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嘴角勾着笑意,略感疑惑:“姑娘恐是认错了人,本王是和亲王的四哥,并非姑娘口中所说的乾隆。”
“天呐!你……你,你真的是弘历”:尚云衣捂住自己的嘴笑了起来,又凑到身前:“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面具男惊愕的看着她,似有一丝思索,认真的摇了摇头。
“来人,我的命令听不到吗?”:弘昼怒气冲冲
“五弟,我看她虽然言行失礼,却也真挚可亲,算了吧,不如就用她这一桌子的菜来抵过”:面具男提议
“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你若是要罚她,大可以等我们走后,不然,总教人心里觉得几个人大男人袖手旁观的去欺负一个女子”:金白前说道
尚云衣望了桌子上的俩道素菜和一盘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们怎么都来蹭饭?我这本来膳食就不多,算了,今天看在能见到我最最最喜欢的弘历大大面上,本姑娘就为你们再露一手,幽菊,去将储存的肉拿过来”。
“是,是,小姐”:被自己小姐吓的不清的幽菊,终于回过神,小姐如今对宝亲王的欢喜之情,和之前对和亲王的不相上下,这转移的好生奇怪,他们是从未见过的,小姐怎么就这么喜欢宝亲王了呢?
“哼,你的账本王先给你记着,吃完饭慢慢算”
“喂,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你要这么说的话,等会我在你吃的菜里下毒,哼,谁怕谁呀”
“你敢!”
“反正你随时会要了我的命,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去前厅等着吧,菜好了,我让幽菊端过去,别在这扰我了”:尚云衣笑着将气鼓鼓的弘昼往门外推,也不去看他的脸上有多难看:“我保管你们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尚氏厨艺”。
几个人离开厨房后,幽菊按她要求的切着肉,尚云衣坐在一旁动着小心思,一定要趁着这顿饭,想办法提出出府的事情,她很想出府去寺庙上香布施,这大概是她穿越到这里后,最想做的一件事了。
饭菜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金白前食指大动,他们狐疑的伸着筷子夹了几口入口尝了尝,菜式口味确实新奇。弘昼盯着尚云衣沾沾自喜得意的笑脸:“你可以下去了”。
“喂,你说什么呢?”:尚云衣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幽菊也拉着坐在了一旁:“我又不是你的烧饭婆,我和幽菊弄了半天都饿死了,怎么我们还不能吃饭么,再说了,你今天是沾了金白前和弘历大大的光,他救了小黑,这是我答谢他的,其他的菜是我特别为弘历大大准备的。”
“砰!”:弘昼气的拍了下桌子,幽菊吓的急忙告退了下去,尚云衣面不改色的瞧了眼他的手:“动不动就拍桌子,手不疼是不是?力气没处使,后院那么多柴,你怎么不去劈,我说错什么了么?”
“你竟敢直呼我四哥名讳,来人来下去杖毙”:弘昼发火道
金白前站了起来,陪着笑脸安抚道:“你们俩个人一见面就吵的不可开交,我是真的饿了,五公子,就让她坐这吃吧,这一桌子才,她实在也是辛苦”。
“是啊,五弟,一个小小女子坐着一起吃,也无妨,我们吃完还有要事”:弘历也开口说情
弘昼没再说什么,尚云衣也不再去瞧他,全副心思花痴般的盯着弘历,心中想着这张面具后的脸,会不会和自己在博物馆看到的画像一般,俊秀逸朗。
“云衣姑娘,本王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只是能亲眼见到你,觉得很高兴,很激动,这些菜你多吃些”
“咳……咳”:随行来的女子轻声咳嗽了几声,被呛的不轻,唇角始终带着笑意
“云衣姑娘为何见到本王会如此高兴?”
“国有弘历,谷不生虫”:尚云衣胡乱的诌了一个理由,收回了眼神,再这样下去大概真的会说不清:“就是敬仰,没有其他的,吃饭吃饭,嗬嗬嗬~”。
“国有弘历,谷不生虫?”:弘历语气里透着笑意复述了一遍。
“尚云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若是被人传到父皇耳中,将四哥置于何地”:弘昼开口道,菜肴口味不错,可他却被气饱了,这个女人原以为只是心狠手辣,不想见风使舵水性杨花的性情也是如此丝毫的不掩饰,真是丢尽了他的颜面
尚云衣愣了下,心想自己可能真的说错话了,收起了笑容很有诚意的道歉:“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吃饭吧”。
自此尚云衣便安静的吃饭吃菜,她吃的香,也忘记了餐桌上也是要淑女端庄,全由着自己现代人的方式吃的不亦乐乎。
“看云衣姑娘吃饭,令在下也食欲大增,不知以后可否到犬园找云衣姑娘一同吃饭?”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得问他”
弘昼沉默的望着她,内心暗叹,药没要了她的性命,却改变了她的性情,真是令他诧异!
