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保证,此时面上还是风平浪静,过一会儿不是一场血雨腥风呢?
注意到盛现宁的目光到了自己的身上,还不待他点到自己,便见对面的老二盛安河便坐不住了。
唐缘心想,如此心急,怕是今晚你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父皇,儿臣听闻如今宝和县主和阮家做了干亲,若是县主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动了恻隐之心,不能秉公执刑,儿臣想,关于县主接待此次新玉使臣的事情,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
看,上来就把枪头指向了自己。
唐缘的扇子微微摇晃,为自己和权誉说话作掩护,“这样如何,为了不让你觉得吃亏,这二皇子,算是我送的谢礼了。如何?”
“区区一个二皇子,阿你的这份礼是不是太轻了?”权誉不屑。
“你大人大量,跟我一伤残较什么劲,我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这二皇子,你就说要不要吧。”
难得她如此好心好意,又如何拒绝?
“那你可要离得远点,切莫把血溅到自己身上。”权誉也难得好心提醒。
“放心,我这人啊,怕脏。”
她抖了抖身上刚刚被溅到茶水,一把白骨扇子明目张胆的放在手中,耍的堪比盛世那时的风流,脚上来时抹了伤药,站起来还是有些疼,不过却是挡不住此时她脸上的笑容。
盛世瞥了一眼身边的盛安河,轻哼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喝着杯中的茶。
轮不到他出手,有权誉在护着,他倒是愿意看戏,何况,看看阿如何回绝盛安河,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二殿下可是觉着,因为我和阮家的这层关系,所以对待新玉来使,我没办法摆正自己的一颗心?”
盛安河见她此时拿着盛世的扇子却站在权誉的身边一脸的笑意盎然,心中更是嗤之以鼻,当下便冷着脸色回她,“自然,就凭你这和权大人订了婚后却还拿着景王的扇子,就足以说明你心性紊乱,不能但此大任!”
盛现宁沉眸在座上看着,并不着急打断二人的争论。
这堂上与湖中,所有人都盯着这刚开场的好戏。
“瞧我这记性,二殿下,咱们一码归一码,扇子这事还真不能怪我,诸位也都知道,前两日因为梅隐寺的事情,景王殿下一时思虑不周让大家误会,这扇子呢,就是他悔过后送来的礼物,我瞧着着实是件好宝贝,便也就收下了,毕竟我是受了委屈的,所以想着,拿一把扇子算不了什么。”
她说的坦坦荡荡,并婉转了表述了梅隐寺的事情,这日后若是谁再拿此事说事,就是故意找茬了,盛安河没想到这人嘴巴还真是伶俐,说话不卑不亢,怎么也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戏子,难不成是做了县主,腰板也硬了?
“哼,强词夺理,既然你说是一码归一码,那你为何要在今日新玉使臣来访之际,再与阮家结了干亲?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吗?”盛安河倒也不傻,见一件事说不过,便立刻转到另一件事情上。
“天地明鉴,这件事情,我一开始还真的不知道。”说完,她便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权誉。
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权誉这么好的挡箭牌?不是说心许自己吗,不是成了未过门的妻吗?她有怎么能让权誉说过的话不作数呢?如今,她和权誉就是绑在了一起,权誉若是不想承认,那他在盛现宁身边,就彻底失去了信任。
果然,权誉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抬头看向唐缘的眼神都意味不明。
她和盛世,还真是给自己下了个好套。
早上盛世让阮夫人打着自己的名号进宫这到了晚上,这人就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推了。
“阿你,玩的开心吗?”他在抬头看着唐缘时,轻轻说出这句话,换来的,是唐缘是一个肯定又狡黠的笑容。
“皇上,二殿下,这事儿说起来,的确是怪我了。”这锅,他如今背着,不代表就是他认了,“我昨日回去后一直在思索,如何给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臣知晓,外人都是如何评价阿,也让她蒙受了许多不白之冤。所以臣想,若是给她一个坚实的后盾,情况会不会好转。正巧,臣记得阿说过,曾经受过阮家的恩惠,那日她也求着我去阮家祭奠,臣思来想去,特地去阮府拜见了阮夫人,而阮夫人也的确是想要一个女儿,臣这才斗胆请阮夫人收下阿为义女,这样,也算是她有了个娘家。至于新玉来访一事,臣自然也考虑到了阿如今的身份。但是臣想,有这么多双希冀大央越来越好的眼睛在看着,且臣相信阿,相信她不会徇私枉法,置国家和百姓,以及皇上的信任于不顾。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若是二殿下不相信臣所说的,那臣斗胆像皇上请命,准许二殿下亲自监管我们的任务,以示公正。”
权誉说完,引起了不少官员的附和。
盛安河没有料到,依照权誉此人的性子,竟会就这样轻易的帮唐缘说话,
难不成,像权誉这样素来挑剔的人,是真的看上唐缘了?
只可惜,这件事盛安河应该反过来想,不是权誉是否真的看上了唐缘,而是权誉和唐缘之间,已经存在了某种生死与共的关系。
“父皇,这两国来使本就要客观公正,且阮青琛本就是我大央之人,本就应该避嫌,先不说权大人是为了让宝和县主有一个归属,单看他们为了这所谓的面子而没有在此关头先考虑国家,如今有了这样的关系,日后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又如何向这一国百姓交代?”
“避嫌?”唐缘耳朵尖,先抓住了盛安河的话跟儿,盛世乐了,这言多必失说的就是盛安河,显然如今这人是被阿和权誉二人给绕懵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碰上此时的唐缘,怕是连骨头都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