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在车上睡了一天的觉,也打了一天的呼噜,这家伙到最后竟然越睡越香,呼噜打的更猛,就连冰那个开车的助手竟然也被他影响,差点把车开到山沟里去。
钱老怪在车上就一直趁白夜睡觉,试探着轻声轻语的问,希望能从白夜的梦话里套出些信息来。
这样的钱老怪行为举止简直猥琐至极,然而,不知道是白夜实在睡得太死,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无论钱老怪再怎么问,白夜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偏偏钱老怪这人他又很有恒心,乐此不疲,他越是这样问,白夜越不说,钱老怪的心里就越痒痒。
好家伙,钱老怪一路套话到冰带我们去的地方,这里是西南最为繁华的省会城市。
然而,白夜他们的总部却在这省会城市东北角上最破落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城市的最边缘位置,距离市中心的距离大约三十公里,附近七八里外,是一条正在挖掘的人工河,周边是一堆废弃倒塌的工厂建筑,连连一大片废墟,看着就跟地震过后的重灾区一样。
可在这“重灾区”背后不远,却又有几栋四五层高的破楼房在残存着,其中有一栋房子甚至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歪斜,好像随时会倒塌一样,已经属于危房了。
看着这楼房上斑驳的红砖,好些砖都开裂了,我不禁心说,这楼房存在这里估计四五十年了吧?
然而,楼房里居然还有大量的居民户,从这里开往市中心的往返公交车,两个小时一趟,一天只有四趟车,平时基本上也没人坐,还住在楼房里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什么的。
而我们要到的地方,就是这些破旧楼房旁边更加破旧的一个垃圾收容所。
此刻那个收容所两个工作的师父,正在紧张的忙活着,他们因为长期工作的原因,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垃圾臭味跟酸泔水味,十分的难闻。
冰到了这里,他们也像没事儿人似的,看都不看。
我们沿着这里就进了这个脏兮兮臭的不堪的地方,然后顺着进去,里面仅有的几排房子几乎跟那楼房一样破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两个人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从外面进来,竟然都不阻拦。
沿着走到里面一个房间,白夜在这里敲了几下门,里面竟然是空的,他在旁边找到一个类似触控开关一样的东西,用手在上面按了一下,随后那面墙竟然翻转了!露出了地下一个带着楼梯的通道,依稀还能看到楼道有泛黄的灯光。
这里因为上面就是垃圾场的缘故,地下十分干燥,撒着很多石灰,但这下面的建筑钢筋混凝土,却十分结实。
下了楼梯往前一直走了一两百米,通道尽头已经完全避开垃圾场了,的确,在这垃圾场下面也根本没办法工作,垃圾里面的各种元素都是会渗透的。
再说走到这通道的尽头,前面一道门自然而然就是开着的,这里建造的不错,很是坚固,甚至还很是养眼,走廊上的灯光十分明亮。
然而,从我们进来的地方一直到这里,竟然一个字都没写,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没标出来,这也显得有些太低调了吧?
就这还不算,我们进入房间,里面的大厅空空如也,往里面有着一间一间的办公室,但都出奇的安静。
大厅的位置,冰让我们先在沙发上坐下来,自己倒水喝,我就觉得这里跟家里一样随意,就是感觉头顶上的灯光有点亮,不太适应,也不知道是到了地下室本身的身体上不太能适应,还是因为纯粹是因为精神感觉的问题。
冰去办交接了,过了很久,从另一个房间里才走出一个人,他一看我们坐在这儿,伸手跟我们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很寻常的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我们在大厅,看着左右两侧如同长廊一样密集的办公室,我真想去往前走走,看看这些走廊到底有多宽,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连冰都需要进来这里面请示汇报,我还是不掺和这么档子事儿了。
大致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我才发现旁边的可乐奶茶跟咖啡一应俱全,这才拿杯子接了一杯,随后不久,冰的助手回来了,带我们先去登记,然后验身,随后带着白夜进入了一间办公室。
这办公室有两个房间,左边是正儿八经的办公室,催眠专用的,右边是观察室,隔着一小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事,而且能清晰听到扩音器对面当事人的声音。
其他那五个人还没有带过来,这次就是先让白夜过来做个催眠,完事儿之后,我们争取能带走他,冰就是因为这个才来交涉的。
等一切都谈妥了之后,看起来似乎都弄完了,然而,这时的白夜却不同意催眠,他倒不是说完全反对,而是不想进入那个房间里。
无论谁劝都不行,白青峰钱老怪好说不行,我去说也不行。
因为白夜习惯跟在我后面,于是白青峰就建议我也进去那个房间里试试。
我就按他们说的,进去那个房间,等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白夜跟白青峰还有钱老怪冰他们待在观察室,好像有些不自在,最后自己走进了催眠室。
催眠师是个五十来岁,打扮的挺时尚的中年人,看起来跟一般的老头儿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他骨子里看上去就要年轻很多,这份儿气质你不服都不行。
催眠师见我也在屋里,就对我说道:“我让人进入催眠的方法有很多种,你用耳机听音乐看视频都可以,把音量调大,这样才不会受我影响被催眠。”
我点点头,接过一个耳机戴上,插着耳机开始看视频,别说这里地下室,可信号是真的好。
我时而转身看了眼催眠师,他一直摆手示意我不要转过来看。
我就只好一直戴着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这样大约等了一阵之后,我终究忍不住这颗躁动的心,转身去看。
这下我一看可直接就乐了,白夜坐在边上就那么盯着催眠师,催眠师却是一脸的大汗。
我在边上看着这位催眠师连续用了好几种方法,最后对白夜都不成功,可我在边上也没注意听,没跟着照做,有一次却也觉得精神恍惚,差点儿睡过去,可见这催眠师的本事还是有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催眠功夫对于白夜来说,就是不灵呢?
