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楚正遭受着攻击。来自空气中微小的生物,向楚和棾发动凌冽的攻击,成百上千,源源不断。楚的感知中,那是一种很小很小的“小虫”,无足无头,被风吹来就会附着在槐苗上,然后钻进枝叶表面的脉络缝隙中。开始时,楚没有觉察,也没有在意。当很大数量的“小虫”进入身体后,他就觉得意识受到扼制,被震荡的感觉,当他感知到棾已经晕厥过去时,顿时警觉觉醒,原来这“小虫”是来占据身体寄生的,且还有控制意识的能力。
楚调集兵种展开防御的时候,又发现,袭击的“小虫”竟然和“兵种”形似,只不过“小虫”的体型大过“兵种”十几倍。楚不敢大意,用意识精细控制兵种,用以十抵一的方法展开防御,“小虫”强大异常,楚的兵种不断被杀戮吞噬,楚就调集更多的部队,源源不断向“小虫”进攻。
这一切,人的肉眼是无法观察到的,“小虫”就是星舰释放的“四型兵种”,它与楚的“兵种”属于同类生物,只是楚的兵种是单细胞生物的原始状态,而“四型兵种”是进化级多细胞生物,且具有多元能力的寄生功能。“四型兵种”的目标是占据智慧生物的意识体,控制或摧毁智慧生物的灵智。
楚发现,涧沟潭周围的草木、虫蚁鼠兔,就连那只巨鳖都未受到“四型兵种”的攻击,那些生物似乎也没觉察到“四型兵种”的存在一般,如往常一般觅食玩耍。原来“四型兵种”不单只侵蚀寄生人类,它的存在意义就是攻击地球上面所有具备灵智的生物。风带来了更多的敌人,楚的“兵种”渐渐有些不支,楚和棾的意识被一点点啮噬,棾的意识也越来越弱。
楚指挥兵种战斗的节奏也越来越凌乱,多处防线被“四型兵种”攻破,而后续的敌军又源源不断,压力倍增。他的战斗意志慢慢消亡。突然,楚在意识感知中发现,贴近地面的触手上没有“四型兵种”,对方只向幼槐的枝干和叶片进行蚕食入侵。楚就蠕动那六条触手抚摸枝干,果然!“四型兵种”避开被抚摸过的地方。楚不解,便放开感知细细巡查。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这小虫惧怕真菌!” 于是,真菌的加入,又掀起一波大战。槐苗体内,导管运送来大量的菌丝孢子,与“兵种”一同抛洒向战场,如冰遇火一般,“四级兵种”的进攻势头立刻就消减下去。楚如法炮制,指挥“兵种”携菌带孢对棾进行了救援,一瞬间,战争的杠杆倾斜,但是,空气中的“四型兵种”有增无减。
真菌可不是“四型兵种”的天敌,若星舰制造出的生物武器连地球真菌都无法抗衡,星舰对地球的殖民统治就是个笑话了。其真实原因是真菌含有暗能,真菌是与槐根共生的生物体,槐根的生长进化源于星舰暗能,真菌也是如此。
艰难战斗了两天,楚终于搞明白了“四型兵种”的克星却是暗能。于是,涧沟潭地面菌丝密布生长,集结而起的蕈状物林立,大的如树,小的如草,潭边早就不见绿色的草木,全被一片灰白色的菌丝覆盖笼罩。一阵风吹来,蕈状物迎风释放孢子,如雾般四处飘荡,这里已然成为蘑菇森林。
涧沟潭附近的山谷,被菌丝覆盖,如同下了一场雪般到处是灰白的颜色。大多数的草木已经枯萎,成为真菌的食物养料,而小动物们对环境的变化惊慌了逃散,但过了不久之后,它们又跑回到原地,鼠兔虫蚁啃食蕈菇让楚很是无奈,赶不走也没法赶,也就听之任之。巨鳖也会时常从潭水中游出来,爬向岸边啃食一些蕈菇,当然楚对巨鳖更是没辙。
大量的菌丝吸收空气中的游离暗能,日益浓郁的暗能,已经能够防御寄生的攻击,“四型兵种”落在菌丝中,慢慢的失去活力,最后死亡。楚就把这些“兵种”的尸体收集了起来。菌丝在充满暗能后,疯狂的分裂生长,楚对此小心控制,使之脱水干燥,于是就可以看到许多小触手蠕动爬行,收集成熟的菌丝粉末,拖向地下洞穴储存。
涧沟潭能够存活下来的草木,都能抵抗真菌的侵袭,也可以认为它们与真菌有共生的关系。山谷谭边物种种类越来越单一,养料和暗能也就越来越丰腴,于是那些草木疯长起来,小动物们也就此为食,繁衍生息。在短短的时间中,这里已经形成新的生态环境,很特殊。
这日,楚正在山谷边缘感知巡查,忽然见到一个人向这边奔来。那人正在追杀一只灰兔,四肢并用的奔跑样子让楚感到诧异,临近灰白地带时,他突然停下,灰兔蹦跳间蹿进蕈菇草木中,不见了踪影。
那人蹲坐仰头嚎叫。楚用感知仔细扫描查,只见那人发须杂乱,衣着褴褛,赤脚赤膊,膝盖处有严重的擦伤。从他刚才的行为动作来看,类似半跪爬行使得他膝盖受损。楚正在纳闷,那似人似兽的东西,四肢跳跃着向远处快速爬去。后来的几天,似人似兽的东西常常在附近出没,它们捕猎小动物为食,却没有进入楚的灰白领地。楚再三思索后,就在涧沟潭山谷的边缘地带,增加了菌丝蕈菇数量和密度。#####释①“四型兵种”,即是前文中外域星舰释放的寄生体,其只把智慧生命作为寄生对象,地球人类是寄主之一。“楚”和“棾”具备一定智慧,由此遭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