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向游戏公司这方面走,那么这个废品站就已经毫无用处了。
不过,一个问题还一直困扰着谢安。就是这个神秘的出租屋。一个前世和今生完全一模一样的出租屋,谢安不得不怀疑,这跟他的穿越,有什么必然或偶然的联系。
谢安这几天也研究过这个出租屋,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所以然。
并且现在的谢安,正处于事业的起步阶段,急需一笔起步资金。这一世的“自己”留给谢安最大的资产,便是多年积攒下的十五万元和这个废品站,尽管地方是租下的。
游戏的发行,并不是简单的做出来就行了。还要考虑游戏的运营、宣传与维护。
当然谢安也可以挂靠企鹅、猪场两大游戏公司,但他想做自己的渠道,不想让别人扼住他的咽喉。
渠道那把刀随便刮一下,不说掉层肉,掉层皮是妥妥的。不过说起来,人家两大公司让不让他这个页游挂靠,还是一回事呢。
所以转手掉这个废品站是当务之急。谢安在网络上的各个平台发布了急转信息。他还从打印店打印了两份a2纸贴在大门上:
急转!有意请联系谢先生,157xxxxxxxx。
谢安打算先用手上的十五万注册一个公司。注册一个公司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钱,五千块钱顶天了,市面上的中介代理费也才四千左右。
不过谢安还要用剩下的钱租一间办公室,再招聘几个相关专业的人才,毕竟他也不是很懂游戏审核、上架方面的信息。
至于客服,前台秘书什么的就随缘吧,你懂的。
作为老板,肯定不能凡事都亲历亲为。也不是说谢安膨胀了,而是压在他身上的工作也很多。仅设计、制作游戏就耗费了他很多的精力,更别提他还要确定公司的战略走向。
公司虽小,但起码也是一个公司了。
以前的谢安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公司的老板。
对于公司的注册,谢安的印象里觉得肯定无比繁琐复杂。但其实真跑下来,也挺复杂的,不过并没有潜意识里的无从下手。
虽说交给中介代办也就四五千的事,但现在谢安正处于非常时期,谁知道后面还会花多少钱。
能省则省,谢安继承了华国人民优秀的革命传统。
最后注册下来花费了谢安29天时间,注册费用rmb1320元。
还是没有钱,要有钱,只需一句话,下面就有人为你跑断腿,29天?2.9天都不用。不给注册?拿钱砸他。
哎,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得真好看。
公司的名称最终确定为,发展国科技(龙城)有限公司。
这个名称或许乍一看怪怪的,有点不明就里。其实这是前世一个叫做开罗的游戏公司,研发的一款叫做《游戏发展国》的游戏。
这款游戏的玩法是模拟经营,招收自己满意的程序员、美工、剧本、乐手,制作不同类型的游戏。最终成为全世界最牛逼的游戏公司,甚至在月亮上为公司作宣传!
而谢安的理想,恰恰就是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游戏公司,引领游戏的发展潮流,成为游戏界的王国!
虽然这个目标后来被带偏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但不管怎样,谢安的初衷是这样的。
在离废品站不远的一座写字楼中,谢安租了一间六百平的办公室,一月租金一万五。
龙城这种地方,不东不西,完美的错过了“西部大开发”和“东部沿海改革开放”战略。更何况在靠近郊区的这种地方,租金肯定不能和帝都、魔都相比。
在注册流程期间,谢安把废品站转手了出去。
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打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低沉沧桑。很明显能听出他话里的犹豫,不过在谢安的极力推销下,中年男人最终答应过来看一看。
第二天,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来到了废品站,中山装款式已经很老,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年头。不过被洗的很干净,衣服看上去还很新,看来他很少穿这件衣服。
男人微佝着肩,整个人的气质和这件中山装非常的不搭,他或许觉得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场合,要穿的庄重一些。
男人大概小五十岁的样子。脸型方正,眉毛很厚,少年时估计也是一个帅小伙。
可岁月是把杀猪刀,时间让他皮肤变得粗糙,颜色变得黝黑,眼角也刻满了深深的皱纹。
也是吃苦的人啊,从老天爷牙缝里讨生活,谁也不比谁容易。
中年人向谢安递了一根烟,“我姓陈,看小兄弟你这年纪,当得起一声叔吧。”
谢安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熟练的给中年人点上烟,“当得起当得起,我爸也差不多你这个年纪。”
末了,才给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陈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实诚人,不然不会标着急转,你出个价吧,合意就成。”
表面虽风平浪静,但底下已经暗流涌动,两人已经交锋了一个回合。
中年人先用年龄作下马威,谢安巧妙化解,并说自己是实诚人示敌以弱,反将一军。合意就成的意思就是,不合意就拉到。
“小谢啊,你经营的这段时间效益怎样?”
“还可以吧,我一般不下乡收废品,就是与几个垃圾站合作,他们挑出能卖的统一运到我这,我就赚个中间的倒腾钱,一月差不多七八千。”
这个数目当然是谢安夸张了,说的人不信,听的人也不信。
“看陈叔你身体还健壮,要是肯下下乡,跑跑城中村,一个月上万也说不定。”
“老咯,身子骨不行了,就打算弄个废品站再折腾折腾,赚个养老钱。”
“说实话,陈叔。我现在也是创业,资金周转不开,这个地方我都有感情了,将来说不定还要再接手回来,留个念想。”谢安对那个出租屋的秘密还是念念有余。
“陈叔,这样吧,一口价,三万,这满院的废品,加上我多年经营下的关系。”年轻人终归是沉不住气。
“谁说我接手了是要接着干收废品的,要你这关系有什么用。”中年人扫了院子一圈,“你这一院子的废品我可不乐意了,这一院我要卖出去都不少于一万五了。”谢安还想再扯扯皮,“你要不从事这行,何必找我,找房东不就行了。”
其实中年人确实想干废品站工作,也很需要谢安手中的关系,更怕谢安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转手这个废品站了。
不过他不能露怯,“创业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出去闯荡,留在这废品站养老像什么样子。一万一我就要了。”
“行,陈叔,咱们也别掰扯了,一万三,全都给你。”烟已经燃尽,谢安给中年男人续了一根烟。
中年人拍了拍谢安的肩膀,没有说话,但心里明白这个价已经很低了,他承了这份情。
与其说这一万三是接手废品站的钱,不如说是接手谢安开辟下的关系。
如果想,中年男人完全可以另租一块地方,不过关系网、渠道什么的就得自己重新打造了。
不仅是这个价已经不算亏了,而且谢安看一个老人也不容易,近五十还要为一家老小打拼。
还是那句话,这世上谁容易呢?
......
中年男人要请谢安吃顿饭,谢安婉拒了,他还要忙着去写字楼。
转过钱,谢安就走了。仅带有了一身衣服和那个破手机。
谢安现在还不明白,今天这件事、这个中年男人对他来说的意义。
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