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付凉被绑在木椅上有些犯困,上下两只眼皮直打架,但她一直坚持不睡觉,一旁照顾灭了一盏阳火不明人士的小申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付凉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付凉的膝盖:“付姑娘,你要是想睡,就睡吧,没关系小申会看着师傅不让他做坏事的。”
虽是背对着付凉处的端木风明耳朵却是很灵的,听到小申的话语很是不服气的挑眉。“大爷的,为师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吗?明天给老子扎两个小时的马步好好反省反省。”当然,这等不雅的词汇他又名道观里颇有名气的法师——端木风明是不会真的说出口的,顶多在心里问候罢了。
大概是付凉真的困了,在听到小申略带奶气的话语后就真的闭眼睡着了。看到付凉低头睡了,小申便摄手摄脚的移回了自己原先的地方。
“小申,”夜色里,端木风明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师……师父。”小申心惊的回身看着自家师父的后背。
“付姑娘心魂有恙,你也清楚,为师叫你绑住她就是为了接下来好应付事,你对她用术就有可能会再次扰乱她心魂,张大人之前做的事就有可能白费了,后续若出差错,你难辞其咎。”
“师父,小申知错。”心知做错事的小申连忙低头认错。“那……现在怎么办?”
事已既出,端木风明也没有给小申具体解决方法,只道:“事情结束后,你自领戒罚,为师就不过问了。”
小申这次没有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而是认认真真的朝着师父的背影做了一个鞠躬的姿势“是,小申明天便会去住持那里领罚。”
端木风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作是知道了,由于背对着小申,面上的表情自然是没人看到。
此时的端木风明则是嘴巴咧上了天的笑着。
“奶奶的,别怪为师狠心啊,谁叫你乱说话的,嗯?”
时间再一分一秒的过去,阿不颇为不耐的坐在那等着十二点的到来,半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犹如半个世纪那么长。
手上不知道第几根香烟就这么被他拿着,桌上的烟头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也没见四周有什么动静。
阿不原想着找肥猫聊天来打发时间,结果却是肥猫防备的弓着身子盯着他,好像他随时都能把这个又肥又大的猫给烤吃了似的。
无奈的摇摇头,阿不掏出暂时变成板砖的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
当手机上面的显示时间变成11:55分的时候,阿不捏着笑容收起了手机,先是打量了一番瞬间变得阴森无比的环境,然后才偏着头斜眼看的嘱咐那只防备着他的肥猫。
“怕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蹲在你主人的旁边,跳下桌子后,我可不保证你的命啊!”
当然,有句话他是没说出口的,虽然你主子也不是很安全。
肥猫叫了一声,一步一挪窝的爬到了张雪的旁边。
“张雪女士,你就好好听着吧,用你的灵魂来感觉,那种不知所谓的恐惧感!”阿不端着身子冲着趴在桌子上的张雪说道。
身体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张雪并没有对阿不的话做出回应,不过阿不也不需要张雪的回应,他只要张雪能切身体会到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就可以了。
阿不的手法非常巧妙,他用刀手劈晕了张雪之后没过多久张雪的精神便苏醒了,可……也仅仅只是精神苏醒,身体却还是不能动弹的。
原本就挣扎着想要动弹的张雪听到阿不的话后更加着急的想要动弹。
寂静的敬老院此刻变得有些吵闹起来,风声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穿透了进来,虽然距离十二点还有几分钟,可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若不是惧怕远处隐隐的雷声,怕是这个时候早就冲了出来。
阿不一只手举到眼睛的地方,掌心向外的从左划向右,指尖缠绕的青烟随着他的动作消散在阿不眼睛的周围。
“咚!”
撞击的声响在敬老院内响起,直直进入张雪的耳朵。她想捂耳,奈何身体不能动弹。
阿不没工夫去管趴在石桌上的张雪是什么样的状态,他现在只想把那个到现在还躲在暗处不敢出来的乌龟王八蛋——阳骨枯手给揪出来再打回下面去。
要知道,为了这个东西,他可是严重损失了一名名叫烟鬼的得力助手啊,不然现在也轮不到他出面。
想到这里阿不又恶狠狠的盯了张雪一眼,说起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始作俑者还是眼前的这位女士。如果不是她唤了什么阳骨枯手出来也就不会有那张相片,如果没有那张相片烟鬼也就不会受伤,烟鬼没有受伤那今天晚上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没他什么事的话,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打游戏呢!
算来算去阿不都觉得让这个始作俑者就这么趴在石桌上太便宜她了,正想着要不要把她叫醒呢,敬老院内又出现问题了。
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由远到近,那声音伴随着浓浓的,道不明的怨气缠绕在阿不所在位置。
这下,阿不看清了,趴在石桌上的张雪也“看清”了。
“喂,是找你的,要不要我让个道儿?”阿不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三个行为怪异的人头也不回的冲着张雪问道。
不……不能……不能让他们过来!张雪内心尖叫着。
她第一次“看到”,第一次看到这三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大概也知道那几个东西是要来干什么的。张雪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怎么都无法控制已经沉睡了的身体。
“正餐才刚开始,张雪女士你……怎么就想要先撤了?”阿不有些好笑的问着身边没有任何动静的张雪。
阿不先是觉得这三个像是出演丧尸片里的大丧尸一样,从肢体行为到面部特诊都十分相似,再观察一会儿阿不又觉得这三个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步一瘫痪的向前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