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女离去后,陆万星这才回过身来,走到刘三的身边,哼了两声,刘三一看见他,立马不住的挣扎,脸上涕泗纵横。
陆万星将他从地上拖到了一旁的小巷里,看着刘三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心里只觉鄙夷,这还没开始动手呢,就已经吓成这个样子,看来真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
陆万星眼睛眯了起来,面罩下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他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型的铲子,用铲面拍打了几下刘三的脸庞,然后跑回寡妇的家里,抬出来一大桶水,找到一块土地上,把水倒在土里,拿起铲子便挖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一人高的土坑就出来了,陆万星把刘三拖到了土坑里,正好够他一个人站在里面,再把土不停的往里铲,一边铲,还一边用铲面拍打刘三的脸,刘三吓得屎尿气流,不住将头往前面磕去。
陆万星嘿嘿冷笑,手上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将刘三全埋在了土里,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陆万星看着刘三一个脑袋在外面,嘴巴被堵上不能开口,头发以散了开来,狼狈至极,他看见刘三的脸上,被自己的铲子打的红肿了一点,突然想起,那天在香满楼,对方狠狠扇了自己七八个耳光,直扇的自己连人形都没了,以至于不能去赴和父亲的约会,只能躲在家里十多天。
想到这儿,陆万星怒气上冲,拿起铲子光滑的那面,对着刘三的脸庞,“啪啪啪”左右开弓,打的刘三失去了知觉,满脸的血水,高高肿起,已看不清模样,陆万星见他低下了头,不再动静,这才把铲子收了起来。
他又从寡妇家里抬出一桶水,从刘三头上浇下,初春的夜晚,北方温度还是很低,这一桶冷水淋头而下,刘三一个哆嗦,打了几个喷嚏,醒转过来。
他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人,竟然拉来了腰带,顿时,一股热流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刘三只觉得一阵骚臭味迎面而来,心中一痛,知道是尿。
陆万星从小长在青楼,母亲虽然待他温柔慈爱,但是疏于管教,他自幼混迹在下九流的地方,什么侮辱没受过,什么歪门邪道都是家常便饭。
这下一泡尿撒完,才觉得胸中那口气总算是顺了,当下系好了裤子,看着刘三已经没了人样,心里竟也觉得有些过分,不过这股念头转瞬即逝,随即志得意满的扬长而去。
既然米家二女回客栈去了,陆万星所幸先回了一趟家,将衣服换了,扔在院子里烧干净,再把铲子冲洗干净,这种铲子尽管随处可见,他也不敢乱丢,毕竟同官县太小,真要细细追查起来,肯定得查到自己头上,于是他用锋利的石块将铲子刮得乱七八糟,再用石头将其把手砸断,作成十分破旧的样子,揣在怀里,跑到县里很远的地方,有一口荒废很久的枯井,扔了进去。
陆万星拍了拍手,心想这下算是做的干干净净,此刻天边的鱼肚白将要泛起,他趁着人还不多的时候,抄偏僻的地方,一路飞快的感到香满楼,从后门钻了进去。
此刻香满楼正是一晚张灯结彩过后,别人开始出摊了,她们刚好开始休息,经过一晚的劳累,后门根本没什么人。
陆万星小心翼翼的一路跑回到她母亲生前所在的房子里,原来他搬走以后没多久,花钱把这间房包了下来,没想到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他将门轻声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万星走到床边,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一晚上没休息,全身上下好像散架一般,来来回回的奔波,再加上挖坑填坑,陆万星只觉疲惫至极,被子一拉,埋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只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暮色深沉,青楼又挂满了红烛,楼里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意,嬉笑不绝,陆万星才悠悠转醒。
“哎”他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伸胳膊,坐起身来,屋子里很暗,外面一片明亮,窗户外天色已黑,陆万星觉得非常口渴,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龟公端了酒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老李,”陆万星一把拉住他,龟公一看是他,吃了一惊,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罢,站住了身子,将陆万星来回瞅了瞅,转而换上了一副关心的神色道:“上次的伤,好了罢。”
陆万星不答,从他手里拿过酒壶,灌了一口放下,又拿起另一个酒壶灌了一口,又放下,直到把盘子里的酒壶喝了个遍,这才罢手。
那龟公见状,笑道:“你现在是阔爷啦,怎么还做这等偷油水的事情?”