“喏,你瞧,五公子在生气呢,看来是不行的”:尚云衣补了一句
弘昼瞪了她一眼,尚云衣收到眼神后乖乖的低了下头,很受教的保持安静,这倒令弘昼一时晃神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她还真的变了。
眼下用膳接近尾声,可自己出府的事情还没说出口,尚云衣内心焦急。盯着弘昼喝汤的手,心里想着怎么开口才好,不料弘昼抬头注视着她,她堆上笑脸:“王爷,汤还可以吗?”,不等弘昼回答,立马补了一句:“咽下去的话就是满意,满意的话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弘昼愣了下,正欲下咽,又吐了出来。
“omg!”:尚云衣拍了下脑门:“我应该在他咽下去再说的!”。
弘昼没好气的将汤盅放在桌子上,瓷器发出一声闷响:“你又想搞什么鬼?不要忘了福晋小产与你有关,这个账本王还没与你清算”。
“我只是想去寺庙上香布施”:尚云衣声音很小的嘀咕道
“云衣姑娘为何想去上香布施,可是心中有所求?”:弘历问
尚云衣见有人搭腔,心想这事有戏,来了精神:“以后一辈子都要被圈禁在这里,见不到爹娘,心里有愧,所以想去上香布施,做些功德”。
“你与尚老爷无血亲关系,为何人上香布施做功德?你入住王府这么些时日,何曾去上做过这些?!本王帮你回忆回忆,你贴身丫鬟,幽菊手臂上的烫伤是你拿香烛烫的,你忘记了麽?”:弘昼语气冷冷的望着她
幽菊手臂上的烫伤是自己那香烛烫的?怪不得自己无意间问幽菊的时候,幽菊眼神闪烁说是不注意碰到的……以前的尚云衣真的这么坏吗?
“说不出话了?!默认了是吗?不要想借着出府逃走,本王要留你在府,慢慢赎罪!”
尚云衣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黯淡,本也没抱着什么希望能求的弘昼让她出府上香,如今又知道了幽菊的烫伤是以前的尚云衣所为,心里更不是滋味。
“宝亲王,民女先告退”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她忽然温婉的行李告退,弘昼一时也忘了再去说话刻薄难堪她。
回到犬园的小厨房,幽菊已经将小厨房打扫的很整齐干净,尚云衣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臂,那个如碗口大的伤疤,醒目的令她觉得难堪。
“小,小姐……”
“幽菊!对不起!”
虽然不是自己做的,还是用这个身体去道歉,尚云衣抱着幽菊哭了起来,内心感叹着这个时代的女子真的是太不易了,幽菊比自己小几岁,却做丫鬟尽心尽职的伺候着自己的主子,打不走骂不走,即使她尚云衣落魄如此,她仍旧任劳任怨的陪着。
“小姐……”。幽菊的泪滴在她的肩膀上:“小姐。”
几个男子从前院回到犬园,就听见尚云衣痛哭的声音,一时愣在那里站住了脚步。这犬园原本就是弘昼用来商讨论事的地方,当初为了惩罚尚云衣让她住了进来,如今遇到事情了,来这里商议,没想到竟会有一丝的麻烦。
“幽菊,你以前的主人死了,我不说这个时代的人,以前她对你不好,我不会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
“小姐……你活的好好的啊,小姐,你怎么了?”
尚云衣知道她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你担心弘昼那个暴龙听到责罚你,你就说我说的,要罚罚我好了,不要再叫我小姐,私底下可以叫我云云”
“小姐的心意幽菊明白,小姐就是小姐,不要为难幽菊了”
“傻丫头。晚上等笑生回来,我给你们做肉酱面吃,好不好,刚刚你没吃饭,我给你炒个饭吧”:尚云衣用衣角擦了擦幽菊脸上的眼泪,破涕而笑:“如果是在现代,你一定是我的好闺蜜,可惜没有手机,不然我们可以好好的合影一张”。
门外的三个男子一个女子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现代人什么暴龙?一时都狐疑的看向弘昼,希望能听得弘昼解说些,弘昼黑着一张脸,清了下嗓子:“咳!”。
尚云衣走了出去,站在小厨房的门口,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眼睛还微微红着:“五公子是为了福晋小产的事情找我么?我若说与我无关,你肯定不相信,反正你每天都想找理由让我不好过,要打就打好了!”。
弘昼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