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的意思是,万事有因必有果,种下什么因,就得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皇后娘娘不会不懂吧!”
箐泷的脾气就是再好,也经不住皇后娘娘这般无理的指责。
为何文良娣陷害自己的事情皇后娘娘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不小心令她小产之事。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身为一国之母,也做不到‘博爱’二字。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般与本宫说话?纵使你是齐国人,可你别忘了,这里是周国,齐王的手就是再长,也伸不到周国的内宫里来。”
皇后娘娘站起身,俯下身来,与箐泷对视:“如今你远在周国,本宫即便是找个由头杀了你,再与齐国那边说你是暴毙而亡,也没人会疼惜你。两国交战,不会只因你这样一个女人。”
箐泷颔首笑了,这气势,果然不愧为一国之母。
越是这个时候,箐泷就越是不害怕皇后娘娘,她抬起眸子,向皇后娘娘问道:“听起来,皇后娘娘对这些事情真是轻车熟路,这种事情,皇后娘娘想必没少做吧!也是,能成为皇后的人,手段一定不一般。”
“宫闱之事,岂是你能妄自菲薄?”
皇后娘娘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宫里的宠妃都不怕,还会怕箐泷这样的小人物吗?
“知道得太多了,是很危险的。你再不安分,我便送你去见阎王。”
正当皇后娘娘要离开时,箐泷方才开口提醒了她:“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四面楚歌,而是你最亲的人,才是你的敌人。”
皇后娘娘顿住了脚步,还是离开了。
箐泷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想自己所受的这些委屈,都是文良娣一手造成。
“你不仁,我不义,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连日来,文良娣只能在自己屋里养着身子,而箐泷,却已经打理好了自己,让人请长安公主帮她去引周潮朔来自己屋里。
暮色已去,箐泷便跪在观音像前虔心向佛,脑海里却高速运转,时刻悉心听懂着外头的动静。
“安良娣在做什么?”
“回太子殿下,安良娣正在屋里拜观音,一天都没吃了。”
紧接而来的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箐泷心下一紧,怕自己在周潮朔表现得不自然。
周潮朔才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便是檀香味儿。
而箐泷,则是跪在观音像前祈祷。
“你这是做什么?文良娣小产之事,我并未怪你。”
他走到箐泷身后,轻轻拍了拍箐泷的肩,对她心生疼惜。
自她来了东宫以后,似乎一天太平日子也没过过。不是与长安公主周旋,就是与文良娣斗智斗勇,为了她自己,却也是为了周潮朔。
这些事情,周潮朔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放在心里。
箐泷缓缓睁开双眼,抬眸看了一眼上头的观音像,看也未看周潮朔一眼,仿佛一夜之间,她虔心向佛,成了化外之人一般。
“太子殿下,文良娣的事情,其实妾身也有过错。若是妾身没有因为冲动而去文良娣屋里质问她,也不会令她心绪不宁,失了孩子。妾身知道这般过错无法弥补,只好求观音娘娘为文良娣送子,弥补她失子之痛。”
周潮朔轻轻抚过了箐泷背后的青丝,心生愧疚:“我知道母后来过你屋里,必定是说了许多不好听话。她从来向着文良娣,你也是知道的。母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文良娣陷害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他顿了顿,仰天长叹:“你知道文良娣的事情是我所为,为何还要如此惩罚自己?那日你去得不是时候,正巧是药性发作,才让她将这事儿都赖在你身上。”
箐泷回眸看向周潮朔,眸子里尽是冰冷的寒意:“事实虽然如此,可太子殿下这些话不可能与别人说了去。皇后娘娘怪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周潮朔那张帅气的脸庞,箐泷就忍住伸手去摸。
她看着他的双眸,颇有几分深情:“太子殿下,无论此事孰是孰非,箐泷都想还太子殿下一个孩子,答应我,在太子殿下有子嗣之前,不要在我屋里过夜。”
周潮朔顿时眼底一惊,真是不知道箐泷这小脑袋瓜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略作思索,如此一来,想要得到箐泷的心,不就难上加难了吗?
“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此次是你为了背了黑锅,我并未怪你。文良娣那里,我会好生安慰她。可你是知道的,为了地位稳固,我是不会让文良娣生下我的孩子。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我再没有机会与你亲近?”
周潮朔紧紧握着箐泷的手,抱她在怀里:“你想要还我一个孩子,那再容易不过了,你来给我生个孩子不就好了。”
箐泷赶紧摇了摇头,她虽然在周潮朔身边争宠,被他的帅气所吸引,可从来没想过要给他生什么孩子。
从文良娣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周潮朔是个会顾全大局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以他自己的利益为先,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箐泷所想要的。
“若是太子殿下此时对我太好,只怕文良娣会不高兴,事情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太子殿下了不好做。妾身的意思,太子妃或者东宫里任何一位夫人有了子嗣,都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并不违背太子殿下的意思。”
让她这么一说,周潮朔还真是心痒难耐。
他还以为箐泷对他有所动作,他便可以顺水推舟,让箐泷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
箐泷这么一闹,看起来是为周潮朔着想,实则是在折磨周潮朔。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已经渐渐有了感情,为何就是跨不过这道坎?”
她灵动了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个十分悲惨的借口:“太子殿下不知道,妾身曾经有段痛苦的经历,才千万了心理阴影,至今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