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现在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名身材矮小,面容精悍的男子一脸的奸诈和市侩,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与此同时,天师府的名号再一次响亮了起来,不过倒并不是什么美名,而是接连发生两起血案,凶手却是无迹可寻。
“完成了?”
“座主,风师玄父女此时已经全部下了黄泉,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此刻,在草长莺飞,绿意葱葱的郊外,王兴阳向背负着双手的男子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自始至终,他的头都是低垂着,眼前的人尽管是背对着他,可是那与生俱来的威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呼吸都不敢肆意。
“呵呵…”
男子一声冷哼,紧接着王兴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只有死人才能永久保密。”
话音一落,这名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这时,一阵风儿无来由地吹过,荒草俯首弯腰,发出特有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在道别。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青风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抬头望了一眼远方,倏忽一声,便不见了,似乎从未有出现过。
海外是海,山的另一边也依旧是连绵的山峰。
当视线穿越这外郊的景象,翻过群山,一条狭隘的山道跃入眼睑,而道上,此刻正有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在行走。
要知道,这里地处荒僻,四周杂草丛生,荒凉一片。
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埋伏,亦或是遭遇到野兽,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由此可见,这些人要么就是蠢的可以,要么就是身怀绝技,艺高人胆大。
“南宫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在前面休息一会儿吧?”
“好。”
这行人便是南宫飘雪,以及用木架抬着南宫凌心尸体的天师府弟子。
他(她)们一行共十五人,走了一天,眼见即将到达南宫府,再也忍不住想要停下歇息一番。
南宫飘雪扫了一眼四周,虽然觉着在此处休息并不十分明智,但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呼,这鬼天气真是变幻莫测。”
“谁说不是呢,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烈日骄阳。”
此时一行人缓和了紧绷的情绪,正靠在一块大石头前喝水聊天。
“哥,我们就快到家了。”
而南宫飘雪则蹲在木架旁,双手捧着南宫凌心的右手。
红彤彤的眼眸,就好像是兔子的眼睛,可透露出的不仅是悲伤,更是坚定。
“南宫小姐,喝点水吧。”这时候一名男子拿着水袋走了过来。
“是啊,多喝点水,这样死了也不至于因为水分蒸发的太快,变成干尸。”
“野兽满嘴殷红的啃食着血肉,啊,想想就酣畅淋漓,身体的每个感官都仿佛在应和。”
就在南宫飘雪站起身,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两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伴随着一群黑衣人的出现,几位天师府弟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原来这些不速之客埋伏在了大石之后,以及茂盛的草木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们是天师府的人?”
“天师府?哈哈哈哈,杀的就是你们。”
“南宫小姐,快走。”
说着,多数天师府弟子已经挥剑迎了上去,只剩余两名手持长剑护在南宫飘雪身前。
而她,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子,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柔情似水地望着南宫凌心,等到再抬起头的那一刻,脸上的面容早已被决绝所取代。
你一直视我为宝,我却从未曾让你心安,罢了,就让我纵情肆意,为自己证明。
一道光芒在烈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似乎是要释放无尽的怒火。
只见南宫飘雪从腰间抽出,不,准确的说是拿出一把剑柄,她就这样拿在了手中。
“南宫小姐,你…”
正当那两名天师府弟子满脸惊愕之际,那呈现擎天之姿的剑柄已经显露出了一道剑芒,继而凝实,趋于实质。
“嗯?莫非是传说中的无影剑。”
“弟兄们,此行得手,再奉上无影剑,我等几人定然能得座主赏赐。”
话音一落,那些黑影出手更加凌厉了几分,无论是动作还是步伐,都异常的勇猛坚定。
“南宫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晚了。”
此时的南宫飘雪和三名天师府弟子背靠背而立,尽管双方都有死伤,可是来人明显早有准备,无论是身手还是人数都是占了上风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南宫飘雪忍不住开口询问。
如果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什么人手上,那就真的是太憋屈了。
“我们?”只瞧得这些黑衣家伙相视一笑。
“去阴曹地府问阎王爷吧。”
“乒乒乒,乓乓乓…”
又是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不消得一会儿的光景,那最后的三名天师府弟子也倒下了。
南宫飘雪一圈扫视,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这一刻没有勇敢,有的只是怕,和恨。
惧怕被死神惦念的惶措,恨自己生在武林世家,却要这般窝囊的死去。
试问如果她当初有好好地,一门心思的练武,或者今天就不是这般场景了。
遍地的残肢断骸,触目惊心的景象,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还有,还有躺在地上的哥哥--南宫凌心。
“啊…”她一声大喝,就挥剑左刺右削地冲了上去。
不过,只是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她便冷不丁的挨了一掌,被打昏了过去。
在闭住眼睛的最后一刻,她瞧见了那些黑衣人肮脏的贪婪目光,只是她却已经无能为力,就连咬舌自尽于她也成了一种奢侈。
“嘿嘿嘿嘿,哥几个忙活了那么久,可不能空手而归。”
“不是已经有了无影剑,难道…难道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
几名黑衣人桀桀地笑着,一副色中饿狼的模样。
“嚓…”
就在他们双眼被淫秽所侵袭,哈喇子流了一地之际,一阵物什被拖曳在地的摩擦声传入了几人的耳畔。
“怎么回事?”
“什么人?”
这群家伙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南宫飘雪身上移开,握着刀的手无形之中紧了几分,更有甚者还喉结上下蠕动。
下一刻,只见一名身穿粗布麻衣,一杆长枪拖曳在地的少年,面无波澜地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