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已经不知道拿眼神瞄了盛世多少次了,小脸两边晕的红彤彤就好似烧熟的天边云彩,心神已被春心扰乱。
“郡主珠玉在前,未小娘子木渎在后,我看是各有千秋,更何况,二位乃是至亲血脉,分的太清楚,倒是有些伤了感情。”
听到盛世这番话,锦月心中的火顿时被浇熄了一半。
原来过了这么久,在公子心中,还是阿姐最重要。
那本来神采奕奕的一双眼,此刻黯淡了不少。
“盛世公子说的不错,依臣看,未家二位娘子是一对难得的姐妹花,各占了半分春色,实在难得。”权誉这边也开口说话,倒落得个盛安河一时语塞尴尬。
这二人之前谁也不让谁,走到一条道上都要好好量量不能少占了半寸,如今权誉竟接了盛世的话,倒是少见。
唐缘在一旁乐得看戏,她心中自是十分清亮,耳后的印迹当初被晚樱设法隐去,随意戴冠束发并不影响,只可以长得太过柔弱女气,毫无英气可寻,她知道自己此刻已被在场的不少人放在眼里,待会儿等着自己的难以预料,若权誉坐视不管,自己怕是被剥地骨皮分离,肉渣都不剩。
她自己造的孽,怕到头来还要自己收拾。
“父皇,可否容我说上一句?”安昀开口,华年举到一半的茶杯又放了下来。
“主子,可是茶不爽口?”柏芮在一旁轻声问道。
“有些凉了,重新斟一杯吧。”
“安昀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来便是。”盛现宁准道。
“儿臣有个想法,今日是个良辰,还有美景佳肴相伴,这宫里的玩乐已经许久不出新样子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看久了,便觉得乏困无味,不如,换一换口味。”
“朕还以为,昔日大央那个骄傲明媚的宝祯帝姬再难寻到了,因此和你母后因此忧心忡忡,要为你寻遍良医。难得你有如此兴致,那今日,不论你提了什么要求,朕,都允你。”
此言一出,足以看得出安昀的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让父皇和母后费心了,是儿臣的不是。只是如今儿臣已经看开许多,刚才权大人也说了,福祸双至,否极泰来。大概是孩儿的福气还差些火候,所以不必急着来,随缘即可。”安昀咽下心中的苦涩,白绫下露出娇艳的笑容。
“好好好,你能如此想,朕和你母后也就欣慰许多了。你刚才说,要换一换口味?不知昀儿你心中,可有什么好主意让大家同乐一番。”
“父皇,我与未家两位娘子自幼相伴长大,情同姐妹,今日为二人有个不情之请,想说与父皇听。”
“既然是为了未家的两位娘子,那就尽管说来吧。”
未锦月原以为安昀说帮自己的话乃是敷衍自己,她知道安昀与阿姐的感情才是自幼相伴情同姐妹,自己只不过是整日随在她们身后的跟班而已,这话的水分有多少,怕安昀更是清楚。所以她才费劲心思,熬红了多少次眼睛才做出此舞曲,为的就是自己的一口气。
“华年是年少出名,且一来就是名动四方,人人都知道未家有位倾国倾城的娥皇郡主,人人争相拥之,且看大街小巷内,有多少人家生了女儿后愿意用和华年相同的字来给自家小娘子取名字。这是件好事,儿臣与华年相交多年,自是清楚娥皇郡主这个名号华年受之无愧。可正是因为如此,人们倒都忘记了,未大人是有两个女儿,且小娘子也是得了其亲母姿色的真传,生的如玉可爱,且我们自幼一起读书习字,练琴跳舞,锦月也是十分上心,也常得到先生夸赞,可在外人眼中,人们仿佛只知道未家的大娘子,而忽略了那位小娘子。华年得光,我自然心中欣喜,可同是姐妹,锦月受了冷落,我也为她十分叫屈。今日,我虽看不见,但只是听曲也知是人间少有,母后说这舞和曲都是锦月所做,我心中甚得宽慰,只觉明珠难掩,锦月终有了出头的那一天。但凡事都要有个名正言顺,所以儿臣斗胆,借今日的喜气,让华年和锦月来一场比试,若是锦月的本事不输华年,那希望父皇也可以给锦月一个适当的封号,这样她这么多年来努力也没有付诸东流。”
她大概是瞎了眼睛以来头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总感觉有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大概是话说多了,她的脚下此刻有些绵软无力。
“公子,今日可真是热闹。”竹子在盛世耳边嘀咕。盛世默不作声,他和唐缘一般,这种现在不关己的情况,最是乐得看戏。
盛现宁这边还在思虑,那边盛安池便有些坐不住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未华年是他的心上人,自是不能参加这种比试,何况在他心中,没人能和未华年相提并论。
“父皇,刚才权大人和盛世公子也说了,未家二位皇子各占春秋之色,毕竟是至亲血脉,这样做,是否有些伤了感情。”
“皇后觉得如何呢?”盛现宁先问了陶皇后。
“锦月在臣妾榻前适逢多日,不辞辛苦,犹如我的亲生骨肉一般。早些年也确实委屈了这孩子,也该给她些甜处。不如,问问她们姐妹二人的意见如何?”陶皇后顺水推舟,将球抛给了姐妹二人。
“那就娥皇郡主和未家小娘子说说看你们二人各自的想法吧。”盛现宁道。
众人的目光先是转到华年身上。华年倒是从容不迫,起身回了礼,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