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来给大家好好读读,这信上都写了什么。”盛现宁压下一口气,将信甩给了旁边的苏公公。
盛安池接过信时手已经开始颤了,额头上淌下了两滴汗。
得到未相的肯定后,慢慢展开了信封。
“朕,初,初登大宝,念及故人,特书御,御笔一封,聊表心,心中所念。朕”
“太子若是连封信都都不好,那就回去练好了再来。”
盛现宁冷冷的一句话,吓得盛安池手中的信飘落在地。
“公子,盛安池不是习武出身的么,怎么这么没胆子。”竹子都有些看不下去。
“怎么,要不你上去读?”
竹子立马闭了嘴。
“陛下,臣初见这封信时,也是吓了一跳,这也是难以预料的事,不如,让臣来读。”未相替盛安池解围。
“已经是一国储君,却连封信都都不好,失了体面,让朕以后如何将一国大统放心的交给他。”
盛安池现在面如死灰,站都有些站不住,全靠身后的小厮扶着,旁边的老二面上没有显出来,心中看见太子出丑也是乐得不行。
“陛下,未相一路奔波,不如就让臣来吧。”权誉在一旁突然起身。
盛现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权誉拿到信,先看了一遍,最后高声朗出,“朕,初登大宝,念及故人,特书御笔一封,聊表心中所念。”
“朕在央时,心中常受困惑,人生来就要尝尽甘苦,却也难得正果。人人都说,皇权最好,龙椅最舒,所以众而逐之,舍骨去肉,只为留名青史,光明殿中扬手同威。朕幼时,不知这番争相抢夺究竟为何,抛颅洒血也是一无所得,一生就此支离破碎,是以朕素来爱游山水,赏天地之香。但后逢一知己挚友,教朕尝到何为独寻红颜伴余生,朕初觉,若是想娶红颜,必要以天下做聘,将世间至好之物放之其手,方对得起美人如玉。”
“是以,朕游山逛水,觉新玉其名甚好,乃天生宝地,恰逢新玉前国主乃朕之长姐夫。姐嫁与其夫,鸳鸯二人琴瑟和鸣,顿生江湖之意,巧之,遂一番商讨,朕为新玉王,姐随其夫退隐红尘,各享其愿。”
“朕在央,犹有诸多故人旧交,念朕安好。央礼部尚书之独子,与朕为竹马之交,闻朕独身新玉,特来伴朕,念其手足情,特封为新玉相首,替朕分忧。又念及央之国主乃朕亲叔父,央之宝祯帝姬乃朕素来疼爱之幼妹,朕之长兄,乃央盛世公子,朕之红颜,仍在央地。”
“朕日夜思念,遂定派遣使者阮青琛,替朕出访央地,慰望故人,塑两邦之友好。”
“新玉王,盛安澈,御笔。”
信被折好,重新放入金盘之中。
“你今日倒是乐得做和事佬,太子的事你也插手。”唐缘对着回到座位上的权誉道。
“情书一封,不知你可心动?”权誉反问,唐缘说不出来。
她的心心被提了一下,青琛在安澈那里,要出访大央,顿时叫人没了章法。
不过,倒是好巧,新玉王的红颜知己,不知自己算不算的上。
“戏文里常写,为了美人而舍江山,而这位新玉王,反而是为了美人而去夺下了江山。朕倒是想知道,咱们大央善出美女,不只是哪一位绝色佳人,迷了这新玉王的眼?”盛现宁圈了一遭台下,只见各个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陛下,送信的特别交代,说是要陛下好生善待宜阳绮韵坊的名角儿娘子。待使臣到来,定回为其沉冤昭雪,并名正言顺的带回新玉。”未相答道。
“绮韵坊?是说那个正在通缉的宜阳戏子?这就是新玉王心心念念的红颜知己?”话音上调,满是质疑。
“回陛下,送信的人现在还被臣压在府上,那人说,新玉王要的人,的确是一名戏子。”
权誉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眼,唐缘低着头不再说话。
“把人给放回去吧,让他带个话,就说大央素来友邻敬邦,使臣带来,定会好生招待。而绮韵坊的人,也会暂停通缉。”
陶皇后端来香茶让盛现宁舒舒心,被盛现宁挡了回去,他站起身来,走下台来到盛世面前,盛世见状,起身相迎。二人直面相对,并没有立刻说话。
两年前盛世见到盛现宁时,碍于礼数会喊上一声皇叔,但心中却是十分不齿。盛现宁也不常和盛世言语,二人见面,从不多言。
所以今日这血浓于水的场面,各自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戏演得如何。
盛现宁凝视盛世良久,最终拍上了盛世的肩膀,”朕有愧于皇兄,自他走后,让你兄弟二人受尽苦难。朕若早知安澈心中有人,定不会再叫人通缉那戏子,然后派人查明真相,若真是有苦,还其自由身,让他二人自在过活。是朕的疏忽,才让安澈走上这有辱祖宗先德的事。”
“陛下不必自责,”那封信其实已经读的盛世十分不耐,安朗当时要起反时留下的信,上面只留了一首诗,写着甚觉江山好,今朝得一尝,若问快活处,光明殿中放。而今日,倒是一封缠绵情书,什么红颜知己戏子名伶,他盛安澈倒是好大的胆子将阿搬了出来做幌子。看着站在权誉身后的人一直低头不语,盛世更想将事情弄明白。可面子上还要和盛现宁继续相互推磨。“人各有各的想法,陛下对我们仁至义尽,是安澈辜负了陛下的一番深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做兄长的,实属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