陆万星笑道:“习惯了,也是,你给我拿点吃的喝的来,然后再整几大桶水,我要洗个澡。”
那龟公说道:“好,你等着,我送了这几壶酒,就让你端过来。”
说罢,急急忙忙的赶忙走了。
陆万星将门关上,把房子里的蜡烛点起来,过了一会儿,老李给他端了一堆酒菜,一天没吃饭,陆万星只觉腹中极饿,一顿大快朵颐之后,脱光了衣服,泡进浴桶里,不自觉舒服的出了一口气,一番洗漱,这才罢休。
此后几日里,刘三的事情渐渐传遍了全县城,原来刘三那日被救后,碍于颜面,不敢声张,却一直在偷偷调查,时间一久,就传了出来,老李来问过陆万星一次,陆万星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老李只当他什么也不知,怎么会想到他有那个胆子,或是能耐?
陆万星这几天住在香满楼,吃喝嫖无所不干,偏偏就是不敢出门,似乎生怕遇上什么了不得的人,所幸他以前也干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最长的时候待在青楼一个多月不出去,所以那些人也就不奇怪。
这日晚上,陆万星正坐在大厅里,一边喝酒,一边和邻座的一个嫖客胡侃,那嫖客说他前几日在赌庄大杀四方,赢的庄家脸都白了,陆万星嗤笑道:“上嘴皮挨天,下嘴皮贴地---好大的口。”
那嫖客说道:“怎么不信?”
“我要信了,我就是傻子。”
“好,那你下次跟我去赌坊问问,看我是不是说瞎话。”
陆万星笑道:“万一你骗人怎么办?我们总得有个彩头不是。”
二人正争执不休,陆万星只觉肩头一沉,被人拍了几下,他满脸不快,回头道:“干嘛啊?”
这一看,只惊的他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你.....你们怎么来了?”
只见他身后站了两个俊俏非凡的公子,五官约有五分相似,一高一低,身穿白色长袍,矮的那人正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他,高的那个则是一脸冰霜。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米家二女。
陆万星从地上站起来,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寻思脱身之计,嘴上笑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还正想着怎么去找你们呢,事情已经传开了,你们不知道吗?”
米漾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好手段!”
米歆在一旁作势要抽出鞭子,怒道:“姐姐,还和他多说什么?这厮一而再,再而三戏弄我们,非要给他点教训!”
“哎,”陆万星心里一急,一把按住了米歆的手,说道:“别,别,你们听我解释,这里人多,我们到后面去说。”
米歆感到他摸住了自己的手,虽然年龄幼小,却也只男女授受不亲,当下脸色一红,抽出手来,嗔怒道:“你干什么?”
陆万星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到后面去说,这个...你们两个女子,也不想别人知道出现在青楼里吧。”
米家二女脸色一红,对视一眼,米漾说道:“你最好别再耍花招,歆儿,我们盯紧了他。”
米歆应道,陆万星赶忙笑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本来就记挂着你们,你们能找来,真是太好了。”
说罢,挥了挥手,说道:“来吧,我们去后院说。”
二女跟着他往后走去,陆万星的桌子在靠近大厅门口的地方,此时青楼里正是生意热闹的时候,时不时有嫖客和妓女,还有小厮穿梭在大厅,陆万星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米漾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问道:“后院在哪里?”
突然,只见陆万星从身旁抓了两人用力往身后推去,二女大吃一惊,急忙闪开,刹时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陆万星将临近的几张桌子全部推翻在地,整个妓院里,顿时炸开了锅,陆万星大叫道:“有女人穿男装进来啦!谁家的老婆女扮男装抓人来啦!”
他这一喊,立马有好几个嫖客吓了一跳,还有几个速度快的,“嗖”一下就钻进了桌子底下,妓院里刹时乱做一团,酒水菜肴满地,米家二女被人围住难以脱身,焦急的看着陆万星。
陆万星朝着她俩嘚瑟一笑,随即撒开腿往后跑去,谁知刚跑到后院门口,只觉一阵风声从脑后传来,陆万星心叫不好,赶忙侧身闪避,但是那股劲力,随着他抽去,形影不离,陆万星只得回身招架,却见米漾从人群中已经闪身出来,手里拿着那条红鞭,劈头盖脸的朝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打来。
陆万星心里暗暗叫苦,光是米歆他就应对吃力,米漾他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对方这次似乎非常生气,下手极重,竟然不弱于她妹妹。