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最近的阿姐,总是穿着一袭红衣,这倒还好,阿姐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很好看。【】讨厌的是,那个诸庾,也爱穿红衣。
两人不见面还好,一见着了,就跟娶亲似得,差对红烛就能拜高堂了。
为此,帝云迟不止一次命令那家伙换衣服。可诸庾犟的跟头牛似得,别说拉回来了,压根连个背影都给你留。
诸庾拒绝的相当干脆,他不是北诏百姓,又是自家皇姐手底下的人,他能怎么办?忍着呗!
一想到这点,帝云迟就难掩心头郁闷,问道:“阿姐,那个诸庾,跟你认识多久了?”
正在摊子上挑着木簪的少女神色一动,回道:“真要说起来,将近四五年了。怎的?他惹你了?”
说完,云珩就拿起手里的发簪,朝小贩问道:“多少钱?”
小贩是个中年人,面容憨厚,听到问价,便知这位姑娘怕是属意那根木簪了,赶忙笑着道:“姑娘眼光真好,这木簪耐看的很,又不贵,十个铜板!”
云珩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果真倒出十个铜板,同那小贩道:“喏,我要了!”
小贩热情的接过钱儿,道:“姑娘爽快!!”
云珩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那木簪随手就往袖口里放好,才转身对站着的少年道:“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帝云迟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回道:“为甚有四五年了?你不是说才醒来三年吗?难不成你又骗我?”
怎么掰扯时间,也没能掰扯清楚的帝云迟,想不通后,干脆直接问出了口。
云珩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将昔年旧事又摊出来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两人也都回了宫。
云宫正殿,帝云迟不肯放人走,道:“这么说,他当年还是个乞丐?然后被阿姐给救了?”
“他只是走丢了,你别乱给人家安排身份,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较个什么劲儿?”云珩不解的道。
帝云迟兀自思索了下,而后认真的丢出了一个答案,道:“可能是嫉妒吧!因为皇姐从小都不喜欢跟朕玩儿,还跑出去自己玩,那时候朕可羡慕了,可惜父皇不准朕乱跑!”
云珩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瞧着他道:“编啊,继续!”请开始你的表演,不要停!
帝云迟舔着脸笑的很是天真,道:“阿姐,朕错了,朕不嫉妒,就是心疼阿姐走了这么远。还好这老天开眼,让阿姐得偿所愿了。”
“嘴这么甜,又瞒着我偷偷干了什么?赶紧的,坦白从宽!”云珩打了个哈欠,靠在软垫上懒声道。
帝云迟顿时笑的更欢了,“说出来阿姐别气啊,昨儿个夜里,朕只是去探望了一下那个女人,结果她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这事儿真怨不得朕,阿姐不生气吧?”
气死?还是自己把自己给气死?说出来别人,她还可能会相信。但要换成是冯玉璃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她把别人气死,也不舍得气死自己呀!
“你又做什么了?人家活得好好的,无缘无故你跑过去就死了?”云珩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
帝云迟心虚了一下,一双眼珠子使劲儿的转了几圈后,还是坦诚了,道:“真是她自个给作死的,朕就是过去骂了她两句,结果她骂的比朕还凶,朕气不过,便让人捂住了她的嘴。结果这女人以为朕要折磨她,自个就咬舌头没了。”
要不是气断的太快,他还想让诸庾抢救一下呢,这么个仇人,怎么可能让她死的这么舒服?结果天不遂人意,要不是老天把阿姐给他还回来了,那冯氏兄妹,即便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云珩不太相信他的话,追问道:“你真的只是让人捂住她的嘴?”
捂住嘴倒没什么,毕竟她当初可是让人抽了冯玉璃两个时辰,也没见她咬舌自尽。
“阿姐你不信我?真的,朕真的就是想让她闭嘴来着,你要是不信,朕就去寻黄南来替朕作证!”帝云迟神色激动的道。
云珩喝了口茶水,神情淡然的回道:“死个人而已,不必大惊小怪的,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帝王,就该端正态度,不要整天嬉皮笑脸的,一惊一乍!”
“阿姐,这天底下也就你敢这么说朕,哎,要是阿姐走了,朕不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怜呐!”少年语气一转,顿时唉声叹气道。
云珩也不慌,气定神闲的回了句:“娶个喜欢的回来,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帝云迟使劲儿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阿姐你说什么?”
云珩吹了吹茶面上的叶子,面不改色的重复道:“找个皇后!”
这一次,话更加简洁了。想来,她这个傻弟弟,应该能听得懂吧?
砰地一声,少年惊得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将身前放着的茶杯给碰倒了!
“阿姐,你是不是疯了?”帝云迟瞪大眼问。
云珩唇角一勾,回望过去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语重心长的道:“帝家就你一根儿独苗,尽早开枝散叶才是正经事儿,不过切记先祖祖训,帝王者,理应一心一意,所以说,你得找个最喜欢的回来,好好供着。”
对于他们帝家来说,媳妇儿都是用来当祖宗供着的,她父皇对母后,更是没的说。虽然母后早逝,可父皇并未再立新后,后宫再冷清,也不曾添过一人。
所以说,帝家的无论是儿郎,还是姑娘,都是个直心眼儿,这辈子认定了一个人,就再无其他人能入眼。就像她,被这么背叛过一次,情之一事,再也不愿动了。
人生疼上这么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她怕是活不过明年。
帝云迟听着皇姐语重心长的话语,内心万马奔腾,这种感觉复杂至极。若是以往,他还能回一句皇姐你还未曾成亲呢,可现在,别说提了,他连那个意思都得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经此一遭也好,他家的女郎,就该千尊万贵的让他捧着供着,嫁到别人家去,指不定受些不知名的气儿。出了冯简之这档子事儿,他也不放心外边的那些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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