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四个字,在那个世界里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有在那里面成为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我不会忘记那一幕,即便是那条巨大的东西,在天幕面前的闪电之下,仍旧被劈的变成焦尸,直挺挺地倒下,到它死都只是瞬息间的事情,当一个人真的到了这种困境之下的时候,肯定回异常觉得无力吧?
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心里方面的书,所谓一个人很坚强,实际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只是这个坚强的底线,对于有的人来说阈值很高,但对某些人来说又很低。
在这种高低不同的情况下,每个人承受的压力自然不一样,但不代表压力到了那个临界点的时候,他不会崩溃?
而一个人在底下被突破的时候,会悔恨,会懊恼,会无所适从,然后开始寻找重新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办法,给自己重新竖立希望。
但等到竖立的希望再度破灭,最后他完全绝望,觉得事情已经完全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时候,任何坚强的人都会变得崩溃,在无力跟阵阵挫败感当中,最终走向灭亡。
很明显,我觉得白夜只有可能是因为这样崩溃的,虽然他外表很坚强。
这帮人包括白夜在内,都已经崩溃掉了,现在即便是一只死的猫头鹰他们都怕成了这幅模样。
单单别的不说,就他们怕猫头鹰怕的不成样子的表现,而且是在情绪失控之后还这么害怕,肯定,在他们之前还没有崩溃的时候,这种大猫头音肯定给他们留下了剧烈的心理阴影,这种心理阴影沉重到他们已经崩溃,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但看到这猫头鹰的死尸的时候,却依旧会害怕。
既然已经死了,死尸能做什么呢?
但这种种蛛丝马迹似乎也在说明,这只猫头鹰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毕竟在我们的世界里,哪里有这么大还打不死的猫头鹰?
我顿时跟钱老怪私底下说道:“这只猫头鹰,多半来自于那个世界。”
“或许,细娃子你说的对。”
钱老怪随后凑到猫头鹰的尸体旁边,白青峰想了想,对冰说:“能否找个法医,现场解剖?”
“解剖?”
冰迟疑了下,说道:“这个新物种,我们需要上报回去,交给专家们处理。”
但白青峰却说道:“既然能抓住一只,那就有可能抓住更多只,现在他们需要你的帮助,猫头鹰是他们恐惧的根源之一,或许在他们面前解剖猫头鹰,能让他们降低压力。”
白青峰这么一说,我当即点点头:“对,当着他们的面解剖,让他们明白这东西并非不可战胜的存在,一旦他们要是因为这个,精神压力有了松动的话,不就是一切都好办了吗?”
冰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所长很快打电话又把已经下班在家休息的法医叫回来。
他们这个派出所是真穷,这一个法医在相邻的两个镇子里兼职,因为这里自然条件太恶劣,本来工资也不是太高,基本上能留下来干这份工作的,大都是本地人。
法医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绝不超过三十岁,当他张着哈欠回到所里的时候,看到地上的猫头鹰也愣了愣。
“所长,这猫头鹰不在我的范围之类,我只解剖死者尸体,对于猫头鹰的身体构造也不十分熟悉啊。”年轻法医有些拿不定主意。
所长一看,顿时在边上加油打气道:“这只猫头鹰体型巨大,我们现在急需要解剖开一看究竟,小吴,你不用说了,不用解剖的多么精妙,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就好了,哪怕解剖不准确,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所长,他们是……?”
“年轻人,不该问的别问。”所长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小吴立即好奇地打量了我们每个人两眼,随后他倒是不问了,将工具摆好,就当着看押室里面那六个惊慌失措的人,将攻击摆在了一张小桌子上。
“开始,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所长吩咐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冰一直在这里,所以这所长大气都不敢喘,按理来说都这会儿了,是该晚上抱着老婆热炕头的时候了,但冰的身份很特殊,他也不得不小心。
“开始吧,准备好了吗?”冰问了年轻法医一句,法医点点头。
冰是铁了心的准备把这猫头鹰给弄掉了,他说道:“拔毛。”
“啊?”年轻法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拔掉它身上的毛。”
听到冰的这个吩咐,年轻法医愣是原地愣了愣,大概也没想到白夜会提出这么个诡异的要求。
拔毛就拔毛吧,这个倒是不难,法医随即开始在这只猫头鹰的身上操作了起来,但这猫头鹰身上的羽毛僵硬无比,法医花费了好久的功夫,却收效甚微,一共也没拔出几根。
“鸟禽类腹部的羽毛可以轻易剥落,从这里可以开始内部解剖,您……我们是不是换一种解剖方式?”年轻法医怕冰不懂这个,在旁边还提醒了一句。
其实想想也对,要我是那个法医的话,我也就炸了,你想想,一个法医,平时学的是解剖尸体跟尸检,可这玩意儿他哪儿说理去,有人叫你拔毛,本身没多少力气,又来干这个,这是处理鸡肉呢还是在做解剖呢?
