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怪这暴脾气,他一听老村长这话,顿时说道:“你们早就知道那些树洞啊?那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们也就是以为那地方邪性,以前可也没看到过尸体的。”
老村长说到这儿,声音这时放低了些:“这些一般也都不告诉外村人,怕传出去对咱们村子名声不好。”
好家伙,只怕这才是他一直不告诉我们的原因吧。
我摇头叹了口气道:“那如你所言,我们明天白天去看,不过这河岸上有些树怕是成精了,得给我们找两把锋利的斧子,我们去河边看看那颗妖树。”
“树……成精?”
当我把河岸边上树流血的事情一说的时候,老村长当即面带惊恐的说道:“这……成了精的柳树,你们拿斧子去砍,会不会出问题啊?”
“能出什么问题?放心,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钱老怪接过老村长找来的斧子,我们三人就准备去河岸边,老村长一直说要跟我们一起去,但就他那身子骨儿,等他走到事发的位置,我们事情都办完了。
他想找几个村民帮我们忙,可这种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这帮子村民们最近已经够恐慌的了,万一把这些再跟他们都说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他们能直接被吓疯,所以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跟钱老怪三人直奔黄龙潭柳林,一路上钱老怪一直都在大讲鬼故事,这老家伙,他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本来我自认为这两年下来的锻炼,也让我本身胆子变得极大,不那么容易被吓到了。
可钱老怪这老家伙,他的鬼故事就是说的那么吓人,让人心里发毛,加上这河岸上黑黢黢的,就我们这一盏灯,四周围简直漆黑不见五指,这水中不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岸上的夜晚又不时有猫头鹰在叫,让人心里隐隐有些没底,而恰巧在这时,我的右眼睛可就开始跳了起来。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会儿预示可就来了,我这可不就是要完蛋了吗?
感觉到左边的眼睛在跳,我第一时间告诉了钱老怪,但钱老怪嬉笑着,他一点儿都不在意的说道:“细娃子,我们的眼皮子可都不跳,你可注意着点儿,你的霉运还没过呢?”
“什么霉运?”我不由问起钱老怪来。
钱老怪一瞪眼:“你忘了在回龙谷自己占算的天机了?有克星从东面来,之后你跟宗主两人的霉运会不停加剧,你知道那观音泉里数千年聚集的怨气全部释放出来的后果吗?你们是距离那些怨气最近的人,那些怨气能达到能把水染红的地步,一泄而下,令下游的庄稼都无法长出,你们这霉运才刚刚开始,沾上了这种霉气,最应该小心的倒是你自己啊。”
我点点头,是有这么档子事,只是在跟南雀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一时间过得太放松了,都把这些抛到脑后,全都给忘了,加上这不是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这反而让我觉得,好像那些事情都过了一样,倒是今晚上钱老怪的提醒,反而令我开始着重注意起了这件事情来。
好在这一路上的路程说来也快,没多久,我们就又到了白天来的这地方,钱老怪此时站在那颗流血的树上。
大树本身上的血倒是不再流淌了,伤口的位置上,我白天糊上去的泥巴已经干住了,下面水里树洞的尸体也消失不见,那具被我用骨刺杀死的尸体好像也被水流逐渐冲到了下游,看痕迹,反正是入了水,不知去向了。
白青峰说要沿着河岸走上一遍,他身后背着一根黑色的铁棍,就跟我童年时候看到的那种棍子差不多。
钱老怪听说他要下去,就把手中的照明灯递给他。
这种照明灯是以前下矿时候用的老式矿灯,身后背着一块特大号的电池,接上电,手中拿着一块长方形的灯板,这灯板固定在一块一米来长的收缩杆上,想照哪里就照到哪里,因为这特大号电池背在身上,足有四五十斤重,所以这照明的力度也是惊人。
把灯板举到最高处,电力开到最大,能直接把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全部照的清清楚楚,什么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这玩意儿可比我怀里一个小型充电手电筒要强得多的。
白青峰这会儿下去,沿着河岸走了一遍,为了确保不发生意外,钱老怪还是跟白青峰约定了,晚上一不准下水底,二不准进树洞,只是探察一遍就好。
