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阁主大驾,是小王失礼了,只是形势所迫,委屈了阁主,日后,必将亲自登门拜访,宋阁主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进来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眉若弯弯溪绵长荡漾,杏眸大而澄澈,使得那张脸上的颜色,全都在那双眸子里,以至于人们会完全忽略脸上的其他部位,只看到了那双冰莹无暇的眸子。但那姑娘身上却有些狼狈,显然是刚才和白树钻狗洞造成的。
许久不见,这人的脾气倒是又见长了。
那双眸子,在看到床上的人时,闪过一丝震惊。
“这就是你说的病人?怎么,可是你的相好?”那小娘子一边取笑安澈,一边坐下来诊脉。
“目前还不是我的,可晚樱你要是治好了她,说不定我也有可能?”
这逸王打上阿姐的心思了?青婳不解,不会是阿姐这一舍命,还舍出情意来了吧?
“我看病有规矩,诺,你们三个,都出去守着吧。”
“知道你的规矩,小哥,我们先出去,阿珅有宋阁主看着,不会有事。”
青婳依旧不言语,跟着他们出去。她知道阿姐与同昌阁的关系,所以,她一直以来防的,都是盛安澈。
晚樱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叹了口气,“唐缘珅啊唐缘珅,我哪次见你的时候你能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呢?让我看看,嗯,这箭倒是无毒,所幸是射中了肩胛骨,休养休养就好了,安澈的技术不错,你的伤口处理的很好,只是你这病......”
晚樱好看的大眼睛里有了疑虑,“明明是每月初七发作,怎得今日又重新发作?难不成......”
“唐缘珅,你可是时日不多了?”
拿出一粒药给唐缘珅喂下,不过半刻钟,人便醒了过来。
扶好唐缘珅坐起,晚樱看着她,二人相视,并未出声。过了许久,唐缘珅缓缓伸出手点了晚樱的额头。
“好啊你,竟与逸王扯上关系了,咳咳......”
晚樱赶紧让她坐好,“你就少说话吧,命是捡回来了,但这伤口不浅,即使是用我的药,也要十日才能痊愈。还有你的......”晚樱不想再说下去,“阿珅,你如今进了这盛府,可是做好了打算?”
那支箭虽不致命,但力道足以让人昏上个十天半月,再加上旧疾复发,现在的唐缘珅气息微弱,全凭晚樱刚才的那颗药吊着性命。
“既然没得逞,盛府如今可定诸多耳目,你是怎么进来的?”
晚樱在安澈刚才坐得椅子上躺下,听见唐缘珅问她如何进来,气得又重新站了起来,涨红了一张俏脸,“你这一问我就有气了,他,他竟然让我钻狗洞!”
唐缘珅听完也笑了,“罢了,你能进来已是不错了,不过不单是一个狗洞吧?让你钻洞,他应该是做了铺垫的。”
“你倒是没猜错过,”晚樱消消气,“不知谁家的小娃娃,在府里大闹了一番,整个盛府都不得安宁,这不才叫我有机可乘了么。”
果然,是向花田借了善儿来,安澈这人,倒是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来钻狗洞,那洞里,他应该是给铺好软垫的。”与晚樱许久不见,唐缘珅忍不住打趣几句。
“软垫?我哪有那待遇。”虽这人还能一如既往的玩笑,但晚樱有些担忧,“我这几日私下里一直在寻你,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唐缘珅,真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以前的路呢,是任由我选择,后来没路走了,你说我是原地打转,还是挖洞前行呢?”
“你别提洞了,换个地道挖也行。”晚樱显然对于今天钻狗洞一事耿耿于怀,“如今你这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也要昂首高唱一曲红尘歌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恐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你们同昌阁一向不问世事,如今你不也和逸王打上交道了么?你哪是凡夫俗子,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小神医。”许是刚才的药起了疗效,唐缘珅越来越有兴致和晚樱扯嘴皮子了,“你不与我说说逸王是如何相识的吗?”
“你堂堂仁弗小主一向神机妙算,我为何与他相识难道你还没算出来?”
唐缘珅无奈地笑了,“你这嘴巴,以后嫁人了还不天天气着人家。真当我是神仙了?你如何认识个朋友我都能想出来?”
晚樱坐到唐缘珅旁边,撇撇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话,你还未出阁呢也不嫌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去边北那次同他相识,那时还不知他的身份,只觉得是个可交之人,便熟识了,教了他点医术,他学的又快又好。我们家虽世代行医,但是先祖传了个飞花银针的功夫让我们用来保命,他知道了,把我飞针的技术又精进了不少,说是什么报答,后来,我就告诉他我的身份,他倒也十分坦诚,对我说了自己是谁。边北一别后,我也许久未见他了,只是有些书信来往。”
边北?看来安澈与边北白家有脱不去的关系了。“照你这样说,他这个人是可交了?”
“若不可交,你为他挡下这箭干嘛?你心中不比我清楚?不过阿珅,我同他相识这几年,心中还是信得过他的,否则我今日也不会来这里。”
“他消失几年后回来被封了王,我不知是他说动了皇上,还是皇上说动了他。他与盛世都是先皇的血脉,盛世所想的,未必不是他所想的。我今日挡下这一箭,也是想探清些事情罢了。”
“这支箭无毒,射箭之人的力道确实拿捏得很好,重伤不致死,若是想要安澈的命,你如今可能已经先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此,他们想要的,还不是逸王。咳,咳咳。”唐缘珅又咳了几下,晚樱赶紧拿了茶给她。
“我喂你吃了回转丹,你这伤只需将养着就可以了。可是你这......”晚樱还是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