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非常手段不等于一味蛮干!”温晴歌说道:“贸然行动,万一我们暴露了,那一切都没有了!”
墨彦祁凑得近了些,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身手么?我保证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绑个人回来。不够的话,就绑两个。”
温晴歌说道:“不是不相信你。即使你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两个人,难道城主不会发现少了人吗?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又怎样?”墨彦祁满不在乎地说道:“丢了人,不等于就认定是我们做的,也不意味着我们的身份会从此暴露。”
温晴歌有些无语,说道:“如果我是城主,哪怕是用最笨的方法,也一定能将人找到。最起码我还可以封闭四门,然后派士兵逐户逐院地搜查,绑架了大活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我们恐怕插翅都难飞了。”
墨彦祁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那么悲观。即使城主发现少了人,也不会这么做。瓦石城表面上城主权利至高无上,实际上大家都在遵守潜规则而已。城主维持秩序的同时,给大家提供一个绝对自由的平台,双方可以相安无事。”
“但有朝一日,这种默契突然被打破,将四门封闭,再全城封锁,你猜城里的人回怎么反应?谁又能保证,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不是来抓自己的?大家想到的第一件事儿,恐怕就是千方百计地从这座城中逃出去,到时候不天下大乱才怪。”
这些东西都是墨彦祁闲逛了一天得出来的结论。他白天也去搜集情报了,但和两个女人的看到的东西显然不一样。
温晴歌盯着墨彦祁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是在满嘴跑火车,但他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揶揄道:“你难道是城主肚子里的蛔虫吗?他想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甚至都不认识他。”
“差不多吧,”墨彦祁大言不惭地说道。
幸好温晴歌早就对墨彦祁说话的无耻有免疫功能,不然早被他气死了,转头对着卓玛说道:“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也不帮我说句话?”
卓玛甜甜地说道:“墨郎说什么我都相信。”
温晴歌目瞪口呆,这小妮子昨天晚上和自己说了那么多悄悄话,今天逛街又很嗨,结果到了墨彦祁面前,一秒破功,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再看墨彦祁,已经开始套上一身夜行衣了,一边穿一边说道:“现在天色刚刚擦黑,看一切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其实是最好下手的时候。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抓人,你们两个老实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
“一切小心!”温晴歌忍不住拉住了墨彦祁的手,连声音也变了形。其实所有的据理力争,或者假意生气,都是不想墨彦祁做出这种以身犯险的事儿来。
墨彦祁给了两个女人各自一个拥抱,说道:“放心吧,拼着抓不到人,我也肯定能逃走。很快就回来,乖乖等着。”说完,他的身体一滑,从敞开的窗户穿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温晴歌的心也随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变得空落落的。每一次与他分开,温晴歌都害怕是最后一面。再看卓玛,眼睛里仿佛充满了雾气,一副惆怅的样子。原来在男人面前的乖巧模样,也是装出来的,只是不想让墨彦祁分心而已。
屋子里烛火摇曳,偶尔可以听到灯芯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温晴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卓玛的手,后者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她发现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伴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可以互相安慰,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他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知道,每次到关键时刻,他都可以逢凶化吉。”温晴歌说道,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卓玛,还是说给自己听。
“嗯,”公主的回答很简单,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明白温晴歌与其说在陈述事实,不如说是在表达自己的愿望。
温晴歌接着说道:“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
卓玛还想点头回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透过窗子向外望去,那个熟悉的黑影,不是墨彦祁是谁?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温晴歌,眼神中尽是惊讶,姐姐怎么能说得这样准?
温晴歌耸耸肩,脸上带着微笑没说出声,心里却说道:我会告诉你其实一切都是碰巧的么?
“碰——”的一声,一坨重物被扔进了屋子,是一个黑糊糊的麻袋,不停地蠕动着,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明显是个人。
墨彦祁也跃了进来,一把扯下麻袋,露出一个黑色制服的男人,手脚都被绑住,整个上半部脸都被蒙得严严实实,嘴露在外面,却被塞上了一大块布团,说不出话来,唯有身体还在徒劳地挣扎。温晴歌认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和白天看到城内巡逻的士兵一模一样。
温晴歌望向墨彦祁的目光充满了敬佩,这个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说来也碰巧了,墨彦祁从院子里溜出去后,便运起轻功在城内小心地寻找机会。没走过几条街,便碰到了这个落单的士兵。
他原本已经结束巡逻任务,下了值准备到青楼里去快活一番,由于心急连身上戎装都没来得及换下,结果被墨彦祁遇到了,一下子将其制服,带回了小院里。也不知道是墨彦祁的运气太好,还是这名士兵太倒霉。
三个人很快忙碌起来。按照墨彦祁的吩咐,两个女人帮忙将士兵手脚都解开,紧紧地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只剩下脑袋可以动弹,整个过程中与士兵没有交流,蒙眼的布和嘴里的布团也没有取下来,后者明显很恐慌,身体甚至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墨彦祁开始“干活”了,他顺手取下了卓玛头上的簪子,用尖端轻轻刺在士兵的胳膊上。后者明显一个机灵,身体颤抖的幅度瞬间变大。由于目不能视物,士兵只能感受到刺痛,根本不知道对方拿的是什么东西,凭想象猜测的话只能越想越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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