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叫好,他一个外行的人,只是看着人家用一些他从来没有见着的招式,如果是陶鸿卓那样的高手在一旁观战的话,所能够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一般的武者决战,打得昏天黑地,而且是刀刀见血。真正的高手,直到战死时,那也是面带着微笑,整个人却是耗损尽所有的真元,留下的只有身外之物。
在这个中土地界,最残忍的一种修炼方式,就是像现在这样的一对高手,在对手的帮助下,从而进入到新的境界中去。
安平都没有想到,那两个人突然倒在地上,相隔不过五步。
那倒下去的时候,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而是像两片飘零的树叶,落在尘土上。
“兄弟,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不用叫好了,快过来捡东西。”那个穿着锦衣的汉子,心平气和地说着。
安平只觉得太搞笑了,就像刚才那样,随便比划了那么几下,然后倒在地上,居然就说自己要死了。
别说安平不相信,换了谁,都不可能相信。安平不敢过去,他看了一眼,那两人先前给他们自己的弄好的,两个掌印形成的坑,若是那一掌拍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这条小命肯定是交代在这儿了。
“哎,我们咋遇上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如此一场颠峰之战,居然没有任何人赏识。”那一个瘦高个儿,在一旁很失望地说道。
安平心想,像这么一场比武,什么颠峰对决。两人本事不怎么样,尽会吹牛。
什么叫本事,像陶鸿卓那样,能够一巴掌把人拍在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像纪承泽那样,把一本书随意地悬于虚空之中,真要是那样,看起来也不至于那么枯燥无聊。
突然间,安平看到,那两个人决战过的地方,树叶瞬间变色,纷纷落了下来。而那些原本在地上好好的尸骨,居然开始破碎,慢慢地化成了尘土。
安平不禁有些恐慌,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功夫,连旁边的树木,也体内的精华,都被他们给吸纳得形容枯槁了。
原本坚硬的骨头,居然破碎,化为尘土。
“你们两位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安平能够听得见自己的心在呯呯地跳动着,这也真是奇了,自己离那两人决战的地方,如此的近,就连自己身边的树木也都瞬间苍老,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儿感觉。
那两个刚才还在说话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儿声音。
“你们死了,还是活着,说句话!要不然,我可是要过来捡东西了,你们答应过我的。”安平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换了谁,都会害怕的,安平不觉得自己有多丢脸。
那两个人依然没有说话,除了呼呼的风声外,林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声响。
安平找了一根很粗的木棒,当然,对于那样的高手来说,自己拿着那么根木棒过去,人家真要对付自己,一根木棒,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两个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已经死得不能够再死了。心中想到,自己平日里散学之后,虽然也到处去捡东西换钱。可是像这么晚,也都应该回家了。
想到回去后,老仆又得责备自己,安平匆匆在两具死尸身上把他认为值钱的东西,搜了出来,塞进自己的特制的衣袋里面。
他答应过人家,哪怕迟一点回去,也得把尸体掩埋了。男子汉,作出了承诺,哪怕是拖,也得把两人的尸骨拖进那两个掌印形的坑里。
从两个人的体形来看,安平选择了那个瘦高个子的,从感觉上,那人的尸骨要轻一些。
然而,使出很大的力气去拖的时候,或许是用力过猛,差点栽一个筋斗。那人看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斤重,居然像是轻若无物,和从地上捡一片落叶的重量差不了多少。
两人体轻,实际上,耗尽了体内真元之后,留在世间的尸骨,自然也是无足轻重的了。
手掌印的坑旁边,那些土特别的松软,安平很快便将那两具尸骨埋得妥当了。
从林子里面出来,回到皇城的时候,到处都亮灯了。本想先去店铺里面把捡来的东西卖掉,顺便给老仆带回去卤猪蹄的。
心里面特别畏惧老仆,他只要一发起怒来,真的会让他躺在长条凳上面,狠狠地打屁股的。
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悄悄地把房门关上。他要悄悄地潜回到自己卧房,装着已经在屋里睡了很久了。
像他现在这样的处境,根本就没有奢侈到还要吃晚餐。在家里面,顶天了,就是早上起来,有半碗豆浆两个馒头。
老仆成天在家里面呆着,也挣不来钱。父皇也并不是经常派人送东西过来,另外的王府,随时都有宫里太监过来送这送那的,前些年,安平听到外面有过车马的时候,总喜欢从那院门口张望,现在,他简直不想了,不年不节的时候,根本没有他安平的。
推门进屋后,老仆大概是已经睡下了。要在以前,他都会亮一只油灯,听到门响,会问一声,“安平,回来早点睡,别费灯油!”
从黑漆漆的角落里面,跳出来好几个彪形大汉,安平的身上,已经着着实实挨了好几下。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老仆那雷都打不醒的耳朵,似乎也听到了。
“安平,小心点,家里就那么点儿东西,碰坏了又得花钱。”老仆在屋里,他居然没有听出来,安平在外面挨了打。
老仆的话音才落,又听到了他那熟悉的鼾声,真不知道,为啥找这么个人照料自己,人家那些王子,公子,小姐的,哪受这份罪。
“你们什么人,擅闯安平王府,你们这胆真是长肥了哈。”安平轻声说道,身上被人家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浑身疼痛难忍。
安平想到的是,白天得罪了周素素,她说过要对付自己的,这么些劲装打扮的家伙,肯定是周素素家的家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