这个催眠师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把催眠终止了,他跟冰商量,说自己没办法,要请这里最厉害的老教授进来或许才能催眠白夜。
我也很费解,白夜这家伙现在的模样傻傻的,看起来一骗一个准儿,可怎么这催眠术对他就是不灵呢?
但总归,那个打扮的酷酷的催眠师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大概他也是欲哭无泪吧,自己所有的手段都给白夜用上了,可竟然什么作用都没有,这就有些尴尬了。
这个催眠师离开后,跟冰一起去请他口中那位教授,时间不长,大概八九分钟的功夫吧,果真来了一位老教授。
一位杵着拐杖,在两人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老教授,他的气喘是真的在喘,老教授一边喘着气,一边咳嗽着进屋,白夜一看这老教授进屋,有些力有不逮,还好心过去帮扶了一把。
结果老教授花白的头发跟脸上那一层老人斑,竟然把白夜吓了一跳。
这老爷子看起来怎么也得九十多快百岁了吧?
就这样的年纪,身体这么虚弱了,不安享晚年,还在这里工作,说真的我还是很佩服的。
白夜赶紧在边上把老教授扶起来,老教授顿时用手杖轻轻一指右上角:“那里是不是有只仙鹤在飞啊?”
“那是角落,你看错了。”白夜看过去,同时说道。
而几乎是在他说话,转过去看那个角落的同时,老教授用手杖在地面上轻轻地敲着,手杖在地面上有节奏地发出“嘎嘎”的声音,敲上几次就停一下,敲上几次再停一下,每次敲的次数可都完全不相同。
白夜盯着老头看了看,又看着地板,老头又敲了敲,连我都被声音吸引,但被钱老怪在观察室使眼色,我才赶紧平静下来,不敢再乱动。
过了没两秒钟功夫,老教授忽然指着那边的墙角又说:“是仙鹤,仙鹤飞了!”
白夜转身去看,然后又说:“没有啊!”
老教授咳嗽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对白夜说:“咱们坐下来,你喝茶吗?我带了好茶叶。”
两个人开始聊起天来,说来也怪,看起来白夜也没有被催眠,但两人喝着茶,竟然话就多了起来,各种传说啊侃大山啊,什么杂七杂八的反正什么都聊。
没几分钟的功夫,白夜还正喝着茶呢,老教授用手叠了只千纸鹤,在白夜面前一挥说道:“仙鹤飞来了。”
白夜背靠在椅子上,完全放松下来,看着老教授,老教授也不再说话,慢悠悠地喝着茶,也没有任何动作。
一会儿,老教授站起来,轻轻缓缓地对着白夜用手一推,白夜轻轻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好家伙!
我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根本不知道白夜是在什么时候被催眠的。
与此同时,老教授开始轻声对白夜和蔼的说道;“你的眼圈很重啊,都有眼袋了,你看脖子上有伤疤,最近一定是没好好睡觉,不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给你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轻缓的音乐,如同流水丝丝润耳一样,它们悄悄钻进你的耳朵里,你的前面是一张洁白的大床,你看,大床上的被子是多么柔软,棉花都是新续上去的,它们刚刚晒过太阳,上面还有太阳的香味,你放松一点,现在你要听我的,我让你放松,越放松的状态越容易睡个好觉,等睡醒了就不困了,对,往前走,来拉开窗帘,这阳光怎么样?晒着暖和吧?”
“你躺在大床上,裹着被子滚两圈试试,软吧?跟棉花糖一样,跟云朵儿一样,白不白?你看这白夜多纯净,上头阳光的香味多好闻,来舒展舒展你的筋骨吧,对,放松关节,再转动转动脑袋,哎,对了,这下你已经彻底放松了。”
好家伙!老教授就是这么慢慢悠悠的对白夜说着话,白夜这家伙竟然就这么的,跟着老头的话做,他躺在椅子上好像自己真的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似的,做着各式各样放松的动作,这就被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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