但冰却依旧是这个办法,他并不接受任何的提醒,还让白青峰他们去帮忙。
白青峰那是什么人?加上钱老怪那本身就强大的力气,两个人似乎也知道在这群关押着的人面前,对猫头鹰表现的越残暴,他们才越有可能放下心理压力。
此时此刻,白夜跟钱老怪上去就拿脚踹这只巨大猫头鹰的尸身,然后用脚把尸体踩在地面上,使劲拔毛,是不是他们还有警棍,在尸体身上使劲拍打。
钱老怪他们表现的太过于残暴了,简直就跟一帮聚众斗殴杀红了眼的混混差不多,我从来没看到钱老怪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气质。
他跟白青峰在那儿忙活了好一阵,反倒把屋里的关着的那群人吓个半死。
那些人畏惧猫头鹰,但更加畏惧钱老怪跟白青峰,他们看到钱老怪他们残暴的模样,比看到猫头鹰还要害怕。
我一看这么整不对劲,怎么他们越是整,里面的人却越害怕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想起白夜这家伙在我问话的时候,还挺温和,似乎对我的存在还有些残存的记忆一样。
我当即把钱老怪他们拉开,自己上去拔毛,然后操着手术刀在猫头音尸身上不断开口子。
那毛实在是硬的跟铁片一样,再怎么样也拔不下来啊,我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拿小锯子把这只大猫头鹰的两只翅膀给锯了。
而在拆了翅膀之后,我又开始继续动作着,将猫头鹰的双脚卸掉,将脑袋卸掉,最后也没拔毛,直接用刀将猫头鹰腹部划开,然后再叫那位年轻法医上来,用刀划开尸身脏腑,此刻的我说哪样器官,法医就取哪样。
大约半个小时,整个猫头鹰身体内的肠肠肚肚都被掏的一空,好家伙,做完了这些我才长长地除了一口气,基本上该干的事情这下是干完了。
此刻我再转身去看背后关的那群人,其余四个脸上依旧惊恐无比,看到我比看到猫头鹰还要惊恐,甚至在我转过去朝他们靠近的时候,有个家伙吓的竟然大小便失禁,顿时满屋子里都开始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然而,却还有两个人出现了反应。
另外一个嘴里含混不清的家伙,看到我跟猫头鹰,似乎都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而白夜,他已经镇定了下来,慢慢朝着正铁栅栏的位置靠近,想要看看这边发生的事。
白夜一步步靠近,在铁栅栏里,距离着猫头鹰约莫两米多远的位置,他静静地看着这只死掉,还被我大卸八块的猫头鹰。
很快,白夜惊喜地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解脱,仿佛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白夜解脱了,他好像摆脱了危险一样,坐在边上喘着粗细,忽然笑了起来。
这种笑,就好像他千辛万苦摆脱追杀,之后的笑容。
白夜这家伙,当他笑完之后,脸上的恐惧开始越来越多的消失,他这次没有回到那个角落里,而是直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哈哈大笑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夜发出这种程度的笑声。
这种程度的笑声维持了一阵后,白夜这家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他蹲在地上举头望着天花板,我跟钱老怪还有白青峰就这么陪着他,一直蹲到天亮,钱老怪的身子熬不住了,找地方睡觉去了。
那个年轻法医跟所占一夜都没休息,尤其是法医,来了几乎没干到多少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一脸懵比的模样,在离开回家休假的时候,所长还跟他吩咐来着,让他对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什么的。
我跟白青峰又支撑了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派出所外面就有家招待所,我进去开了个房间直接躺下去,一觉睡到了下午夜幕快降临的时候,我买了饭给钱老怪跟白青峰送去,白青峰跟白夜到底还是亲情关系胜过一切,他就这么待在这里等着白夜,撑到了现在。
“白叔,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晚上我来。”
白青峰点点头,之后没有再说别的,晚上变成了我一个人留下来看着白夜。
他的情况是越来越稳定了,虽然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但除了这种涣散之外,白夜看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而之前他的形象,哪怕你远远地看上一眼,就会觉得这人是个疯子,而事实上基本也是如此。
当白夜这家伙一直支撑到了后半夜后,一天多没吃饭的他忽然将地上的饭菜端起来,开始吃了起来。
这会儿白夜在里面吃,我在外面看,渐渐地,他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的看我。
当我察觉到他偷看我的时候,我只要已转过身去看他,那么白夜肯定会带些惊慌的转过头去,假装看着别处。
但这眼睛实在是太粗糙了,是个人都知道他是在偷看我。
我渐渐就朝他靠近,最开始我靠近的时候,他会缩回到角落里,远远地避开我。
但等过了没多久之后,白夜开始好奇地看我,我假装一副睡着了的模样,微眯着眼睛,白夜竟然没发觉,他开始渐渐朝我靠拢了。
靠拢之后的白夜好奇地打量着我,一晚上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
眼看天色将亮,要到凌晨时候了,白夜忽然有些紧张的不断吞口水,他忽然问我道:“那个东西……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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