我们跟着白青峰沿着河岸往前探察,这下一走就是七八百米,将这整片的柳林段河岸全都走了一遍,在柳林尽头一百多,将近二百米的位置,总算再没有了树洞,上游的堤岸没有了树洞,看起来完整的多,但这些堤岸也大多全都是缺口,没有下方河堤远远看去那样整齐。
其实,这就是因为上方的堤岸没有了柳根支撑的原因,比较容易在洪水到来的时候被水流冲走。
我们基本上摸了一遍这柳林的状况,就听白青峰说起道:“下面到处都是树洞,有的地方密密麻麻,有的地方有很大的树洞,总结来看,底下有两处树洞很是庞大,直径一处超过三米,一处超过五米,似乎都能够深入进去一探究竟。”
“老钱我知道了,晚上不可贸然进去,咱们还是先研究研究那颗流血的树吧。”
钱老怪接过白青峰身上的照明设备,在水中踩着泥沙照明察看,走出七八百米,加上一路之上察看,白青峰也是够累的,我身上有伤,暂时背不了这玩意儿,为了给白青峰减减负,钱老怪就自己上去,亲自背起这设备来。
我们再度回到那颗血树旁边的时候,天边这时候出了半轮银月,夜空里也有了星星,看起来总算是有了些亮光。
白青峰就在这时,将手中斧子拿起来,对着沐浴着亮光的大树仔细看了看,他很快选择了这颗大树的一边枝杈,这条枝杈有人的手臂粗细。
白青峰两斧子将那块枝杈砍掉,按理来说,这树既然会流血,体内肯定就会有血管脉络一样的东西,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就是砍掉枝杈,这样血自己就会喷出来才对。
但这枝杈砍完之后,却显示一切正常。
白青峰想了想,这次他选了一颗大一点的枝杈,这枝杈足有女人的腰肢那样粗,白青峰上去就是几十斧子,他是站在树上砍的,可是,当这截枝杈被砍下来之后,却跟之前一样,完全就看不出来任何的情况。
这……
没有血啊?
“这样都没有?”
饶是此时不见血,连白青峰都疑惑了,他这时走到之前大树伤口所在的位置,将我贴在上面的泥土去掉,看了看内部的树干,这次他直接照着这整颗树干开始砍起来。
我跟钱老怪在边上足足歇息了五分钟,我这才知道钱老怪为什么抢着背照明电池,虽然那玩意儿四五十斤重,可钱老怪他背过来,接下来砍树就不用上了啊,我身上有伤,胳膊的位置没有力气,一旦轮斧子就会撕裂伤口,而这三四人合抱的大树,要切开一个大口子谈何容易,之前流血的伤口血已经流干了,要继续往里面砍才是,钱老怪似乎早明白了这一点,他这个人精,这会儿并不上去帮忙,就让白青峰一个人上。
可这三四人合抱的大树,要往里面砍可也不容易,白青峰一会儿就砍的面红耳赤,钱老怪总算上去替了他两分钟,可钱老怪却叫嚷,说这老树坚硬如铁,根本不好砍,他年老,很快就没体力了,只得让白青峰上。
他们这里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在这颗柳树身上开了跟洞,白青峰也抱怨,说照着自己使得这些力气,要是搁别的树,水桶粗细的大树都给放倒四五颗了,可这斧子砍在柳树身上,就跟在砍铁板一样,斧子进不去不说,这柳木坚硬无比,力道反震,反而震得双手疼痛无比。
我看到白青峰的双手的确是在抽搐,不由得庆幸,辛亏自己腋下受了点伤,要不然现在只怕我也跟他差不多了。
“咔嚓”
几乎就在下一秒,白青峰一斧子下去,就好像什么东西给打破了一样,当即一股足有人手腕粗细的血流隔空飞溅出六七米远,足足喷了七八秒,才渐渐开始顺着伤口,虚弱无比的流淌起来。
空气中一些有了血腥味儿,比人的血还要腥的多,这血流快速流淌,地面上很快就被染红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这里连杀了十几头猪呢。
看着血流淌进了河水中,不久之后,这颗大树似乎因为失血过多,竟然开始抽搐了几下。
没错儿,你们都没听错,这颗三四人合抱,按理来说就算用卡车来撞都不会折断的树,现在竟然疼的在抽搐。
这……
“我的妈呀,老钱我活了这多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成了精的树妖啊!”
伴随钱老怪一声感叹,就连白青峰也点点头,说起道:“是啊,这树会因为失血抽搐,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活久见!
我也愣住了,这颗树此时不停的抽搐,一阵枝叶乱颤,四周围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一阵飞沙走石,吹的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树妖要发攻了,赶紧跑!”钱老怪大叫一声,我也喝道:“咱们马上回去叫人来,除了这东西,看它还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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