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秦暮歌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啊,大清早的。”
“我,纳兰!”
“这么早?你要走了?来跟我辞行的?”
若非如此,她想不明白,为何他如此急切。
“小丫头你真让我伤心,怎么好像盼着我早些走一样!”
纳兰进屋后,看秦暮歌还戴着面纱,“脸还没好啊?”
“啊……嗯……”
纳兰是见过她真面目的,只是,她怕他多想,所以,暂时先戴着面纱好了。
“对了,你如此急切找我,有要紧事?”
“你信天命吗?”纳兰突然神经兮兮的问。
“呃,干嘛?摸骨算命啊?我没钱的,你找别人。”她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我才没那么低俗。想说的是,我今天无意间听了一个说法,据说阴时阴刻出生的人,身负天命,会成为整个天下的主宰。”
“哦,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就是阴时阴刻出生的,你岂不是现在要对我五体投地了?因为我可是会成为天下主宰的人!”
“嘘,小丫头,话不可乱说……”
“我可没乱说,我真的是阴时阴刻出生的,不信你去问我娘。”
“真的假的?阴时阴刻的人这么常见?宫里的那位乔若吟似乎也是阴时阴刻出生的。”
“这么说,我和她都是要主宰世界的人啊,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看来上元师父的话也不能全信……乔若吟好歹在宫里,主宰世界到不是不可能,只是你……”
“乔若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秦暮歌想了想,好像在宛城香雪楼时听过纳兰把自己和乔若吟比较过。
好像他说这个乔若吟是天郕第一美人。
只是秦暮歌一向关注的少,孤陋寡闻。
“乔若吟你都不知道?她可是天郕第一美人。”
“有多美?”她想说,有她美吗?
但面纱又不好直接摘了。
“美是美,不过,没我在宛城见的那位美,哎,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人家乔若吟已经入了宫,是皇上的妃子,而且前不久才被晋升为昭容,风头正盛呢。”
“你说什么!昭容……?”
“嗯,就是夜三郎遇刺那日的宫宴上,听说她被下了毒,险些命丧宫中,皇上定是因为天命一事,极其在意她的生死,后来她被救愈后,立刻就下了晋升诏书。”
“纳兰,你可知宫中,有几个昭容娘娘?”
秦暮歌的心沉下,不会那么巧,就是那乔若吟要和秦语凝过不去吧。
“能有几个昭容,当今陛下后宫妃嫔本就不多,除了已经薨世的皇后娘娘,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四皇子和长公主的母妃德妃娘娘,就只有柔妃和这位才入宫不过半载的昭容娘娘了。”
“看来,真是她了……”
“什么是她?”纳兰不解的看着她冷下的脸,“你不会是和乔若吟有过节吧?”
“若是我说,有呢。”
对纳兰,她不想有隐瞒,如今确定就是乔若吟和秦语凝过不去,这笔帐,自然是要算的,至于怎么算,她要从长计议。
“这,就难办了,你要动乔若吟……别说皇上不答应,夜三郎那里也……”
秦暮歌不以为然,“关玉子夜什么事了?”
“乔若吟和夜三郎可是定过娃娃亲的,两人从小就很要好,而且,乔若吟喜欢夜三郎,夜三郎多年来,身边也只有乔若吟走的近,你说关不关夜三郎的事?”
“就算这样又如何,那乔若吟不是做了皇上的宠妃?现在玉子夜和她不在一个辈分了。”
“话是这么讲,但旧情难却啊,你想啊,人家多年感情,不过是因为天命所致不得不分开,但,我可听说,乔若吟入宫后,一直没有侍寝,这么说她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是在为夜三郎守身……”
“没想到你是这么八卦的一个人!”
秦暮歌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不光是因为知道了乔若吟就是她对付的那个人,也是因为她居然和玉子夜有旧情。
她突然想起,玉子夜随身佩戴的璎珞,当初她要,他不给,果然是有缘由的。
那璎珞是皇后遗物,是要他给未来夫人的。
如此看来,那璎珞定是为乔若吟留的。
若是如此,她还傻乎乎的跟秦语凝信誓旦旦的保证,玉子夜和她肯定可以在一起,不是被打脸了吗?
“小丫头,你怎么了?”
“入宫!”
必须问清楚,若是玉子夜当真喜欢的人是乔若吟,那她可以放下了。
强扭的瓜不甜,她绝对不会让秦语凝再陷入无端的争斗之中。
刚睡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吵杂声。
茉香怯怯的道:“郡主,真的不可以,殿下睡下了,特别有交待,任何人不得打扰……”
“让开!”
“茉香不能违背殿下的旨意。”
“你……”
茉香会武艺,秦暮歌完全靠近不了那扇门,只好放弃,但她不信,玉子夜能睡一整天。
然而玉子夜还真的睡了一整天。
天黑之时才开门,看了一眼门外蹲坐的身影后,淡淡的道:“传膳吧。”
“诺。”
茉香传的是二人膳。
跟随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秦暮歌也是真的饿坏了,蹲了他一整日,滴水未进,此刻只顾着往嘴里塞食物,一切等吃饱了在说。
玉子夜比起她狼吞虎咽,吃相显得极其儒雅斯文。
秦暮歌吃了六根鸡腿,一盘鱼肉,两碗米饭,一碗参汤,这才放下筷子。
“我等了你一整天。”
“我知道。感谢的话,不用了,反正早晚是一家人,不必那么见外。”
听他温声说不必见外,她的火气噌噌上涨,“那日在宛城,我问你要璎珞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说,你是特意在为人留着?”
说完,见他一脸不解,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的人是乔若吟,为何不早些说清楚,你把香囊还给我!”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伸手去扯他腰间的香囊。
“谁同你说,我喜欢的人是乔若吟的?”
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抓到香囊了,却被他箍住手动弹不得。
迎上他阴晴难测的脸,她冷哼道:“你们定过娃娃亲,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如若不是皇上横刀夺爱,你们可不就是在一起了?所以你和皇上不对付,所以乔若吟也在为了你守身如玉不侍寝,你们就是在等在一起的机会,我可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