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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的感觉总能让人感到不安。
身下传来柔软,陌生,而又熟悉的触感,这让雾雨魔理沙不止一次以为自己真的回“家“了,但那阵传入鼻腔里的淡淡清香,那只有在梦里才能缅怀一下的芬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里不是她的家。
那个狗窝只有霉味与蘑菇腥香还有各种奇怪东西混在一起的味道,非常有巫婆老巢的feel。
陌生而熟悉的香气,就像一塊砸进湖面的小石子,泛起了一道道的波澜,打破了那静止的画面。
那是,遥远的,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雨,从夜空降临凡间,打在窗户上,淅沥淅沥。
何等熟悉的旋律。
冰冷的空气,透过身上厚厚的绵被,无情地侵犯着那娇小的身躯。
何等熟悉的温暖。
一切的一切,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如同咀咒一般,深深地刻在灵魂深处,与自己渡过了多少个夜里。
何等熟悉的梦境!
就像每一个在回忆里迷途的羔羊,魔理沙迷惘着,迷恋着,恐惧着,无比渴望,却又没有勇气去面对,去探究这场梦的真假。
沉醉在惊喜与恐惧之中,少女并没有看到身边的人。
那是一位金发金瞳的婦人。
“魔理沙,感觉好点了吗?”
金发婦人见床上的少女眼皮动了动,便轻轻地坐到了床边,用她温柔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发。
“......!”
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带出了回忆的魔理沙,呼吸突然急躁了起来。
她感受到,感受到那具温柔的身躯压在床边的瞬间,从那里传来的温暖,还有永远都忘不了的香气。
小心地避过了自己柔弱的身躯,用那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这是,何等熟悉的声音,何等熟悉的的动作,何等熟悉的......温暖。
明明是那么的渴望,少女就是不愿意张开自己眼睛。
恐惧。
“哎哟?小魔理沙居然还敢在妈妈面前装睡,下次不带她出去玩了哦!”
甜润柔和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双手也摸上了少女的眼皮,想要用力推开她们,却遇到了来少女的强大阻力。
两人谁也不让谁,但是最终,魔理沙还是被对方扯眼睫毛的卑鄙手段打败了。
光,在那一瞬间佔领了空虚的黑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副星月图案的窗帘,那个填满了各种漂亮衣服的大衣框,那个塞满了小女孩喜欢首饰的小盒子......还有那张与女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丽脸庞。
与魔理沙几乎是一个样子的脸庞,但比起少女的青涩和活泼,这张妩媚的脸上多了一份成熟的韵怡,还有岁月的沧桑。
“妈妈.......”
眼泪就这样随着这两个字涌出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明明心里早就放下了,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明明,为什么除了哭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了呢?
“妈妈......”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也不顾自己重病缠身的弱小身板,女孩就这样冲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之是,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两个字。
『妈妈』
那金发的婦人似乎是被这一幕吓到了,一时间手忙脚乱了起来,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那样任由小女孩子抱着自己的腰,一直到自己的衣服都要被湿透了才懂得用手反抱着对方。
“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难道是香霖那小伙子又在欺负我的小公主了吗?”
“不......不是的......请丶请让我再多丶多抱一会儿吧。”
把脸埋在母亲大人怀里的魔理沙哽咽着,似是把心底里的某些东西随着眼泪全部流了出来。
“真是的……哭吧哭吧,让心里的痛苦和悲伤随着眼泪全部都流出来吧,任何事情都可以跟妈妈说哦,妈妈的怀抱永远都在这里......”
雾雨夫人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背,口中轻轻地哼唱着安祥的歌谣———
那是只属于她们之间的摇篮曲。
雾雨魔理沙並没有听清楚那首她永远都记不起来的小曲,她只是一脑儿地倾诉着,从她被师父接走,到回家时所遇见的一切;从她离家出走,到努力的学习着魔法;从跟霖近森之助的日常,到与新一任博丽巫女一同解决异变......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泪水全部流了出来。
她就这样一件件的诉说着,也不管自己的『母亲』是否听见,是否明白,她只是把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与母亲倾?的故事,全部讲出来而已。
雾雨夫人也是一言不发地宁听着女儿的倾诉,微笑着,不作任何的回应,就像一个倾听者,承受着女儿的一切悲伤与痛苦。
淅沥淅沥.......
雨与雾,是歌声的伴奏,大自然的唅唱,安静,平和,隔绝了一切凡世间的喧嚣浮躁,只为这对母女留下了一片宁静的世间……
但是,时间在这里,並不存在。
「呯呯呯……」
木门外是一名恭敬的仆人,温馨而安祥的小空间,就这样被破坏了。
“夫人,家主大人让妳去见他。”
“......“
雾雨夫人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拍打着女儿的背,但魔理沙却突然抬起了头,紧张地喊道:
“不要去!妈妈,那家伙......”
“嘘......”
雾雨夫人把手指轻轻点在女孩的嘴上,然后温柔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魔理沙,安心休息吧,等妳好了妈妈再和妳一起去神社找小灵梦玩好不好?”
手,松开了。
女孩再一次失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不要!妈妈!妳不要走!妈妈笨蛋!莉莉丝大笨蛋!妳给我回来!”
女孩哭着,喊着,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够低着头,眼睁睁地望着,望着母亲『再一次』离开自己的背影。
“魔理沙......”
雾雨夫人在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那张突然变得模糊不清的脸庞,慈爱地望着床上的女孩。
“对不起。”
『妈妈......』
眼泪,再次涌出。
然而,
世界,却已经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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