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践行
堂上的若十见此,心中怒意也被平息了不少。他向来不喜有人挑衅自己,平时心情好,更大家伙调侃两句倒无所谓,今日,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吃个早饭的功夫,就被大当家喊到了屋子里。
本以为是什么大喜事儿,他也知道,大当家对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起了心思。反正就是个女人,来路不明就算了,大当家喜欢,那娶了就娶了吧!
他若十只要能跟在大当家身边,便心满意足了。可他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大当家竟然是要离他而去。
就为了那个女人,大当家浑然不打算顾着寨子里的兄弟,而且看那架势,是要一去不回头。
“若十,你好歹跟了我这些年。这土匪头子我也腻歪了,昨日那些人的到来,想必是天意让我卫骞出山吧!你若是不嫌弃,便来做这个寨主,如何”大当家当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刻在了若十的心中。
他心底却在咆哮,在怨恨。他气的不是大当家的离去,而是他想丢下自己,独自去寻那个姑娘。
为了个女子,便丢掉所有,这般豪爽,若十要是旁人,都会夸赞二句。
可他不是,若十这条命是卫骞捡回来的。卫骞要走,他别的心思也没有,只想跟上去,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
于是,若十回绝了。
可大当家的下一个结果,迟迟不曾公布。于是他寻来了寨子里所有的土匪,想要当众辞去这一头衔。
就在大家伙喧闹之时,身穿白袍的邪魅男子,已经坐下了。
他一出现,堂下顿时一点声音都没了。
卫骞也不拐弯,便直言道:“今日我喊大家伙来,是有件事要宣布。你们作何感想我不管,我走后便自行选个人上位。”
大家伙被这仗势说懵了,之前还因若十的话,吓得汗津津的老奎,闻言不镇定了,他大吼一声质问道:“大当家的这是什么话?你要去哪大家伙没意见,寨子里的人都以你马首是瞻。”
这话,卫骞听到,心里倒是有些舒坦。可他去意已决,便拒绝道:“老奎,你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位子我也腻歪了,更何况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本想推着若十来当,可他不喜欢。你们自个看着办好了。”
“大当家的,你真要弃我们而去吗?大家在这待了也有好几个年头,便是畜生,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要走,可曾想过我们心中的感受?”
“对呀,三当家的说的在理。大当家,我们都知道,你是看上了昨天那个女人对吧?只要大当家一句话,她们还没走远呢,我李二这就去把她绑了,送到你床上。”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整个大堂喧闹不已。
老奎再也顾不得怕了,见若十冷冰冰的站在那儿,顿时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那黑衣少年的身上。
“十爷,大当家不听我们的劝,可他向来听你的。求您开口说两句吧!”老奎放下了身段,低声哀求道。
大当家怎么劝都无果,他肯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走。可若十还在啊,只要若十挽留几句,大当家的脾性说风就是雨,肯定能劝住的。
一时间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了若十的身上,可黑衣少年便是被盯出个窟窿来,也无动于衷。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开口了,道:“卫大哥,你要走若十也跟着你走。你去哪儿都好,别丢下若十就行。”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大家都看在眼里。于是,最后一个希望落空了。
卫骞虽然对若十这个小子好点,可那也是看在对方听话的份上。他之所以要离开这儿,想的便是孤身一人来去自如,没什么牵挂和负担。
若是若十也跟了去,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卫骞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道:“若十,你也长这么大了,别像小时候黏在我后面。男子汉顶天立地,你跟在我后面像什么话?山寨子里你不想待,就自个去闯闯江湖。真要遇到难事儿,传信与我。时辰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卫骞说完,也没看在场之人清白交加的面孔。他起身便走出了大堂,外面,早就有手下备好了马匹与包袱。此去也不晓得还会回来这地不?卫骞好歹也在这儿待了几载,的确生了感情来。
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外面大好河山,他都不曾去看一眼。云珩的出现,倒是提醒了他外界的存在。于是卫骞铁了心,也要离开这里。
若十听了一番话,早就愣在原地,脚底一股子凉气蹿了上来,冷的他一腔热血都凝成了冰渣子,痛彻心扉。
卫骞的确如他所想,抛弃了他。
若十心底多重情绪相互交织,一时间也不知是不舍多点,还是恨意要多点。
唯一确定的是,他脚下步伐重若千钧,便是看着卫骞离开,他也追不上去。
身子那般沉,这一去怕是成了永别了吧?若十心里想着,面上两行清泪霎时流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心底也绝望了,卫骞去意已决,分明就是一去不回头的架势。他们拦不住,还指望若十拦住。
可他们忘了,铁了心的大当家,要做什么,是天下人都拦不住的。即便是跟随多年的若十,也能眼都不眨的抛弃,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山匪呢?
强留的心思大家也起过,可卫骞的功夫,在场之人都是有目共睹。连昨日那两个高手都被卫骞耍的死去活来,别说他们这些只懂蛮力的山匪了。
卫骞最后看了一眼山寨,外面站了一地的人,都是来送别的。
他们命人抬来了美酒,提到了卫骞旁边,李奎端着两个碗,让人倒满了酒,才对卫骞道:“大当家的,这是我老奎最后一次这么唤您。您这一去,肯定不会回来了。大家干脆好聚好散,我老奎先干为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