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在楼房外玻璃幕墙一侧攀爬,又沿着底下逐渐冷清的街道,徐徐朝西边的一角潮水般退散。
辰曦看着慢慢暗沉下去的天空,仍旧怀疑地说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没有觉醒预兆,而且今天的检测结果表明,我并没有异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难听的笑声,像是在嘲笑辰曦的无知,“没有异能,那是因为还没有分离。”
辰曦并不傻,听到这个声音这么提点,他仿佛悟出了什么,“你是说……”
“你可能猜到了,红绿蓝三种旋光合并在一起的白色旋光是无法发挥出异能的,或者说依靠你现在的c级灵识是无法发挥出来的。必须要分离,将白色旋光分成三种独立旋光。”
眼睛一眨,辰曦不由将手机贴得更紧了,言语中只剩下急迫,“要怎么做?”
“怎么?你这么急?”
辰曦忍不住翻个白眼。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也憋屈了五年,得知自己终于有大机缘,换作谁都和自己一样急。
“我只能告诉你,要想分离旋光,灵识必须要达到b级要求。”声音淡淡说道。
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头上,听到这个要求,辰曦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眉宇间又重新蹙起一条皱纹。
“b级……可是我只有c,”辰曦念叨着,“也就是说,我还是不行?”
“男人不要说自己不行,想当年我叱咤三地的时候,不知和多少英雄豪杰交手,就从来没觉得自己不行过。”声音骄傲说道。
“你不要把我当猴耍了,朋友。”辰曦听到他的自我吹捧撇嘴道。
“猴子是人类的好伙伴,我从来不会耍它。另外,我姓孙,你可以叫我孙先生。”声音说道。
“那么,孙先生,既然你让我救你,你总不会看着我这么弱小吧,我特么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废材啊,在异能者眼中就是蝼蚁。”辰曦想到下午测试时别人的眼神和讥讽,不甘心地说道。
“当然,毒誓都让你发了,我还是讲信用的。既然我选择你,就肯定有办法提升你实力,不过这一切都要依靠你个人实现。但就怕你吃不了这些苦,又半途嗝屁了。”孙先生像是担忧,又像是故意这么说道。
“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什么刀山火海我没经历过。”
“同样的话我听得多了,后来都死了。”
辰曦脸一黑,“说吧,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孙先生终于正色道:“想要分离出旋光,灵识就必须要达到b。你虽然是c,但灵识是可以进化的。”
“灵识能够进化?”辰曦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个概念还是辰曦来这个世上第一次听说,他了解很多资料,从来没有谁提到这一点。“我为什么没有听说过?”
“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孙先生言语中透露出得意,“其实很少有东西是先天就固定的,更多的是凭借后天的努力,比如说一个人的知识、修养、武力,哪个不是人后天用汗水和耐心换来的?灵识就是其中之一。灵识虽然能够进化,但这种进化的方法很难,现在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
辰曦心头一热,“也就是说我今后可以达到a级?”
a级灵识,就算是在史书上都是极为罕见。大明新纪元500年至今,不过区区1000名a级灵识者,这1000名无不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说极其辉煌闪耀。
“呵呵呵,a级而已。”孙先生笑毕,严肃说道:“结果当然辉煌,但你可别忽略了过程的艰难。”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辰曦攥紧拳头,近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至于艰难么……”
想到这里,辰曦嘴角隐现了若有若无的苦笑。穿越过来的五年,他的生活又何曾容易过。他为了生活,去找了许多工作,脏活累活数他干得最多,老板的责骂和教训也数他挨得最多,因为他无依无靠没有背景。而且他也不能反抗,否则监狱大概是他的归宿。
后来经历多了,他才逐渐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异能者是上帝,凡事异能者为先。
就算是在没有异能的正常年代,身为顶尖杀手的辰曦,艰难也是他不变的代名词。因为无论身处哪里,想达到目的便没有捷径可走。
所以,当孙先生提到路很艰难时,辰曦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就好。实际上,如果你没有,我也得逼迫你。”孙先生赞许了辰曦的决心,又继续说,“那么,将灵识从c提升到b的方法我也可以告诉你,首先你必须要找一个玄阶七级觉醒‘电波’异能的人,帮你将灵识中的杂质剔除。”
“剔除杂质?”辰曦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书,“也就是说……”
“每个人的灵识一生下来都不是纯粹的,需要剔除一些杂质。如今是信息时代,剔除杂质的方法并不是什么秘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必须要剔除干净,这是至为关键的一环,是基础,这道理我想你明白。”
辰曦点点头。
“所以,你绝对不能偷工减料,必须要找玄阶七级之上的异能者帮你。只有这等级之上的人,才有本领做到。”
听到这些话,辰曦长长吐口气,又皱紧眉头。这世上是有些功法能够剔除灵识杂质,虽然对灵识等级的提升没有帮助,但却能够使得灵识更加精纯,从而加快一丝丝修行速度。不过……
“玄阶七级,孙先生,你还真看得起我啊。我一个无甚背景的家伙,就算看见这样等级的人都难,你还让我找他……”
孙先生不咸不淡说道:“这我就无法帮助你了,一切都要你自己想办法,别忘了……”
“我懂。”辰曦重重说道。
“好了,我坚持不了太久……轰隆隆——”孙先生的话突然被一阵雷声打断。
“那是,雷声?”
“兹——兹——”孙先生那头失去信号,无论辰曦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居然就这么挂掉了,他那边山上在打雷,看起来信号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被谁关起来了。”辰曦放下手机自言自语道。
他揉了揉自己压痛的耳朵,不愿去多怀疑其他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天阶修行者的本领据说可以移山填海。
他来到窗口处,看向外边的世界。
苏城上空早换上了一层暗蓝的轻纱,黑云像是纱上绣的精美图案,点点星光在其间幽幽闪烁,为绝美的天空装饰起一份活泼之色。
城市间灯火通明,密集的小区楼宇隐约传来刚下班妇女炒菜的香气,和孩子们天真纯洁的打闹声。
深吸口清凉的空气,辰曦感觉自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