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客栈掌柜等一行人离去之后,古琛一行人早早的关闭了店门,剑阁乃边陲小镇,比不上长安开封般繁华,夜幕刚刚降临,开店的,串街叫卖的,早早的收摊回家了,大街上死一般寂静,铁心一行人守在悦来客栈,等待仇家上门。此时,铁心的心里惴惴不安,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镖,便遇到了难缠的家伙,反观古琛与何婉惜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点不像大敌环伺的样子,琴瑟琵琶四个侍女也是互相嘻嘻玩耍,全无窘态。好似一切都不会发生。
突然,一声醉汉敲门声打破了愉快的氛围
“开门!”
“客官,我们打烊了”
“管你呢,我要打劫!不开烧房子!格老子的”那人在门口没命的骂着,像是醉鬼骂街,敲门声却越来越大,好似一击有千钧之力,十八斤重的铁门闩,已被敲打的的变形,铁心一惊,前天的暹罗降头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但是眼前门外的这位,却不输于暹罗降头,十八斤重的铁门闩随着门外大汉的一次次击打,即将断裂,铁心连忙顶住大门,却发现大汉的内家功已化入臻境,自己与之对峙,却如蚁扶大树,完全使不上劲,
“老古你这个人不够意思,你老子我大老远来找你,特么连门都不给我进,你还欠我十坛女儿红呢,是不是想赖账呀”
一直坐在一旁的古琛,这才说话,“铁心师弟,放他进来吧”
铁心连忙抽出铁门闩,闯进来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瘦骨嶙峋,身着破烂流丢一口钟,满头黑白交错枯草般的头发,胡须凌乱的看不清脸在哪里,浑身上下却是白白净净,不过双手像枯树皮一般。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引人唾弃的乞丐,却是一个武林高手,却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显然不是丐帮的人,真是有道是风雨潇潇江湖路,英雄莫问出处。
“何姑娘也在呀,好久不见呀”那大汉看到了何婉惜,突然羞涩了一下,用手捋了捋头发,转头对铁心说:“好小子,年纪轻轻,内家功不错呀,铁狂徒是你老子?”
“正是家父。”“自古英雄出少年呀,等有时间我回客栈,教你两手。”转身又对古琛说道:“老古,你和何姑娘这么急找我来什么是呀…………”
铁心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无命客栈前任镖师,“人生得意”徐进欢,少林寺三十六房俗家弟子出身,只因未过门的妻子被当地乡绅霸占,不堪凌辱投河自尽,一气之下独自一人偷下少林欲手刃仇人一家,却被乡绅家护院武师打的卧床三月,后重返少林,苦练三年,习得罗汉堂大摔碑手并般若堂一拍两散掌,又得达摩院首座通觉大师传授闯少林三十三路神拳,三年后闯过少林寺十八铜人阵,欲下山报仇雪恨,却得知当年的乡绅因捐助国库,已是当地同知。徐气愤不堪,夜刃仇家一家,被冠以谋害朝廷命官之罪名,拿了大枷,流放沙门岛。流放沙门岛之后,效仿八仙过海,夜度黄海,逃了出来。沙门岛人满为患,倒也没人追查,但也无牵无挂。正如李白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自此流落江湖,每天与酒为伴,行侠仗义。十年前遇到了野狐禅师,加入了无命客栈,参与了十日千里英雄令一役。十日千里英雄令之后,就请了个大假,说是要回家看看,一走就好几年。这次若不是古琛飞鸽传书,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
老徐听了古琛和铁心的描述之后,嘻嘻哈哈的脸色突然正经下来,面色凝固的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请的动暹罗降头,不过话说暹罗降头行事诡秘,第一波行尸降,第二波棺材降,看来也是有备而来,不过好在人数不多,与我们势均力敌,不知今晚他们会不会来。”
夜已深。周围更是死一般寂静,客栈里的几个人点着蜡烛强撑着精神,是夜,只听窗外杜鹃啼血,叽叽喳喳,又如潇湘夜雨,琵琶乱弹,又似荆轲刺秦,铁骨铮铮,到后来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窗户被震的摇摇欲坠,瓦片被震的噼里啪啦,酒柜上的酒罐掉在了地上,顶门的柱子歪在了一边,门口的酒幡落在了地上,八斤重的铁门闩也即将断裂,铁心连忙运功顶住,却一声巨响,所有声音停了下来,铁心刚喘了口气,却发现,古琛的剑顶在何婉惜的喉咙上,徐进欢制服住了四个侍女,门外又出现了敲门声,古琛示意铁心开门,进门的,却又是一个女子,一袭青衫,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俏丽如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香焙玉琢,冰清玉润,眉眼间却与何婉惜与几份相似,铁心不明所以,怔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何婉惜”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