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墨彦祁重点关注的女奴,由于是瓦石城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统一被关押在城主府地下一层,那里有大大小小的囚室上百个,大部分都是关押女奴隶的,还有许多人犯,算是瓦石城最为黑暗之所。
墨彦祁极为耐心地询问了城主府的具体结构,包括多少道门,多少扇窗,守卫人数以及巡逻规律,而且经常一个问题反复来回地问,以确定具体的路线。
温晴歌和卓玛也没有闲着,按照士兵所述记录或者画图。两个时辰过后,温晴歌已经记下了厚厚的一沓纸,而卓玛那边,城主府的平面图画了好几张,还做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原本温晴歌对墨彦祁野蛮的拷问方式很不适应,但现在她发现,这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从一个士兵嘴里得到这么多的信息,已经超乎温晴歌的预期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还是不能确定童玉媛和墨心玉是否关押在城主府内。墨彦祁仔细描述了两个人的长相,士兵只能摇摇头。他的身份太低,并不能接触到那么多的机密,就算见过,也由于女人太多,不能一个个的记住长相。
长时间精神紧张加上身体劳累,士兵说话已经有气无力,却还在硬撑着,生怕自己晕过去。他被墨彦祁扎得千疮百孔的左手中途还被包扎了一番,温晴歌可不想将房间内弄得血腥味太重。否则士兵早捱不住了。
眼见再问也榨不出油水来,墨彦祁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士兵闻言,再度紧张起来,他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到了。温晴歌和卓玛也一齐望向墨彦祁,这个士兵提供了如此之多的情报,一切杀了未免不近人情,但理智告诉三个人,这样做才是永绝后患的最好方法。心狠手辣还是妇人之仁,全系他一念之间。
墨彦祁眉头微皱,对着士兵说道:“我说过,不会杀你,但也不可能放了你。这里有一间暗室,我会将你关在里面,全身绑住,遮目塞口,而且不能吃喝。你若是挣扎或者故意弄出动静,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这两天瓦石城会经历剧变,如果你能坚持到两方分出胜负,极有可能捡回一条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明白了么?”
士兵点了点头,这对于自己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至少还留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所谓的暗室,其实是一口废弃的枯井,就在院子的角落里,之前被墨彦祁注意到了,正好将士兵关在里面,上面覆上薄薄的遮盖物。士兵全程被蒙住双眼,现在精神又处于恍惚之中,哪里分得清暗室与枯井的区别?只能听天由命了。
将士兵处理好,墨彦祁伸了个懒腰,再看两个女人,脸色也略显憔悴,眼睛里甚至能看到血丝。温晴歌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墨彦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几个人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已经显出萎靡之态。
“不需要再绑一个舌头来进行验证么?万一刚才那个说谎怎么办。”温晴歌说道。
墨彦祁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相信刚才那个士兵说的绝大部分都是真的,再绑一个来,除非核心人员,否则和他知道的应该差不多,没有多少意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少了一个士兵,对方定然有所警觉,说不定已经设计好圈套,等着我们去钻呢。所以还是先等影的消息吧。有了城主府的信息,再与司备联系人,我们才有动手的底气。”
温晴歌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真的要冲进城主府,营救童妃和公主么?即使加上司备,力量也太单薄了些。”土蕃人或者会派军队在城外接应,但也仅仅是接应而已,如果贸然攻城,那就是战争的开始了,还是指望不上。
墨彦祁说道:“你说得没错。但其实我们还有其他帮手的,比如,独孤进。”
温晴歌想起独孤进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他在城外救了自己,行事也算正派,但入城之后才发现,独孤进其实是一个标准的浪子,这样的人指望他会去拼命?何况双方也算不上过命的交情。
墨彦祁刚要解释,院外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
三个人蓦然一惊,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惊讶与慌张。刚把士兵抓来没多长时间,敌人便追到这里来了?
墨彦祁仿佛看穿了两女的心思,说道:“应该不会,我抓人的时候很小心的。你们两个呆在屋子里别动,我去开门。”
墨彦祁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院子里,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种奇特的节奏,他这才悄悄放心,自己差点将与影的约定忘记了。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原来刚才自己也是强装镇定。
再来到枯井边,那里关押着刚刚放进去的士兵。他也能听到敲门声,此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之前听了墨彦祁的话,已经放弃了呼救的想法。
墨彦祁轻轻打开门,果然露出了影的脸,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虬髯大汉,身材看起来甚是魁梧。借着淡淡的月光,墨彦祁对着大汉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影没有开口说话,大汉却上前一步,不过大汉一开口墨彦祁便心头释然:
“皇上,司备来晚了!”
进了房间,将脸上薄薄的面皮除掉,司备又露出了那张英俊的面孔。看到这一幕的温晴歌差点兴奋地叫出来。
在这异国他乡,墨彦祁和司备已经仿佛像亲人一般,和他们在一起便会感觉导常温暖。
司备对于房间还有一名陌生的女子略感惊讶,在得知卓玛是土蕃公主反应比温晴歌好不到哪去,同时向墨彦祁投去敬佩的目光:皇上不光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过土蕃王国,还能顺便将对方的公主给拐了来,实在是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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