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报效国家,为国效力,让百姓安乐!但奈何之前一直官小言微,我爹无可奈何,经常醉酒消愁,在这时皇上升我爹官,我爹一定会对皇上忠心耿耿从而站在皇上这一边……
严亦铭惊愕的看向顾泠月,道:“泠月,你……你当真是一个养在深闺十八年的人吗?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这个自幼习政、谋之书的人还要懂?”
顾泠月笑而不语,茗了口茶。
杨霏霏有点迷糊,问:“严姐姐为何自幼习读政、谋之书而不是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女德女功?”
“为何女子只能学习那些?”严亦铭冷笑道,“难道女子只能一辈子被困在深府宅院里?凭什么只有男人才能出入于江湖、朝堂,入学、为官?女人一样也可以!”
“这……这不是有违常理吗?”杨霏霏惊奇地看着严亦铭,手不禁拿帕子捂住了嘴。
“有违常理?杨妹妹认为,女子就应该屈于人下、低人一等吗?还是说,杨妹妹愿意这样?”顾泠月神情冷漠,瞥了一眼杨霏霏。
“贱妾、贱妾还是先回去了!”杨霏霏面色有些惊慌,起身匆忙就要走。
顾泠月茗了口茶,“杨妹妹还是当没听到今日的谈话为好。”
杨霏霏停了一下,紧接着就快步离开了。
“也只有泠月姐姐能与我同谋了!”严亦铭笑笑。
“我估摸着,确实只有我了!”顾泠月笑道。
严亦铭微笑,看了眼外面,道:“太阳也没那么毒了,且酉时太后和公主的洗尘宴就要开始了,泠月姐姐可要回去?”
顾泠月看向外面,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泠月姐姐何时有空便再来吧!”严亦铭起身,道。
“嗯,好!”顾泠月点头应道,走了。
顾泠月走后,严亦铭就回了内室待着,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泠月在回清妍阁的路上慢慢走着,嘴角似扬不扬。走着走着,顾泠月突然驻足,看向一个方向的天边,嘴角勾勒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回来就好,我就怕你不回来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銮殿开始点起蜡烛,热闹了起来。
因为皇帝后宫只有三十多位妃子,所以这次特许全部可以参加洗尘宴,不过,却是正四品以上一人可单独一桌,正四品以下则两人一桌。
妃嫔位左,大臣及家眷位右。
因只是刚刚开始,只到了个别官员和几个位分低的妃嫔,顾泠月正在去的路上,和严亦铭一起,带着各自的贴身宫女。
突然,亓昀璟出现在四人面前。
四人一愣,接着行礼道:“贱妾/奴婢参见皇上!”
“免礼。”亓昀璟说完,看向顾泠月,“朕有几句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