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叫御医!他奶奶的!怎么伤这么重!看你醒了老娘怎么说你!”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陌言耳中,“咳咳,城主,你爆粗了,教养···教养···”又有一道声音传入······
疼······撕心裂肺的疼······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陌言皱了下眉,蝶翼般的眉毛颤了颤,随即又缓换睁开了双眼。“城主?城主?”一道充满试探的声音从外厅传来。一位正躺在贵妃椅上假寐的红衣少女甩了下手,喃喃道:“什么事啊······”侍女又道:“内个···内个人,醒了······”本来还蒙蒙的红衣少女猛地睁开了双眼:“是吗?快带本城主去看看!”侍女看着面前大约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高兴的面庞,不由得松了口气:“回城主,随奴婢前来·”
陌言闻声,头向门口方向扭去,透过紫纱帐,捕捉到一抹红影。眼神不由得顿了顿。只见,红衣少女对身旁的人说:“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明白吗?”侍女福了下身子,随后立马退了下去。红衣少女将纱帐掀开,将那张绝色小脸儿暴露在陌言面前,陌言不由自主地说了声:“离···离笙···”
顾离笙笑了声:“怎么?七年未见,连声大姐都不会喊了吗?”陌言咬了下唇,:“姐···姐···”顾离笙眼上蒙上了层水雾,“臭崽子!老年不就是七年没见你么?!怎么给我搞一身伤?!啊?!”陌言嘴角扯了一下,:“我···我不··疼···“顾离笙缓缓将陌言扶起来,“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给老娘弄这么大的麻烦?!”陌言心中有丝不明的情绪在荡漾。
陌言看着顾离笙,上下打量着。顾离笙一弹陌言脑门儿:“别瞎猜,我一点伤都没受!身子骨健壮着呢!”陌言用右手拉住了顾离笙的手,试探了番,才稍稍放心。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看着右手上的紫色火焰。又看了看顾离笙,顾离笙点了下头:“你身上的毒我解了。”陌言轻说了句:“谢谢。”顾离笙一屁股坐在陌言旁边:“谢什么谢啊!你我都多少年情谊了?”陌言点了下头,顾离笙又问道:“你个小崽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陌言看了下左肩上绑着的绷带,血都渗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道女孩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接着,一只白里透紫的狐狸蹦出来,从地下跳到陌言腿上,陌言挑眉,有些惊讶。顾离笙没管这么多,只说了三个字:“继续说。”狐狸甩了下尾巴,缓缓开口,将陌言这七年间都干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通通讲了一遍。陌言只是默默的为狐狸顺毛。
待小狐狸讲完后,顾离笙气的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个粉碎,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老娘才走七年,风鹰就忍不住了?!他妈还开始欺负你!翅膀一个个都硬了?”狐狸冷不丁补充道:“你当年也没多厉害,还不是······”说到这儿,狐狸看了下陌言,长长的尾巴扫过陌言僵住的手。
陌言安抚性地摸了下狐狸,顾离笙尴尬的说到:“这么拆别人台好玩儿吗?我这是为了你们好···”陌言点了下头,示意她明白了。顾离笙又坐下:“不过,这小狐狸哪儿来的?”陌言看向顾离笙:“它···它不是···狐狸。”顾离笙一脸“你逗我玩儿呢”的表情。陌言盯着顾离笙,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不信我...”顾离笙咽了咽口水,看着这微大而勾人的桃花眼,眼中充满恳求,尽管知道她是演得,但还是心软了:“我信,我信。”
“不过,言儿,你好像······”稍愣了会儿后顾离笙才开口道,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陌言却没捕捉到,而小狐狸捕捉到了,她从陌言腿上走下来,看着站在床边的顾离笙。陌言看着狐狸这一系列做法,不免有些疑惑。顾离笙则是挑眉看着狐狸,“戈····戈羽····”陌言轻唤了声,戈羽却未回应陌言,蓦地,狐尾一动,九条尾巴闪现,一股压力从戈羽身上溢出,空灵的声音回荡:“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我的主人,包括她的朋友·····”顾离笙一脸懵逼:“羽毛儿,我想你弄错了吧。”陌言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戈羽微微歪头:“那你想说什么······”
顾离笙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铜镜,对向陌言,冷冷开口道:“我想说的是.....”“小言儿,你缩水了。。。。哈哈哈哈!”画风猛地一转,陌言有些措手不及。一脸迷茫,直到往铜镜中一看,她才知道,为什么顾离笙说她缩水了,这跟十四岁时的她,不就一个模样嘛!陌言伸出右手,拍了拍愣着的戈羽,戈羽示意,收回尾巴,又坐在了陌言大腿上。只是尾巴却勾住了陌言的右臂。
“瞧你那样儿,跟防贼似的,你有狐狸,老娘就没有了么?”顾离笙一甩长袖,“你先睡吧,我还有事。”陌言点了下头,刚躺好便熟睡过去了。戈羽卧在陌言枕边,长长的狐尾围着自己圈了一圈。睡前看了眼陌言后才睡了过去。顾离笙从门缝中看着她俩,心中酸涩不已。
当时陌言刚出现时,简直是个血人,全身上下七十八处伤,其中腹部和左肩受伤最为严重,甚至还有些发炎了,呼吸薄弱,尽管全身被水浸湿,可是血还是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全城最好的医师全被她请了过来,有顶级牧师五名,愈灵师三名,药剂师八名,好药全都用上了,才恢复成这样,当时可把她急坏了,三天三夜未合眼,要是再晚一点儿,陌言可能就没命了!多亏那只···死狐狸啊···
顾离笙又愣了会儿,才离开,可陌言情况却又不大好——
这是哪儿······我又是谁?一个娇小的人儿在茫茫白雾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